第九章 發展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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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謀沒有，陽謀肯定是有的，不然我為什麼要這麼好心了。

    經過這幾天的初步接觸，和上任途中的一路了解，王歡基本清楚，得出一個結論就是越苗縣窮到家了！而且這一萬多人的縣城，人口成分十分複雜，不僅有苗人和漢人，而且還有土匪和白蓮教。如果沒有點實力和武裝力量，那麼土匪和白蓮教就會弄死自己；如果不能帶領村民走向富強，每餐都有肉吃，那麼越苗縣會反抗我，趕走我。

    最重要的事，這麼窮的衙門，我是真的住不下去了，和住在野外的破廟有什麼區別？再說，每天野菜，沒有一丁點油水，就是和尚，也吃不下去的。

    我的夢想是每天有魚有肉，嬌妻在懷，沒事遛遛狗，有事喝喝茶。為了這夢想，現在必須努力，王歡比任何人都急迫，因為一直吃野菜的感覺真不好！

    不就是建兩水車嗎？至於嗎？你們弄好材料，我負責工藝，負責指揮調度，越快越好。如此，今年圖苗鄉和虎苗鄉的收成一定要好，兩個鄉的人都要吃飽飯，不會再餓死人了。老爺我也能搭光吃點好的。

    這些就夠了嗎？答案是肯定的，遠遠不夠，看着源源不斷的水流，王歡靜靜地注視着，而腦中卻在飛速思考着接下來兩個村該如何如何發展等等問題。

    發展，一定要有本，不能做無本之源的生意，所以需要有源頭，有下蛋的雞。

    ……

    ……

    春夜綿綿，一夜無語！

    第二天，早上七點，王歡就早早起床了，洗涮完畢後，喊來了二狗子，要他去告訴金族長和卡族長，讓他們叫上各村裏的重要代表，到圖苗鄉的議會堂去議事。

    老爺大人今天沒睡懶覺了，而且一臉的嚴肅，二狗子感覺很不可思議，似乎，應該，可能有重要的事要發生。於是二狗子連滾帶爬地找到了金族長和卡族長，並告知了縣令大人的特殊情況和吩咐。

    縣令大人太奇怪了，金族長一聽，馬上帶着金靈茹和小阿妹等十來人的代表趕往議會堂。而正在吩咐村民們準備建水車材料的卡族長，也帶領了十來個白苗的代表，馬不停蹄地趕往議會堂。

    一個時辰後，二十幾號人在議會堂聚齊了，王歡也估摸着時間，後腳跟到。

    「王大人，啥重要事，是不是土匪打來了？」卡族長一馬當先道。

    「老爺大人，是不是要指揮我們幫虎苗鄉建水車，這點事，我金族長就可以了。」金族長拍着胸牌承諾表示自己很可靠，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歡哥，是不是想到了好的發財致富計劃，找我們來商議，快點說說？」金靈茹一臉急不可耐，勾魂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似乎心裏一直想的就是帶領苗人發家致富，其他的什麼不是自己關心的。

    「壞人哥哥，是不是春種的事，是不是有好的主意，可以增加收成？」小阿妹第一想的就是吃，不然今年又要餓肚子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爭相問道，都希望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我是絕頂聰明的，因為我和縣令大人想到一塊了。縣令大人可以中了進士的讀書人啊，只用了兩天就造出了傳說中水車，是有大本事的人。

    如此，才能鶴立雞群，和大人靠齊。

    王歡笑着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待大家安靜，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後，王歡臉色一下變的嚴肅認真起來，突然舉手握拳，有力喝道：「你們大家的猜測都對，但這不是全部。」

    「土匪真的來了，是狂獅幫，還是柳葉寨？」

    「果然是幫助虎苗鄉建水車，我很聰明。」

    「發家致富的計劃這麼快就想到了，好厲害啊，沒有白白認你為哥。」

    「有春種的事，嗯，我果然聰明，今年不用當心餓肚子了。」

    大家似乎都只關心自己猜中的事，不由紛紛陶醉在自己的聰明中，滿臉的笑意，均感概和聰明的縣令大人想到一塊了，我果然厲害啊。

    如此亂七八糟的情形，王歡決定不能如此下去了，於是提高了聲音說道：「目標就擺在這裏，第一，越苗縣的村民人人要有飯吃，部分孩子要有書讀，一年到頭，一個家庭應該有三兩銀子的結餘。第二，我們要生活在安全有續的環境中，不能出現土匪惡霸了，這類人要堅決打擊。可這兩點，我們要怎麼實現了？」

    這兩點目標，在場的所有人小的時候就聽過，長大了，也聽過，並且要立志去實現它，可經過了這些年的努力，卻還是老樣子。

    其中的艱辛和困難，是人所不能及的。

    怎麼實現它了？

    這個問題，把在場的二十幾號人一下子問住了，不由懵了，大家左看看，右看看，疑惑不已。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如果有，我們還會這麼窮嗎，還會每年餓死人嗎？既然您問了，您就一定有辦法，不然您就不會召集我們開會，想到此，於是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焦在縣令大人身上，我們等着您的高見。

    傻了吧，你們還自作聰明！

    「我們怎麼致富了？怎麼吃飽飯了？我調查發現，圖苗鄉和虎苗鄉加在一起只有一千來畝田，平均每家只有兩畝多點，而此地處於山林，沒有多餘的荒地可以開墾，這兩畝地怎麼能讓大家吃飽飯了？我們該怎麼辦了？」

    大人，您就快說吧，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下面人都急死了。

    王歡沉默了一會兒，喝了一口茶，然後接着說道：「我們要增產，糧食的產量要增加，第一是改進種植方法，水稻苗要嚴格按照規定的行寬來種植，保持密度，適量種植。第二是土地的利用價值要變大，在稻田裏，要放些鯉魚苗和田螺，這是額外收入。第三就是開山造田。」

    二十幾號人聽的如痴如醉，熱血，對於第一點和第二點，大家勉強可以理解，同時也暗暗驚喜。可對於第三點的開山造田，疑惑不已，是個什麼情況？周邊的山，如何開採啊？

    不待大家細想，王歡就接着解釋道：「我們周邊的山有二十幾來座，坡度平緩的山有十來座，這些山完成可以改造為良田，一共需改造二千畝，如此，圖苗鄉和虎苗鄉就有三千畝田了，每個家庭就能分到七畝田，增產的問題就解決了。」

    「怎麼造田，到時我會告訴大家的，水的問題，到時就是通過這水車輸送。」

    「可這就完了嗎？這隻解決了吃飯問題，我們還要養蠶，建立織布廠，建立水車廠等等。通過經商，把這些東西賣出去，我們才能真正發家致富。」

    「有了錢，我們就能建立學堂，小孩才能讀書，我們才能訓練民兵，剿滅土匪，才能真正安全，真正幸福。」

    「三千畝田，每個家庭七畝田，發了，真的發了。」

    「我再也不擔心餓肚子了。」

    「養蠶，建織布廠，建水車廠，這是真的嗎？」

    「人人有肉吃，人人有書讀，太好了。」

    「訓練民兵，剿滅土匪，好，好，真是太好了。」

    下面的一群人高興壞了，不斷議論，不斷感概，這才是發家致富的計劃啊，絕了，真是絕了，方方面面都考慮進去了。縣令大人不愧是中了進士的讀書人，真是聰明，我們怎麼就沒有想到了，我這該死的愚蠢腦袋。

    我以為開山造田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想不到還要建養蠶廠，紡織廠和水車廠，我真是高興壞了，也佩服的五體投地。

    窮苦人家一旦看到希望就會拼命地抓住，不會讓其溜走。

    「大人，您喝口水，建水車廠的事就交給我金族長了，我保證給你辦的完美，絕不丟您的臉。」金族長眯起滿是皺紋的臉，一臉的討好。

    「大人，我對養蠶很有研究和經驗，完成可以勝任，大人，您就交給我吧，我保證把他辦的漂漂亮亮的。」卡族長一臉菊花笑，十分討好道。

    「壞人哥哥，我的繡花和織布很厲害的，阿爹，阿媽和阿姐的衣服都是我用棉花織出來的。」小阿妹嗲聲嗲氣地說道，同時展示自己的衣服上的精美圖案。

    「歡哥哥，開山造田的事，你可要帶帶我，我作為苗族的聖女，使命就是帶領大家致富，這吃飯的問題，歡哥哥，一定要帶帶我。」金靈茹一臉的撫媚，楚楚可憐地哀求道。

    等的就是你們，你們不做，誰做，難道你讓我去嗎？我最多就是指揮指揮，發現問題，改進而已。見到大家十分踴躍，故意來回走了十幾圈，又是搖頭，又是晃腦，一副很不情願的模樣，最後在二十幾人緊張和期待的目光下，王歡閉着眼睛慢慢地點了點頭。

    「好耶！」

    「哈哈哈……」

    「我們發了！」

    「好日子來了。」

    「大人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