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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軍事小說 -> 最後一個江湖痞子

第八十八章 民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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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足飯飽,又和一丈青這麼個美嬌娘快活了一夜的病蟲兒,一大早就起了床,打開門來伸了個懶腰,清早的陽光最舒服,天氣有寫微涼,但卻不覺着冷,陽光照在臉上也不刺眼,稍稍暖和了些,但卻又不少午後的那般懶洋洋。

    這光里都透着股清新的味道,病蟲兒深呼吸了一口,神清氣爽,秦淮河盼的空氣也和巴蜀之地完全不同,這裏的空氣,是柔的,是清的,難怪虞小樓到了這兒,就不想着跑了,病蟲兒這麼想着。

    酒是好酒,醇香棉後,入口柔和卻後勁剛烈,這酒只有塗宴樓有,只有虞小樓有,是他自己釀的,他打北平來,喝不慣這南京城的酒,他常說,喝酒就得喝丫最烈的。佳肴也是絕佳的,虞小樓如果有十成的功力,昨晚便拿出了九成,唯有對吳晴,他才能拿十成。

    三個人昨夜一通吃喝,連喝了幾大罈子,虞小樓和病蟲兒倒好說了,他二人的身子都異於常人,解酒自然不用說,倒是苦了一丈青,喝的酩酊大醉,又一夜風流,此刻還躺在床上,怎麼都不願起來。

    病蟲兒手扶着憑欄,看見牆頭上正坐着虞小樓,背靠着院裏的那顆長歪了的老樹,老樹已經高過了牆頭,歪曲着延伸了出去,正好讓虞小樓靠着。

    從牆頭到老樹之間的這一方位置,成了虞小樓的專座,因為也沒人會去坐,他總是坐在那個位置,一言不發的開始發呆,那個時候,他的眼神往往都望着一處,實際上卻什麼也看不到,有人輕聲喚他,他也聽不見,定是要大聲呼喚,才能把虞小樓的神兒給叫回來。

    沒人知道這個時候虞小樓,到底在想些什麼,放佛這個時候,他已不是那個油嘴滑舌,沒個正形,嘴皮子比輕功還溜的那個少掌柜的。而是成了另一個人,好像是個寡言又悲傷的人,待他從牆頭跳下來的時候,又變成了往常的樣子,可是往往,這一坐就是一整天。

    病蟲兒看着他,虞小樓身子和頭都沒動,只是伸出手來,從老樹上揪了片葉子下來,他看也不用看,大概是早就熟悉了這些東西的位置。虞小樓把葉片放在了嘴邊,夾在兩唇之間,吹出了幾個難聽的音符,他總是學不會,但這樣能讓他心靜,心靜的時候,他就能想明白很多事。

    可是這一次這招也不靈了。

    虞小樓煩悶的把葉子撕成幾小片,然後順手丟了出去,丟在了牆的外面。他心靜了,可是任他如何想,他也想不明白,棲善堂到底為什麼要對全城的富貴人家下毒。像是這種事,總要有個目的,圖個什麼,可是虞小樓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這事對棲善堂有什麼好處。

    論名望,棲善堂布善救濟,早就有了個好名聲;論錢財,這些權貴富商,為了圖個好名聲,也沒少給棲善堂捐錢,若是這些人中毒身亡,棲善堂是斷了自己的財路;若是論權力,棲善堂是外來的,如何都深入不要了這座世家林立的城。

    虞小樓怎麼也想不透,可他也不願就這麼作罷了,棲善堂有歹心,這次都已經把請柬送到自己的手上了,他不想明白,總怕再有暗算。況且他的心裏,對棲善堂主,他心裏有着一個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的懷疑,這份懷疑沒有丁點的證據,不到萬不得已,他甚至想也不願意去想。

    「你個龜兒!想啥子呢嘛?」病蟲兒看了虞小樓良久,也沒見他有個動靜,實在按捺不住,張口喊了一句。

    虞小樓聞聲扭過頭,看向了病蟲兒,他正倚着憑欄,嘴裏叼着一支捲煙,吞雲吐霧間顯得悠然自得。虞小樓咂了咂嘴,他也有些想抽一根捲煙了,他扭過身,腳底踏牆一使力,繞樹而起,另一隻腳輕踩樹枝,身子挺的筆直,卻猶如風中樹葉,輕緩的飄到了憑欄前。右腳輕點憑欄,身子一躍,就落在了病蟲兒的面前。

    「喊你小爺幹嘛,給我也來一根。」虞小樓說着就朝着病蟲兒的煙盒裏伸出手,拿出一根來,然後又拿着病蟲兒的打火機,點上一支。

    「你個龜兒也學會這個了噻,哈哈哈。」病蟲兒大笑了一聲,和虞小樓一起抽起捲煙來。

    「你到底在那個牆頭上,想些啥子嘛,還在想那個毒哦?你莫想了,那個毒我做不出來,我也就跟到學了不到一年的化學,根本不得行。要是個道士,他絕對不可能會解這個毒,肯定有問題。」

    虞小樓聽着病蟲兒的話點點頭,這個叫善道人就是個騙子,他初來乍到,就認得路,也認得那些富貴的宅邸在哪,肯定不是算出來的,況且能跟棲善堂湊到一起去,十有,是棲善堂主故意找來的托兒。

    這樣的手段並不新奇,早年間在北平,虞小樓就知道這麼一當子事。

    北平有一家秦家藥鋪,家裏有四個兒子,這老四叫秦守智,父親再世的時候,雖不算大富大貴,但是家裏也憑着藥鋪掙了不少錢財,有房有地,後來秦老爺駕鶴西去了,家裏的大爺要了地,二爺要了錢,三爺要了藥鋪,就剩秦守智什麼也沒有。可是畢竟是兄弟幾個,也不好做太絕,便給了他一批藥,讓他賣去。

    這給秦守智的藥,卻偏偏是最不掙錢的刀槍藥,哪家的藥鋪沒有這刀槍藥啊。秦守智也沒店面,在街上擺個攤,誰也不理他,他說着是秦家藥鋪的藥,可誰信啊,秦家藥鋪的店門就在那,用得着上街擺攤。

    眼看秦守智是一天天的潦倒下去,秦守智自己心裏也恨,眼看就要揭不開鍋,活不下去了,心裏冒出個主意來。

    秦守智先是去賭街,找了幾個潑皮無賴,放下話讓他們跟他三天,三天以後讓他們賺大筆的影子,若是賺不到,便讓他們把他給賣了,那也是錢。潑皮們一聽這也行啊,穩賺不賠,三天就三天,反正他麼那也沒錢賭了。

    這第一天,秦守智讓他們全都化上妝,身子上全是道歉棍棒留下的傷痕,看着逼真的很,他們是走遍,藥鋪,一家家的要刀槍藥,可是怎麼塗,這傷口也不見好,店家也納悶,這傷怎麼就好不了。可那是假的,壓根就沒有傷,肯定好不了。等他們到了秦守智這裏,買了他的藥,塗在身上,傷立馬就好了,跟沒有似的。

    那秦守智的藥里是酒水,往身上一擦這些畫上去的傷口就化開了,肯定立馬就好了,這大家一看,這人的是神藥啊。

    到了第二天,秦守智安排這伙潑皮夢上面,到處打人傷人,下手也別重,打完就跑,這一天,就有數不清的人被打了。這些人第二天還都有事兒呢,要掙錢呀,不能光養傷,聽着秦守智賣的刀槍藥神乎其神,都上他這兒買

    最後一天到了,秦守智把這錢給潑皮一分,皆大歡喜。

    虞小樓轉念一想,興許這棲善堂就是這麼個換湯不換藥的騙局,可是讓他不明白的是,這騙局他什麼也落不着。

    正是這個時候,夥計跑了過來,四處望了望,瞧見了在樓上憑欄處的虞小樓。

    「少掌柜的,那棲善堂那邊兒熱鬧的很,您要不要去看看?」

    「幹嘛叫我啊?」虞小樓聞聲低下頭,看着底下的夥計問他。

    「您就愛看熱鬧,誰都曉得啦。」

    被這麼一說,虞小樓有些不好意思,他倒的確是,南京城有個大事小情,他都想湊上去看看,不過這夥計一提到了棲善堂,是肯定會去的,不知道這棲善堂又要做些什麼。

    「一塊瞧瞧去?」虞小樓問了問身邊的病蟲兒。

    病蟲兒先沒回答,打開房門朝裏面看了看,一丈青還躺着呢,還是不願意起來,她昨晚也喝盡興了,覺着酒勁兒還在身上,沒散盡呢。病蟲兒交代幾句,然後退身出來,關了上了房門。


    「走吧!」

    二人錯開個身位,雖是並排,但卻分個先後,虞小樓在前面兒帶路,也不誤了跟病蟲兒閒聊。二人上了街道上收斂了不少,也不鬥嘴了,都怕聲音大了,引得路人注意,丟了自己的面子。

    一路到了棲善堂前,病蟲兒也不禁連連感嘆這棲善堂的宅子豪氣的很,虞小樓無奈的搖搖頭,說明白了其中的事兒,這宅子,差麼點兒就是他的府邸了。

    虞小樓定睛一看,這棲善堂哪裏是熱鬧,都快趕上塗宴樓的除夕宴了,城裏的權貴都到了,倒不是在裏面,而是在棲善堂前擺開了桌椅,權貴們都坐在,幾張長桌拼在一起,上面鋪着一張長長的紙,密密麻麻的寫着小字。

    還沒等虞小樓近前去看看,那棲善堂主已經從裏面走出來,虞小樓趕緊又退了回去,他可不想被棲善堂主看見。

    棲善堂主走到人前,背着手環顧了一圈,微微點頭之後,才開了口。

    「前幾日南京城遭了難,幸虧得一高人,叫善道長相助,這城裏的各位棟樑才除了病。叫善道長的靈丹妙藥,讓我們棲善堂倒是在這件事上顯得無地自容。棲善堂一貫本着濟世布善的根本,在我極力挽留之下,叫善道長,也願意加入我們棲善堂。」

    棲善堂主說着,側身鼓掌,把叫善道人請了出來,周圍圍觀的百姓們也鼓起掌來,在一片掌聲和擁護之中,那叫善道人從棲善堂里緩緩走出來。這一次,他倒是換了一身乾淨的道服,頭髮也束上去,拿着佛塵,乾乾淨淨的走到了人前。

    「哼,裝模作樣。」病蟲兒冷哼一聲,虞小樓有些驚訝,看向了他。

    「無相神卜知機子是天下第一神算,也沒得像這個樣子裝模作樣。」病蟲兒搖了搖頭。

    「貧道叫善,此番下山,是算到了南京城必有一難,若不出手相救,南京城必遭大禍。這黑膚病便是開始,貧道救人,卻是治了標沒治到本,慚愧慚愧。」叫善道人說罷,低下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道長所說的大禍是什麼?」人群之中有老百姓發問了,老道閉眼掐指算算,突然雙目暴睜開,神情惶恐。

    「狼顧災星降在了南京城啊!」叫善大人哀號起來。

    「唉!那我最近不要讓人進城不就行了!」後邊兒坐着的官員發了話,可是老道連連擺手。

    「此言差矣,南京是衝要之地,必城不開是不可能的。而且,狼顧災星並不一定是外來之人,也許早就在南京了,只是那時他年齡還小,現在到了歲數,命格一起,必要血流成河才行啊。」

    「有沒有說的這麼邪乎!」另一個坐着的軍裝男子有些煩悶了,他是佈防官,征戰沙場多年也不信這些個東西。

    「這位軍爺不信則罷!先前那場怪病就是開始,狼顧災星命理已到!接下來還有更多的災禍,貧道本事有限,只能盡力化解,但也恐怕力不從心吶!」

    「道長,那如何化解?」先前問起的老百姓趕忙追問,比起權貴,老百姓們還是相信這個的,尤其是看到叫善道人縮地成寸,救治怪病的本領之後,他說的話不全信,但也會往心裏去。

    「唯有找到狼顧災星,把他殺了!」

    「你這是草菅人命!」那佈防官拍桌而起,指着老道罵道,虞小樓這才發現,這佈防官沒有去棲善堂的晚會,他也沒有中毒,自然對老道沒有那麼相信。

    「是!狼顧災星興許不是惡人,但是他在,南京就要遭殃,軍爺征戰沙場,應該明白棄一子活全局的道理吧。」

    佈防官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周圍幾個被叫善道人救治過的官員勸下,只好坐了回椅子上。

    「各位!狼顧災星命格莫測,貧道一時半會兒還算不出這人是誰,在南京城的哪裏。在此之前,只能化解災禍,等到貧道算出這狼顧災星是誰的時候。」

    「就請各位助我,殺狼顧!保南京!」

    叫善道人的話引得老百姓都慷慨激昂,那叫善道人說完站到了一邊,把中心的位置讓給了棲善堂主。

    棲善堂主站到了中間,又開始說長篇大論的說着些什麼,虞小樓沒有聽,他皺着眉毛,看向了身邊的病蟲兒,病蟲兒也是一副皺着眉的樣子,他扭過頭朝着虞小樓嘆了口氣。

    「看這樣,南京城是要遭殃了。」

    「你也信那個什麼狼顧災星的說法?」虞小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道病蟲兒也會相信這種東西不成。

    病蟲兒不屑的一笑,搖了搖頭。

    「狼顧之相說的是能像狼一樣,身子不動,整個頭能轉過身的人。幾千年來也不過出了一個殺人八百萬的黃巢,你見過這樣人沒,無稽之談。」

    這倒是換做虞小樓驚訝了,他想起了劉仁方,他也見過無相神卜知機子。無論是劉仁方還是病蟲兒,見過知機子的人都對命理面相有了或多或少的造詣,這無相神卜知機子還真是個神人。

    「我說的災禍是,這個棲善堂和叫善老道兩個,肯定是有想像不到的圖謀。而且這個狼顧災星,絕對是他們計劃中唯一的,也是必須要除掉的人。為了這個,他們絕對可以掀起腥風血雨來。」

    虞小樓聽得這話,倒抽一口涼氣,他的耳邊不斷響起老百姓的口號,他們都在跟着棲善堂主和叫善老道喊着。

    「殺狼顧!保南京!」

    「殺狼顧!保南京!」

    這聲音震耳欲聾,老百信群情激奮。虞小樓突然覺得很可怕,無論棲善堂主到底是誰,一定是個很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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