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求財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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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鐵門，迎面一個光頭男人，套着黑色絲襪，額，可能是穿過的，還有點腳臭味，三十來歲，面目不明，手裏抓着一把水果刀。

    他從門縫中擠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同樣裝束，身材有些矮胖的男子，光頭惡狠狠的說道：「小子，我們只為求財，不想傷人。」

    陳余有些無奈：「兩位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求財來倉庫？這裏都是有編號的零件，就算你們搶走了，也不好出手換成現金啊。」

    矮胖男有些懵逼：「是麼？二哥，你看我就跟你說，別聽那些人瞎扯，有些東西正經銷售貴如黃金，可到了咱們手裏，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光頭男本來有些遲疑，聞聽此言，怒道：「你懂什麼？小子，別廢話，先把身上的現金和手機交出來，然後倉庫里有啥值錢的都拿出來，別想蒙老子！看到了麼，進口的軍刀，一刀一個血窟窿！」

    陳余似乎有些慌亂，連忙顫顫巍巍的掏出了幾百，慢慢的向光頭男走去，後者一把搶過，還未來得及抽手，忽然覺得虎口發麻。

    情急之下，光頭男一刀捅了過去，卻被陳余側身躲過，只是刺中了襯衫，他雙目微寒，左手以丐幫的小擒拿手法扣住光頭男的手腕，迫使他雙腿一軟，身子彎曲，隨即一腳踢出，正中光頭男的脖頸。

    矮胖男眼看不妙，雙手捧着匕首扎了過來，陳余不慌不亂，手腕一帶，矮胖男的匕首正好扎在光頭男的肩頭，劇烈的疼痛，使得後者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隨後發了狠心，緊緊地抱住陳余的雙腿。

    矮胖男趁機一划，陳余抽身已是來不及了，索性一掌擊出，正打在矮胖男的額頭，後者微微後仰，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只是匕首已然見血。

    瞧着被劃傷的手肘，陳余呼了口氣，武俠世界當中，他縱橫多年，許久未見紅了，矮胖男掙扎爬起，陳余卻喝道：「你傻了麼，再不送他去醫院，血就流光了，你真當這是，壞人不死麼。」

    矮胖男一怔，連忙點頭：「對，你說得對，我這就打電話。」

    他慌裏慌張的去摸口袋，光頭男有些乏力，無奈的鬆開陳余，後者來到他身前，伸手遞過手機：「用我的吧。」

    矮胖男道聲謝，伸手去接，忽覺得眼前一黑，昏倒在地，陳余甩了甩手腕：「若非道爺練功日短，收拾這兩個小毛賊豈會如此吃力？」

    也是無奈，畢竟才練了一天，即使他天賦極高，對龍象般若功又改造良多，依舊未能超出普通人太多。

    不過結果還算幸運，憑藉精妙的招式和還算奸猾的計謀，有驚無險。

    一會的功夫，來了一輛警車和四位警員，一女三男，為首的禿頭，死魚眼，身形不高，來到近前，瞧見倉庫里灑落忽的鮮血和兩把匕首，有些後怕的說道：「小伙子，有責任心是好的，但老哥敬告你一句，寧可失財，不可失命。」

    陳余笑道：「一時衝動，下次不會了。」

    禿頭自稱姓王，是轄區的隊長，他指揮着另外兩個男警員將兩人押上警車，先送醫院，光頭男中了一刀，眼下氣若遊絲。

    女警身材高挑，五官精緻，二十出頭，但似乎膽子不大，自打下了警車，就有些畏畏縮縮，此時，指着陳余說道：「小哥，你要去醫院麼？還是直接跟我回警局錄口供？」

    陳余笑道：「一點小傷，沒事。」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警車，陳余撥通電話，向領導匯報了今夜之事，電話那頭咋呼呼的叫道：「哎呀，做得好，做得好，當初把小陳你留下，真是太妙了，你放心，醫藥費什麼的，公司全包，你安心養傷。」

    離着也沒多遠，大半夜，路上也沒多少車輛，十分鐘之後，警車緩緩停下。

    警局內人也不多，陳余幾句話交代清楚，倉庫里監控，兩廂一對，真相大白，也沒什麼遮遮掩掩的，不過小女警似乎有些佩服。

    她端着一杯清茶：「小哥，你的身手真不錯啊，兩個持刀歹徒，居然都被你空手打暈。」

    陳余不在意的說道：「小時候練過武術，這些年也沒落下。」若是在武俠世界，一個眼神就解決了。

    女警拍手道：「那難怪了，這兩個歹徒也真是運氣太差了，你看，除了你們公司的倉庫，另外還有六間倉庫，夜間開放，他們偏偏挑了你們公司，遇到了你。」

    陳余笑道：「一飲一啄，莫非天定，六點了，我可以走了麼？」恐怕這裏面還是有點貓膩的。

    女警一怔，隨後忙說道：「可以了，我送你。」

    兩人並肩來到警局門口，此時，一輛警車剛好停下，兩個身形彪悍的警員，押着一個左半臉有一道從眼角到下巴傷疤的男人走了下來，這男人帶着手銬，雙目閃爍不定。

    其中一個警員打招呼道：「花花，這是你男朋友？」

    女警有些羞惱：「不是啦，只是來。。。。」

    恰在此時，異變突生，那疤臉男猛地身子一撞，他左側的警員猝不及防，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而趁此功夫，疤臉男高舉雙臂，帶着手銬砸向女警。

    女警似乎嚇傻了，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的身子一縮，疤臉男嘴角裂開，打定主意，猛敲下去，趁機裹挾此女，搶了警車就跑。

    他雙臂尚未落下，忽覺得胸腹之間傳來一股大力，身子微晃，向後退了半步，雙拳剛剛好，擦着女警的劉海滑下，他心中大驚，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個貌不驚人的小子踢了一腳。

    而此時，左右兩個男警員反應過來，驚怒交加，連忙將他死死的按在地上，疤臉男死死的瞪着陳余：「小畜生，等老子出來了，第一個殺了你！」

    嘭。

    右側那警員一拳擊下，打得他有些發懵，同時喝道：「呸，你殺了六個人，其中還有兩個警員，如今再加一條襲警，無需審判，就是死刑，你出不來了！」

    疤臉男冷笑一聲，不再多言。

    三人離去，陳余眉頭一挑：「沒事吧？」

    女警做了幾次深呼吸，高聳的歐派隨着一上一下，這才勉強笑道：「沒，沒事，其實不瞞你說，這是我第五天上班，剛才是第一次出警。」

    陳余點點頭：「嗯，保衛人民財產安全，辛苦了。」

    清晨的空氣分外新鮮，在這鋼鐵叢林之中，除了深夜，也唯有此時了。

    漫步長街，他調整呼吸，嘗試着從天地之中抽取元氣，然而足足嘗試了十多次，依舊一無所得，陳余有些無奈。

    公園當中，早有晨練的人們忙碌不休，不過大多數都是老年人，耍劍練拳，偶然有幾位一團尚武精神，手裏抓着青龍偃月刀，呼呼舞動，威風赫赫。

    不過這些都只是套路，說難聽點花拳繡腿，所謂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再精妙的招式，沒有足夠的力量和速度，那也只是花架子。

    即便是現代技擊，或者國外的武道，一個資深的教練未必打得過一個混混，這就很尷尬了，但是很無奈，這就是現實。

    角落裏，有一老一少吸引了陳余的目光。

    老者鬚髮皆白，不過氣色紅潤，雙目有神，此時正在練習的是本地的紅拳，單聽這名字，想必也知道這拳法的精髓和要旨，招招見血，拳拳見紅，一招一式，勢大力沉，不過他終究歲數有些大了，體力跟不上，僅僅演練了一半，就氣喘吁吁，滿臉大汗。

    那少女看起來七八歲，一張小臉就像是瓷娃娃，雙目當中仿佛藏着一汪清泉，乾淨透亮，略帶些嬰兒肥，此時一臉嚴肅的拉開架勢，不過卻給人一種小孩子穿長袍的感覺，滑稽又可笑。

    或許是感受到了陳余的目光，老者微微抬頭，凝神望來，一股幾成實質的殺氣撲面而來，即便此時仍是盛夏，他依舊感覺到一陣寒意，嗯，看來也是個有故事的老人家哩。

    他租住在一個二環邊的城中村，共有四樓，一樓住着房東，他住在二樓，左右共有四戶人家，不過許是性格原因，很少打交道，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鄰居們都是做什麼的。

    門窗緊閉。

    美美的睡了一覺，大腦神經鬆弛，神清氣爽，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瞧見肘腕的包紮，他不在意的扯開繃帶，果然已經結疤，隨手扔到一旁。

    此時已是下午兩三點鐘，烈日當空，無有一絲涼風，屋內只有一個小電扇，吃了些肉食，他繼續練習着般若功。

    仍是一樣的睏倦，不過今日比之昨天，已經要好很多了，身體已經在慢慢適應疲勞，等到身體徹底無視之時，即可突破至下一層。

    練功講究循序漸進，戒驕戒躁，尤其是打基礎之時尤為關鍵，每日午時一練，足矣，切不可貪功冒進。

    拉開架勢，他慢慢的打了一套大道拳，這是武俠世界當中一套築基的拳法，威力平平，但是在蘊養自身，修心養性方面效果甚佳。

    虎落平陽，狗吠應天，黑虎掏心，老貓抓腮，小鬼剔牙，魁星踢斗，一招一式，一遍一遍，絲毫不覺得厭倦。

    練武並非能夠演練就足夠了，實戰之時能夠用到只是小成，外功的最高境界，就是要達到心手合一，腦袋想到，招式就要到，將出招練到條件反射一般快，方為大成。

    耳膜鼓動，窗外忽然傳來「咯噔咯噔」的聲音，陳余心中一動，踮起腳尖，足下輕點，飄身近前，猛地拉開窗戶，卻見一個花盆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