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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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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罪臣見駕來遲,請皇上責罰!」看着向丞相顫巍巍跪倒在地,皇帝心裏覺得痛快,嘴上卻不得不敷衍了一句「丞相日理萬機,公務繁忙,朕等得!請起來說話。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向丞相卻伏地不起:「臣惶恐。貴妃御前失儀,皆是罪臣家教不嚴管教無方所致,罪臣懇請皇上念在結髮之情,寬恕貴妃失儀之罪。」

    皇帝冷笑着說「結髮之情也不等於免死金牌,用得多了就沒趣了!」

    向丞相額頭已經觸到地面了,聽皇帝這麼說,心裏涼颼颼的,也不敢辯駁,心下卻懊惱當初不該隨着女兒和她娘親的性子,答應這門親事。

    當年風流不羈的逍遙王雖是不可多得的乘龍快婿,但也不是每個人能駕馭得了的,事實證明自己的女兒絕對不是王爺的良配,現今王爺已經貴為九五之尊,自己的女兒卻遲遲不能入主中宮,為着讓女兒稱心如意,自己這個做父親也沒少費心,可是無論做什麼皇帝似乎都沒有漏過任何口風,時間拖得久了,女兒耐不住性子生出事來,反而弄巧成拙,如今在做什麼都是枉然,回頭想想自從皇帝登基之後,自己這個丞相反而不如從前做得自在了,實在是君心難測啊!

    「朕今日請丞相過來,說的可不是這件事。」皇帝慢條斯理的說:「丞相近日身體可好?朝中可還太平?」

    向丞相身子微微有些哆嗦,小心翼翼的說「罪臣身子還算健朗,多謝皇上掛念!據臣所知朝中也無甚大事,抑或是因臣愚鈍,有失察之處還請皇上明示。」

    皇帝隨手將案台上堆積如山的奏摺推倒在丞相面前,冷冷說道:「朕這段日子沉迷後宮,丞相想必忙得找不着北了吧?西北的軍情朕今日才得到消息,南邊是不是還有什麼大事,丞相打算壓到什麼時候再讓朕知道啊?」

    「臣不敢,皇上息怒!臣絕無僭越之意,因顧念皇上龍體欠安,朝中諸事臣皆是遵循皇上旨意處置,軍國大事都跟國公商議後才處置的,請皇上明鑑,臣決不敢獨斷。南邊的摺子在此,請皇上御覽。」向丞相不愧是國之柱石,隨身就呈上了讓皇帝惦記多時的奏摺。

    皇帝隨手接過,並沒有打開,看着丞相說:「難為丞相大人了,這摺子上說了什麼朕現在也大概知道了,勞煩丞相大人妥善處理好,朕明日要送太后出宮,如今宮裏宮外都不太平,太后在宮外的護衛事宜,丞相大人可曾安排妥當?」

    向丞相沉着應對道:「微臣已經責令京兆尹王鵬加強戒備,五千禁軍會隨駕出行。」皇帝欣慰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向丞相沉吟片刻,小心說道:「微臣愚見,太后還是在宮中靜養比較妥當,太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暹羅國的形勢,如今聽聞暹羅國新王登基之後,眾部並不甘心臣服,國內各部族蠢蠢欲動摩擦不斷,為穩定滄瀾與暹羅兩國兄弟邦交,皇上可派使臣前往恭賀。兩國邦交恢復必能助力暹羅新君穩定局面,上可讓太后娘娘安心、下能讓普天百姓安定,與國與家都有利無害,請皇上定奪。」

    皇帝拍手稱讚:「丞相高見,朕准了!只是這兩國邦交需要一個合適的使臣,不知丞相可有合適的人選。」

    向丞相迎着皇帝犀利的目光,從容應道:「臣的犬子向懌如堪當此任!」

    皇帝神色微變,繼而笑道:「朕曾與他有一面之緣,可惜並沒有說話,丞相如此自信朕相信一定錯不了,朕准了!」

    向丞相有些詫異,微微上前半步,鄭重其事的再次跪下說:「謝主隆恩!犬子如今還是帶罪之身,請皇上三思」

    皇帝冷眼看着丞相,淡然說道:「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丞相過慮了。只是令公子如今只怕不在京城吧?」

    「多謝皇上掛念,犬子日前已經回京。明日微臣會帶犬子上殿覲見。」向丞相舒心的笑了,壓了他盡三年的大石頭終於搬開了!

    「解鈴還須繫鈴人!令公子的親事處理好了嗎?納太師的千金,朕當年做賜婚使時曾有一面之緣,有幸跟她說過幾句話,蕙質蘭心的一個名門閨秀,蹉跎這幾年不知是否還是當年模樣?」皇帝黯然嘆息,心上卻掠過某個人的影子,不自覺的往東邊的臥房方向望去。

    向丞相有些尷尬的乾咳了一聲,接着皇帝的話說「犬子無狀,辜負了太師千金的青睞,微臣汗顏!」

    皇帝無所謂的笑道:「朕記得丞相素來家教甚嚴。十歲那年貪玩去到丞相家的花園,看到三四個丫頭簇擁着令公子和小姐盪鞦韆,令公子聽說丞相要檢查功課,玩都顧不上就回書房用功去了。後來有個髒兮兮的小丫鬟弄污了小姐的珠花,被罰在大日頭下穿花來着,朕覺着好玩,還用令公子的名頭跟她說了幾句話,不知道那丫頭如今可還在府中,算算如今也該有十七八歲光景」

    向丞相心裏有些不安,謹慎的回話說:「微臣惶恐,盡不知皇上曾在年少時去過微臣寒舍。微臣家中倒是有幾個家奴是自幼便養着的,不知皇上邂逅的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皇帝冷眼看着丞相,目光仿佛穿透他的身子去到不可知的遠方。淡然說道「依稀記得她叫夕月。」


    向丞相被皇帝吐出的這個名字給震倒,狼狽的撐起身子,有氣無力的嘆息說:「那丫頭命硬福薄,有幸得太子殿下和皇上青睞,卻無福消受。」

    「如今朕卻聽說,月泯國大肆宣揚,夕月是月泯國唯一有正統血脈的公主,月泯皇帝唯一的孫女,他願割讓六座城池來換這個公主。丞相想必也是清楚的吧?」皇帝說着將那封密折重重扔到丞相面前。

    「臣惶恐,臣辜負了先皇和皇上的信任!夕月浮屠寺遇險殞命的消息怕是瞞不住了,微臣懇請皇上責罰,臣願意承擔後果!」向丞相雖然磕頭認罪,心裏卻委屈不已。

    「天子之怒,血流成河!丞相大人只怕承擔不起!」皇帝憤怒的咆哮起來,「月泯國可以割地換人,暹羅呢?夕月是他的什麼人,你難道忘了嗎?」

    「微臣不敢忘,微臣斗膽提醒皇上,夕月是微臣的外甥女,曾經還是我滄讕國的太子如今的暹羅皇帝的正妃。皇上的大嫂!」向丞相似乎有些激動,直起身子看着皇帝說:「本朝向來以仁義為本,夕月畢竟也曾經貴為太子正妃,微臣祈求皇上下旨將浮屠寺遇險一事昭告天下,將她的遺骸移入皇陵,一來成全了夕月的名節,二來也可平息月泯國的百般擾攘,至於暹羅,則需要太后從中斡旋了。」

    「太后已經打定主意要出宮清修了,丞相此法不通」皇帝語氣平靜,胸中卻已經怒火衝天了,可惜丞相大人卻沒有留意,反而胸有成竹的說:「太后賢德,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微臣之前收到貴妃傳信說宮中多了一個貌似夕月的女子,微臣斗膽請求能見上一面,如若真的有那般相似不妨送了去暹羅,也好緩解那邊的敵意!那封密折沒有呈上御覽,也是微臣的意思。國公大人對此事也是了如指掌的,請皇上明鑑。」

    「哈哈哈哈!真是難得,國公跟丞相終於摒棄前嫌,重歸於好了!」皇帝貌似笑得很暢快,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太子妃的事先皇有遺詔不准大肆張揚,朕有心無力,至於和親之事也需從長計較,貴妃如果覺得朕的後宮住着不舒心,也可以效仿文君出塞,令公子出使暹羅親自護送倒是比別人放心些!」

    向丞相心底不忿,彆扭的回話說:「臣女絕無此意,我朝素來教導女子三從四德,好女不侍二夫,皇上切莫誤會!」

    皇帝哈哈一笑說:「朕不過是說笑而已,丞相莫怪!朕今日還跟賢妃交代,將近年的秀女和入宮多年的宮人們放出宮去,如今到多了個去處,明日便讓她挑選些好的女子送到暹羅去,丞相覺得如何?」

    丞相只覺得寒意逼人,縮着脖子沒敢出聲。

    「朕跟國公說過,解了北邊的軍情就立皇后享太平,現在看來為時尚早。得等南邊的事也平了才行。月泯國的六坐城池離我滄讕邊境不遠,看來他們真的很有誠意來換公主!不知丞相和國公可有良策妥善應對?」皇帝冷眼看着丞相,想要知道曾經勢同水火的丞相和國公之間的默契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微臣提議跟暹羅重修舊好,也是想着能解決這件事,犬子跟太子殿下有同窗之誼,由他傳信太子殿應該能夠接受,更何況太后在堂,暹羅國投鼠忌器,想必不能輕舉妄動的。國公似乎也有此意。」向丞相的確深思熟慮了好幾回,才敢走進這間書房,事關重大,但凡不好決斷的都將國公大人給抬出來說項,皇帝再不滿意也不能駁了國公的情面去吧?

    皇帝面色平靜,不置可否。

    「月泯國如今已是強弩之末,假以時日,皇上想要六座城池或者將他整個收入囊中,微臣都會按照皇上的意思辦妥,當然其中關鍵在於跟暹羅國的關係。」向丞相平靜的看着皇帝,他知道有些話不能由自己來說透,否則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皇帝身子微微向前傾,戲謔的看着丞相說道:「收入囊中?朕憑什麼?丞相難道忘了朕登基當日太傅在鑾殿上說過的話嗎?朕的皇位在多少臣子眼裏看來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儘管有父皇遺詔,但真的沒有人懷疑嗎?」皇帝俾倪着身子顫抖的丞相大人,嘆了口氣才繼續說:「跟暹羅的關係,是天下人都等着想看的笑話吧?」

    丞相只覺得脊背生涼,小心翼翼的回話:「皇上受命於天,登基以來勤政愛民,是天定的真命天子,至於太子殿下,承繼暹羅大統也是天命所歸,滄瀾與暹羅如今是兄弟之邦,如能恢復邦交,天下將海晏河清一片太平,微臣乃至天下臣民都是盼望這一日的!」

    皇帝面上淡淡一笑,眼底卻不見一絲笑意,身子略微往後,隨手敲擊着御案說「皇兄出征時帶走了最精銳的滄讕士兵,如今禁衛軍的令牌都只怕還在暹羅皇宮裏當墊腳石用,朕剩下的只有老弱病殘和一心巴望着皇兄回朝的幾位將軍罷了,憑什麼保證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皇帝抱怨得很認真,丞相卻開始惴惴不安,少不得自動表態了,雖然有些不捨得,但也沒奈何。

    「是微臣大意了,國公麾下的鐵騎軍前些日子跟軍中幾位將軍的舊部發生了些小摩擦,軍中那些個老兵油子,口無遮攔的幾句糊塗話微臣也聽說了,還特意讓兵部下了文書,大肆申斥了一回。這些軍中的嫌隙,由來已久,臣回頭會跟兵部商量,看看能否協調一二」向丞相苦笑着自打耳光,誰不知道軍中那幾位將軍是他一手提拔的。

    「丞相不必過濾,國公大人已經應承了朕,平亂安天下的重任,交給他老人家就行了,兵部的事情就由他老人家處理,丞相妥善安排一下令公子出使暹羅的事情吧!」皇帝疲倦的撫着額頭,看到丞相神色中的鬱悶,微微笑着轉了個話題說道:「皇兄登基也沒趕上送份賀禮,這次出使一定要記得補上。總之不能讓人貽笑大方,丞相謀國老臣,處理這等小事想必不在話下。」丞相只覺得頭上聚集的薄汗就要滴落,慌忙欠身應承,藉機擦汗。

    想着明日要早朝,皇帝有看不完的摺子要批,丞相簡單就出使暹羅的事情上奏了一番,見皇帝沒有過多疑問便匆忙告退,皇帝看着丞相踉蹌的背影消失在儀門之後了方才微微吁了口氣。

    向丞相披星戴月的從逍遙王府出來,坐在自己的轎子裏面,疲憊的嘆着氣,皇帝今晚突然提起夕月,讓他心緒不寧。

    「大哥,一定要照顧好夕月,讓她平平安安做個普通人家的女兒,生老病死一生無憂我就滿足了」心慈臨終前的託付言猶在耳,向丞相沉重的又嘆了口氣。

    「舅父大人在上,夕月拜別!」身着太子妃禮服的夕月,淚光隱隱的拜別時的情景再次浮上心頭,一轉身卻變成了女兒玉茹的臉,只是那身喜服卻變成逍遙王妃的了,玉茹出閣時笑顏如花,可是卻總覺得少了些喜氣,「爹爹,女兒一定要做滄瀾國最尊貴的女子,夕月一定會臣服在女兒腳下的,爹爹,您一定要相信女兒!」女兒臨別時的悄悄話,着實讓他吃了一驚,如今貴為貴妃的女兒卻似乎並不怎麼順心,向丞相沉重的再次嘆息。

    為了女兒跟皇帝鬧着要做皇后這個事,夫人受了驚嚇病倒了,玉茹的親娘側室蘭夫人更是日日吵嚷讓他出面跟皇帝求情,家裏都不得安生,好在離家兩年有餘的兒子為了母親的病情終於回來了,今日在皇帝面前好不容易為他的將來謀了個差使,心裏還得盤算好,怎麼樣說服這個倔強執拗的兒子接受那個艱難但能挽救向家威望甚至能將女兒推向後位的任務。女兒一人榮寵,兒子的將來就不在話下,再難也得成功啊。



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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