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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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想起來工作室還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畢竟公演快要開始了，雜事還挺多的。」莫愁眼含愧疚的望着紫菱和楚濂，「原本以為不練舞就有時間陪你們一天，沒想到……要不，公演結束後我再陪你們好好玩幾天怎麼樣？」

    「綠萍，你……」紫菱見莫愁提出離開，眼底迅速閃過一抹驚喜，隨後做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我們說好的一起出來逛，你怎麼能中途變卦呢，難得楚濂還抽出時間過來陪你，你這樣做對得起楚濂嗎？」

    楚濂深情款款的看着綠萍：「難得大家一起出來了，你就不能放下舞蹈休息一天嗎？就算是為了我，好嗎？」

    紫菱嫉妒的看了一眼綠萍，神色黯然的垂目自憐，果然醜小鴨就是醜小鴨，永遠也比不上白天鵝的光彩奪目。綠萍，你為什麼要那麼優秀呢？你可知道在你的光芒下我過得有多壓抑？楚濂，你為什麼不能看我一眼呢？雖然醜小鴨沒有白天鵝的光彩奪目，但是醜小鴨的心裏只有你，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不像綠萍，她的第一位永遠是舞蹈。楚濂，你為什麼就不能回頭看我一眼呢？你的醜小鴨現在好痛苦，好痛苦！為什麼你的眼裏只看得到綠萍？

    莫愁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死死的克制着自己：這是和平年代，不能殺人，殺了人會有大麻煩，我不能動手……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莫愁以極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把接下來的戲演完，「抱歉，楚濂。我也想好好陪陪你，可是馬上就要公演了，我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準備了這麼久，我不能失敗的，楚濂，你可以理解我的，對吧。」莫愁說罷還歉意的看了一眼楚濂，「時間快要來不及了，我必須馬上過去了。要不你和紫菱就接着逛吧，我雖然不在了，但你們可以繼續啊。你們逛完後，紫菱就麻煩你送回家了，可以麼？楚濂。」

    楚濂聽到可以和紫菱單獨相處，立馬高興的看向紫菱，隨即又深情的注視綠萍，「既然這樣，那你就先走吧，紫菱交給我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和傷害的。你也是，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累着自己了，我會心疼的。」

    紫菱委屈的看着綠萍，卻依然做出善解人意的好妹妹樣，「那你先去工作室吧，我跟楚濂就繼續逛逛，然後就自己回家了。你去工作吧，我不要緊的，楚濂會照顧我的。」

    「那我就先走了，你們繼續逛吧。」莫愁不想再看兩人演戲，利索的告辭離開，轉身後臉上陰沉一片。莫愁以前行走江湖時，碰到有出言不遜之徒向來都是直接殺了，從來不會委曲求全在乎什麼名聲，赤練仙子的稱號也一直跟隨着她。沒想到來到了這個所謂的和平年代，發達的現代社會卻要委曲求全，束手束腳，隱忍不發。而這個時代的捕快……警察可比以前厲害多了，律法也更加的嚴明，莫愁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世就這麼被兩個賤人給毀了。所以，即使現在莫愁氣的心肝脾肺腎都痛了也沒有出手，而是選擇離開，要不然一個沒忍住就麻煩了。

    莫愁離開兩人的視線後並沒有去工作室，而是找了一家咖啡廳，要了一個安靜的包間，她按綠萍的記憶點了一杯藍山咖啡，便吩咐服務員不要過來打擾。

    當莫愁一人獨處後，眼底的怒火迅速燃燒，內力奔涌，周身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怒氣扭曲了。

    好一對姦夫□□！這世上怎會有如此虛偽噁心之人？！如此一對比，竟連陸展元都是個好人了，畢竟陸展元雖然為了攀上一燈大師而拋棄了莫愁另娶她人，卻在莫愁的威脅與壓力下並未做過什麼其他的惡事，不似楚濂這般，和姐姐談着戀愛卻和妹妹偷情！如此一對比，竟連何沅君都不那麼可恨了，畢竟何沅君在成親之前從未想過自己的未來丈夫會有一個武藝高強的舊情人找上門，而撬自己親姐姐的牆角，這種行為在莫愁看來簡直罪大惡極！

    莫愁無論如何也理解不了紫菱的想法，世界上的男人那麼多，優秀的也不少，她為什麼就偏偏看上自己的姐夫了？還背着姐姐和姐夫偷情！這種事情一旦被揭露出來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難道她從來沒有想過麼？

    是了。莫愁腦子裏忽然閃過紫菱望向自己時嫉妒的眼神，瞬間靈光一閃，這樣就說得通了！因為嫉妒姐姐，所以要從姐姐手裏奪走姐夫。不是因為愛上楚濂，而是因為楚濂是綠萍愛的人，所以紫菱才「愛上」楚濂。因為舜娟平時多誇獎綠萍，表現得以綠萍為傲而對紫菱多有嚴格要求，所以紫菱才會拉過更寵愛自己的父親，給舜娟找麻煩，影響他們夫妻的感情。

    自覺想通了一切，莫愁的怒氣反而淡了下來。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有再大的算計，在自己的防備之下也得逞不了，而自己可不像綠萍似的對紫菱和楚濂有着很深的感情，真有什麼事情，收拾他們輕而易舉。

    在莫愁走後，紫菱簡直就像是脫離禁錮的小鳥，圍着楚濂直轉，時不時用專注崇拜的眼神看着楚濂，露出一個羞澀的笑臉。

    而楚濂也心疼的注視紫菱活潑的身影，心想紫菱肯定是在汪家過得太過壓抑，所以才在綠萍離開後變得這般的活潑開朗，他不由得安慰紫菱：「哦，紫菱，你別難過，雖然綠萍是汪家的驕傲，但你才是汪家的靈魂。綠萍她只是一尊美麗的水晶娃娃，只能遠觀而不可靠近，只有你才是能陪在我身邊的人，熱情而富有活力，這樣的你真的太美了，綠萍她根本不能和你比。」

    紫菱聽楚濂說綠萍不如自己，頓時揚起一個笑容，「你真的這樣想麼？覺得我比綠萍更加美好？可是大家都說綠萍很優秀，就像一隻美麗的白天鵝，而我只不過是白天鵝陰影下的醜小鴨，我永遠也比不上綠萍，大家都這樣說。」說着，紫菱還露出一點壓抑的悲傷，「楚濂，你是第一個說我比綠萍更好的人。」

    楚濂心痛極了，立即摟緊紫菱，「哦，我的小鴨子，你不要這麼悲傷，即使大家都只能看見綠萍，但我的眼裏依然能看見你，你是比綠萍還要美好的人，你相信我。」

    紫菱依偎在楚濂懷裏，感動的望着楚濂，聲音依舊悲傷，「可是，你仍然是綠萍的男朋友，你是我的姐夫，站在你身邊的依然是綠萍，而不會是紫菱。」紫菱將臉埋在楚濂的胸口，眼淚漸漸浸濕楚濂的衣衫。

    「不，我的小鴨子，你別哭。我愛的人是你，是紫菱，而不是綠萍。但你太小了，大家都認為我和綠萍是一對，我不過是為了不傷害綠萍才沒有反駁的，我一直在等你長大，你知道麼，我的小鴨子。」楚濂扶住紫菱的雙肩，讓紫菱與他對視，並深情款款的告白，「紫菱，你看着我，我本來準備等到你滿18歲以後再告訴你的，看見你這麼痛苦我也顧不得了，我愛的一直都是我的小鴨子，而不是美麗的白天鵝。」

    紫菱驚喜極了，她沒想到今天出來居然會有這樣的收穫，楚濂愛的是她，不是綠萍，她終於得到了她的愛情。

    「可是……你和綠萍是情侶，這是大家公認的，我不想做第三者，我……」

    「不，你不是第三者。我根本就沒有說過我愛綠萍，而且我和綠萍是情侶這都是大家認為的，我只是沒有出面解釋而已。所以，你才會是楚濂的女朋友，你……我等不及了，我們現在就去和綠萍把話說清楚，告訴綠萍我愛的是你不是她。」楚濂急切的打斷紫菱話，雙手緊緊的握住紫菱的雙肩，目光直直的盯着紫菱的眼睛，就怕紫菱拒絕他的愛。

    紫菱捂住嘴唇，喜極而泣，「這是真的嗎？我沒有在做夢嗎？你說你愛的是我，而不是綠萍，這不是我聽錯了吧？楚濂，我喜歡你，不，我愛你。我從小就愛你，可是你是綠萍的男朋友，所以我只能站在綠萍身後望着你。現在，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看着你，陪着你了嗎？」

    「是的，從今以後，我是你的，你名正言順。」楚濂摟着紫菱鄭重的承諾，「我會給你最好的，你值得擁有所有最好的一切。」

    兩人在人潮中靜靜的相擁而立，路過的行人紛紛注視他們，並不時有人會心一笑，真是一對恩愛的小情侶。

    終於平復好心情的莫愁結完帳從咖啡廳里出來，抬頭看向平靜的天空，仿佛預見了未來的風起雲湧。

    綠萍，我不是你，沒有你那麼天真與心軟。我李莫愁即使來到這個世界也不可能變成好人，所以……

    紫菱，楚濂。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