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不識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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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沒什麼大驚小怪，如今的世界，你可以沒有玩過《金屬領域》，但絕不可以沒聽過。筆神閣 bishenge.com開服短短數日來，各種媒體各種論壇都為其造勢。

    《金屬領域》可以說真正開闢了人類的第二世界，他的超擬真的遊戲感，讓一些開始不感冒遊戲的人，也逐漸被吸引進去。就算不為泡妞，不為賺錢，至少在裏邊也可以休閒，過着這個擁擠煩躁的現實世界難以觸及到的生活。

    通過他們的言說，韓立並非一點收穫也沒有，至少可以確定《金屬領域》會越來越火，他這個獨領風騷的人的利益也會越來越大，先前賺到的5萬聯邦幣不算太多，但也抵得上一個現實世界普通職位三四個月的薪水。

    先前那個女孩似乎有意挑逗韓立，她又湊近幾分又開始和韓立搭話：「韓立，你也在玩《金屬領域》嗎？帶下我可以嗎？」

    「沒有！」簡短而直接的回答。韓立知道那個女孩雖然也有幾分姿色，但卻是個出了名的大嘴巴，和她套近絕不會有什麼好事。

    這時同桌的一個男生也注意到了二人，於是戲說道：「呦，你兩是不好上了？」

    韓立默不作聲，而那個女孩卻漲紅了臉立刻退了回去。

    「各位來賓，各位朋友，首先歡迎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光顧我和小萱的婚禮！」武銘拉着張小萱站在酒席正中央說道。

    韓立靜靜坐着，眼睛盯着手中的茶杯，而其他人聽到武銘的話，立刻將羨慕的目光投過去，尤其是女生們。在他們看來這個有錢長得又帥的男子，是那麼的讓人着迷，估計就是做個小妾，她們都願意。

    「要是我有小萱這福分就好了！」一個女生發着牢騷。

    「就你？你也不看看人家小萱，除去和武銘幾乎相當的背景身世，就那容貌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旁的男子不屑一顧，充滿鄙視的盯着那個女生，當然是朋友間的玩笑。

    「是啊！人家那才是般配！」另一人道，「不過說起姿色，我昨日在遊戲裏見到一個女孩，哎呀！那才叫驚為天人啊...」

    「遊戲？你是說在武銘準備吻小萱時，出現的那兩個人？」

    「是啊！其中一人據說是星屑，而另一個人，那姿色絕對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就算是小萱...」

    「噓...」有人連忙打斷，沒敢讓此人繼續說下去。在這裏他們這群張小萱的朋友，在武銘家的人看來說白了一文不值，要是說錯什麼話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韓立依舊默默品着茶，片言不語。

    一陣掌聲過後，武銘又開始了演說：「有人問我，為什麼不務正業，花時間精力在《金屬領域》上，我想借着這個機會向大家說說」

    「我們武家和張家雖然一直致力於汽車產業，但聽聞《金屬領域》上市後，先後決定了進駐，開闢第二產業，這一系列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因為來訪者都是朋友，所以我也就不有所隱瞞！」

    「《金屬領域》先後得到了各聯邦政府的大力支持，而它開服後，所展現出的商業潛力也絕不遜色。試想想，一款基本能模擬現實的遊戲，近乎開啟了人類的第二世界。配備新型的營養型遊戲艙，你可以長時間呆在遊戲裏，可以開店，可以休閒，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不論是喜歡冒險刺激的年輕人，還是賺錢的商家，都會願意投入到《金屬領域》的懷抱！」

    「隨着遊戲的運營，進駐的人絕對會越來越多，而我們要是能搶在眾人前邊，建立起一個聯合的運營機制，試想想那會有多大的財富？」

    武銘的講話博得了眾多人喝彩。商界的前輩聽了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紛紛討論要不要投資武銘的公會，賺得先機，日後好大撈一把。而年輕人們聽了則是興奮無比，看着武銘這麼賣力，只要跟着他，絕對會聲名大振。

    武銘看到眾人的反響很是高興，他一邊舉起一杯酒，一邊說着：「各位親友，為了美好的明天，我們乾杯！」

    看着那些雍容華貴的親友們痛快的喝下美酒，張小萱的這桌同學則有些憤憤不平。

    「他在幹什麼啊？盡講些遊戲的事，是不把小萱忘了？」

    「是啊，怎麼說這也是他們的婚禮，怎麼成了拉攏合作人的宣傳會呢！」

    「你們別說了，小心讓人家聽見」

    「是啊，小萱都不着急，我們操什麼心...」

    ...

    他們對武銘的印象頓時大打折扣，尤其是幾個女生，她們起先還羨慕張小萱，兩眼放光的望着武銘，可此刻巴不得生出一絲厭惡。

    女人就是這麼反覆無常的動物。她們追求虛榮，追求富貴，一時會沖昏頭腦，奮不顧身的去愛。等到她們受到傷害，明白誰才是真正值得愛的人時，又開始唾棄自己曾今的追求，一副看破一切的樣子，不過此刻已經都晚了。

    「現在我為大家介紹下我在《金屬領域》裏的兄弟，也是我的得力助手」武銘繼續說着，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張小萱有些暗淡。

    「聖職鬼醫！」

    一個面帶微笑，長相略顯幾分y氣的公子哥招手飛吻着人群。

    「黑色風暴！」

    通臉黝黑，十分粗壯的男人，看上去足有四十歲，不過實際年齡才不到三十。

    「天下第二！」

    全身筆挺西裝，仰着頭俯視着眾人，一副比武銘還傲氣的樣子。

    ...

    「下邊隆重介紹air戰隊！」武銘故意拉長了音，此刻看來他這個大少爺就跟電視台推銷產品的那廝一樣。

    眾人一陣歡呼後，一個面向冷峻的男子走了出來，站在武銘身旁，逼人的氣勢瞬間擴散開來，讓聞者無不為之一怔。

    「我是air―屍，air戰隊的隊長」

    沒有多餘的話，僅僅是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讓周圍瞬間變得寧靜。坐在一角的韓立也特意留意着他，因為這個男子與武銘剛才介紹的那些雜魚完全不同，光是外表就能看出他有着強大的實力。

    緊接着air戰隊的其他成員一次亮相，他們受到的矚目程度，讓那些公子哥們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人都是這樣，當自己崇拜的對象被拿來和自己相比時，都會心生嫉妒。

    「我武銘在此立誓，如果遮天日後飛黃騰達，我絕不會虧待各位兄弟！」武銘一本正經，將拳頭舉過頭頂，圍觀之人更是將手掌都拍紅了還不肯罷休。

    相反張小萱則目色黯然，索性退後幾步，擠出人群來到韓立這桌酒席上坐下。

    「小萱！」

    「小萱...」

    朋友們問寒問暖，相繼抱來同情的目光，只有韓立微低着頭連看都不肯看一眼，因為他恨。雖然韓立盡力壓抑着自己的心情，可此情此景，任憑定力再強的人，有怎會不有所感觸呢？

    張小萱用餘光瞧着韓立許久，然後也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小萱！」正在這時武銘走了過來，他的「宣傳會」似乎是忙完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一手搭在張小軒的後腦勺上，春光洋溢。

    「要宣誓了，來！」

    武銘說完就要離去，他也有餘光瞅了瞅韓立，那張陰沉的臉還是讓他倍感詫異，同時又有些心悸。

    滴答滴答...

    婚禮協奏曲響起，仿歐式的儀式宣告開始，一對新人在萬眾矚目下登上了酒店最前邊的高台上。男子氣宇軒昂，女子嬌艷如花，而接着走來的神父卻德高望重。

    「武銘少爺，你願意娶身邊的女子為妻，一生一世愛護她嗎？」

    「願意！」

    熱烈的掌聲再次響起。

    「張小萱小姐，你願意嫁給武銘少爺，一生一世忠於他嗎？」

    「...」

    「願...願意！」

    張小萱的話語充滿猶豫，讓身邊的武銘不禁納悶。那種表情並非少女的害羞，而是發自內心的不確定。而且武銘順着張小萱的目光一直望到了坐在一角的韓立，那個微低着頭，似乎毫不在意的臉龐。

    武銘心裏升起一絲動怒，他似乎明白了剛才見到韓立的那股不自在，此刻想來，那便是情敵的直覺。但礙於大庭廣眾之下，武銘硬吞了回去，繼續偽裝着那副笑臉。

    神父皺了皺眉繼續道：「請新郎為新娘佩戴結婚戒指！」，說完他用手在胸前和額頭上做了個手勢，嘴裏低低念叨着些什麼。

    武銘的動作有些僵硬，以至與他牽過張小萱的手時有些過猛，把張小萱驚了一跳。

    戒指緩緩的套上那纖細的手指，在儀式即將完成的時候，張小萱猛然一抖，伸出另一隻手就要推開眼前的武銘，而武銘的反應更快更暴躁，他沒待神父的指示，強行按住張小萱的頭，吻了上去。

    啪！

    眾人如做夢般的見證了這一幕，一時竟然呆住，半響了才反應過來。一個深紅的掌印貼在武銘的右臉上，清晰而震撼。

    接着張小萱迅速脫掉手指上的光芒四射的戒指，然後微微抬起自己的婚紗，衝出了酒店。

    沒有人阻止，沒有人出聲，他們用自己僅剩的知覺在張小萱衝過來之前讓開一條通道。

    「這是褻瀆上帝啊，上帝會...」神父顫抖着雙手說着，手中的那本聖經幾乎要被抖在地上。

    「閉嘴！」武銘沒待神父繼續說，一記重拳砸了過去，他惱羞成怒，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神父？上帝？」那又算什麼呢？

    看着張小萱突然地離去，韓立卻心如刀絞，他很明白張小萱做出這樣的舉動，並非是因為自己，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已經無法與武銘生活下去的緣故。也正因如此韓立才難受。還愛戀着她，就會為她心疼，為她牽掛。

    ........................

    晚上十點，《金屬領域》裏下起了漂泊大雨，暗淡的天色更是讓人心情沉重，尤其是韓立。

    韓立獨自遊走在締約城外的某個山谷里。這裏地處偏僻，悄無人煙，只有同樣喜歡在雨中漫步的一些四腳怪物走來走去。它們偶爾會抬頭望望這個沒有任何敵意的身影。

    韓立的腳步很慢很沉重，他知道只有在這裏獨自淋着雨，心裏的悲憤才會慢慢平息。那個女孩，那個讓他日夜牽掛卻又不想在念起的女孩，此刻在做什麼？韓立苦苦思索着，無言以對。

    「都說人生苦短，我為何卻深陷悲苦呢？」韓立仰望着蒼穹，久久得不到回答，然後又黯然的低下頭，「也對吧，我的確是苦短，因為要長也長不了...」

    突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嬉戲的四腳怪立刻警覺，兩隻尖銳的耳朵瞬間豎起來，然後一動不動佇立着。

    「星屑！」

    一個洪亮卻怪異的男聲從後方傳來，緊接着雜亂的腳步聲相繼停滯，似乎駐足在不遠處，正對恃着韓立的背影。

    韓立沒有回答，也沒有轉身，只是那樣的站着。

    「我是問鼎會長，爺、無所不能，我現在來誠心邀請你加入問鼎」那個聲音繼續道，一副自大的樣子，看不出一點誠意。

    「我們大哥親自邀請你，是看中你第一的實力」

    「多少人想進問鼎，都被大哥拒絕了」

    「只要你進了問鼎，立馬給你個副會長噹噹！」

    ...

    一連串的附和聲傳來，無不是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韓立絲毫沒有聽進去，他轉而繼續向前走去。

    那群人眼睜睜的看着韓立一步步向遠處走去，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不禁有些氣憤。這樣的天氣，來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要被人無視，憤怒之火隱隱點燃。

    「小子，你別不識抬舉！」

    「你可知站在這裏的是問鼎會長，爺、無所不能！」

    韓立聽聞後，停頓片刻，在那些人看來，似乎是自己剛才的話語嚇到了這個人，心裏竟然突然得意起來。

    而韓立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冰冷的道出一句：「滾開，我對你們的公會沒有一點興趣！」

    那幫人頓時火冒三丈，即便是對着眼前之人有一點畏懼，但人多力量大，要是真打起來，還不是像坦克對單兵，直接推倒。

    「星屑，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加入問鼎，剛才侮辱我的話可以既往不咎，要是...」爺、無所不能噎住火氣說着，但牙齒之間還是打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