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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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樓後，只有若心柔在，正在曦晨煩惱要不要叫她的時候，若心柔先一步叫了她「曦晨，怎麼了？」

    「我想商量一下關於上學的事。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曦晨莫名有一些尷尬。

    「哦哦，那我們去書房找你爸爸吧，這種事情啊我最不會了。」邊說邊走向曦晨，正準備牽起她的手，卻被曦晨不留痕跡的躲開了。若心柔有些失望，紫色的眸子閃了閃，可是還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笑着帶着曦晨走向三樓最末端的書房。

    曦晨明白，也知道，但是，她只是不喜歡與人太過近距離接觸……幻看着，站在在曦晨的肩頭，輕輕親在她的臉頰。看着有些臉紅的幻，曦晨微微勾起嘴角，心想:謝謝你，幻。

    幻看着曦晨，也勾起了嘴角，果然還是笑容最適合她了。而這一切，走在前面的若心柔完全不知道。

    書房

    若心柔先敲了敲門，「厲天。」剛叫完，門便打開了。

    「咦，是老大啊，你爸呢？」

    「在裏面呢，進來吧。」說完，便把門敞開。

    「柔兒啊，怎麼了?」

    「曦兒說她有事要找我們商量，可我這種事情最不會了，就來找你了，沒打擾你和老大談事情吧？」若心柔的紫眸里有一絲擔憂。

    「沒事，就差一點結尾了，不礙事。」莫厲天示意若心柔坐在他旁邊，若心柔也乖乖的走到旁邊坐下。

    「曦兒啊，是為了學校的事情吧。」曦晨點點頭「學校我已經選好了，但是我希望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為什麼啊曦兒？家裏不好嗎？」若心柔一聽，急了。

    莫厲天反而不急不惱，慢條斯理的安慰若心柔，好不容易穩定了後，莫厲天轉頭看向曦晨:「曦兒，為什麼要搬出去啊？是住的不合適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啊？」

    「……。」曦晨避而不談。莫凌嘯在旁邊看着，眼裏意味不明，而幻也緊盯着莫凌嘯，他有種直覺，這個男人似乎知道些什麼!一時場面安靜的有些詭異

    「就不能不搬出去嗎？」曦晨搖搖頭，沒有看若心柔懇求的眼神，反而看向莫厲天，眼神堅定。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曦兒單獨聊聊。」莫厲天沉默良久後終於開口。

    「可……」

    「媽，走吧。」若心柔看着大兒子，無奈，只能自己的大兒子起身出去，並輕輕關上了門。

    「曦兒，坐。」莫厲天指着他對面的一張椅子。曦晨不推辭，走過去坐下。

    「曦兒，我覺得血緣是一種奇妙的東西，無論隔得多遠，始終都不會有隔閡，在你小時候我們把你交給你外公撫養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事實上，我們每年都會看你爺爺寄來的幾張照片，反反覆覆的看，看着你笑的那麼歡快。

    可有一天我們發現，寄來的照片裏你再也沒有笑過。你母親每次看到你的照片就哭，一直哭，她不知道為什麼你忽然變了一個性格，我記得那一年她說過她的心有點痛……」

    莫凌天說到「那一年」的時候清楚地看到莫曦晨臉色一白，果不其然:「別說了！」曦晨忽然站起身，椅子因為她的忽然站起而倒地，發出一聲巨響，而她的聲音卻很輕很輕！

    「曦兒，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很愛你，無論是我，還是你母親還是你的哥哥們，我們遺憾沒有參與你的童年，慶幸至少每年都可以看到你的照片，儘管只有幾張……」

    「你媽媽自從你離開後，身體一直不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剝奪一個母親疼自己女兒的權利。如果你執意搬出去，我希望至少你能經常回來，給我們關愛你的權利，了解你的權利……」莫厲天以一種懇求的眼光看着曦晨，那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只是一位疼愛自己的愛人的老公，渴望自己女兒能不要拒絕他的父親！

    「……我知道了，至少我每個周末回來。」曦晨妥協。

    「好，好。」莫凌天眼角一濕，還好，他的女兒沒有真正的拒絕他們，他相信，只要曦晨能經常回來，他們一定可以讓曦晨認他們的，他們一家一定可以其樂融融的。

    「曦兒，說實話，你怪過我們嗎？」

    「沒有！」

    「好，好，那就好。曦兒，那你什麼時候搬出去？」看着莫厲天小心翼翼的期待與祈求的眼神，曦晨默默收回「明天」這個詞，「開學。」

    「開學啊，還有半個多月，那我這就叫你大哥幫你找房子，你有沒有什麼要求。」

    曦晨本來想要拒絕，總歸還是心軟了，「沒有，你看着辦吧，只要個定時清潔工就可以了，我想要個庭院。」沒錯，曦晨很喜歡庭院，她可以自由的擺設，可以再午後搭個太陽傘看看書，還可以在綠油油的草坪上盪鞦韆。

    盪鞦韆啊，曾經是多麼美好的事情。

    「好，好。」

    「我先出去了。」曦晨把椅子扶了起來。

    「順便叫你大哥他們進來吧。」

    「知道了。」曦晨說完，手握在門把上忽然開口，卻沒有回頭「我搬出去是因為其他原因，不是因為埋怨你們。」

    「好孩子。」莫厲天聲音有些顫抖，曦晨點了頭示意要出去，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打開門便看見兩人站在走廊上。看到曦晨出來，若心柔立馬問道:「曦兒……」

    「進去吧！」沒等若心柔說完，曦晨搶先一步開口，說完便徑直走下樓去了。若心柔看着曦晨的背影，目光黯淡，削弱的身影讓人心疼，「媽，凡事都要慢慢來。」「

    嗯，我知道，我們進去吧。」若心柔聲音仿佛羽毛一般輕。

    「厲天，曦兒怎麼說？」若心柔聲音充滿期待。

    「唉！」

    「厲天，你別嘆氣啊，怎麼樣啊？你快說啊，急死我了。」

    「柔兒，曦兒還是執意要搬出去，但是她承諾會經常回來的，至少每個周末會的。」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曦兒恨我們當初把她交給了爸，我就知道！」若心柔哭着趴在莫厲天的懷裏。

    「柔兒，別亂想，曦兒她沒有怪我們。」

    「那她為什麼要搬出去呢？」

    「她有自己的理由，我們現在不能把她逼太緊了，慢慢來，不然會適得其反的。」莫厲天心疼的擦去若心柔的眼淚。而莫凌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等等，曦兒。」莫凌嘯開口叫住正打算進房間的曦晨。曦晨回過頭，等待下文。

    「方不方便現在和我出去一趟？」曦晨放下準備開門的手，點了點頭。

    車子快速駛過一條條公路，靜謐的夜裏只有那功能強悍的跑車發出的機動聲和那一閃而過的流光。半小時後，到達一個山頂。明月高掛着，下面便是懸崖。莫凌嘯打開門，徑直走到山頂的尾端坐下，兩隻腳懸空着。

    曦晨打開車門走向他，莫凌嘯脫下外套鋪在他旁邊，曦晨也不矯情，直接坐上去，心裏還默默想着，衣服料子不錯，坐上去也不硌人屁股。

    看着曦晨平靜的坐着，沒有普通女生應有的恐懼感，莫凌嘯笑了，起初只是揚起嘴角，到後來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抑制不住大笑了起來。看着曦晨轉過來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大笑起來。

    看着自家小妹一整天下來終於因為自己的笑聲而有了16歲女生應有的表情，莫凌嘯忍不住摸了摸曦晨的頭，似乎是嫌棄曦晨頭上的假髮，於是一把扯了下來，然後用力的揉了揉曦晨的銀髮。

    曦晨臉色一變，正準備拿起莫凌嘯扔在旁邊的假髮時卻發現已經髒了，於是立馬準備起身回到車上。莫凌嘯卻一把拉住了她「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你在害怕什麼？害怕會被我說你是個怪物嗎？」少女的手緊緊的握着，似乎在極力的忍耐着。

    不是她不掙脫，而是掙脫不了。感覺到少女反應不再那麼激烈後，莫凌嘯再次開口「你出生之後就慢慢長出了銀髮，把我們嚇了一跳，老爸慌慌張張的跑到醫院帶你去檢查，提心弔膽的等着檢測報告出來，知道沒事之後當下就無力的靠在牆上。」

    「我還記得當時老爸老媽開心的不得了，還說他莫家的小公主就是與眾不同。如果我們真的認為你是個怪物，我們不會因為你要回來而費盡心思的想把一切做到最好。」

    「媽她每天都激動到睡不着覺，每天每天都翻着你那為數不多的幾張照片，明明每一次看都會哭，還是一遍遍的看着，軒和隕兩個人，在學校高高興興的對每個人說他們可愛的妹妹要回來了，父親最近總是加班到很晚就為了今天一整天都能在家等你回來。」停頓了一下後又再次開口。

    「沒有人把你當怪物，所有人都不希望你在家裏還要掩藏自己。」

    曦晨思緒放空。

    「怪物，你這個怪物，妖怪，你有白頭髮，好奇怪，你是妖怪，你走開。」一群小孩圍在一個銀髮小女孩的周圍，踢她，打她，拽她的頭髮，用石頭扔她，「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我不是。」小女孩死死的抱住自己的腦袋，抓住自己的頭髮。

    「沒事的，再也不會有人說你是怪物了。」莫凌嘯抱着少女，眼睛如墨，讓人看不清眼裏的深意。

    「我不是怪物，我不是。」

    「乖女孩，你當然不是，你是我們莫家的小公主。乖女孩，沒事的。」莫凌嘯耐心的哄着，這要是讓他的好友們看見了，估計下巴都會掉下來！這個冷酷決絕的男人居然會有如此溫柔耐心的時候！

    「為什麼，我明明那麼努力的想要忘記這一切，你們為什麼要一直逼我想起來！為什麼！」終於，壓抑了數年的曦晨終於崩潰了，畢竟，在早熟，也始終是一個未滿16歲的少女啊！

    「曦兒，你聽清楚了，沒有人逼你，你的忘記只是在逃避，你要面對它，直到你真的不在意了！乖女孩，你可以的，不要在陷於過去了，放鬆一點好嗎？」

    「逃避？」

    「對，你並沒有忘記，而是在逃避！」「乖女孩，試一試好嗎，面對過去。」

    「大哥。」女孩終於開口承認了！莫凌嘯的心裏無疑是欣喜地，但更多地卻是心疼。

    「乖孩子，我們試一試，我們不要再帶假髮了好不好，至少在家裏不要，我們慢慢來好嗎？乖女孩，你可以的！」

    「我……」曦晨有些猶豫!又有些許疑問!

    「aurora!」莫凌嘯輕聲開口，目光有些深遠，仿佛在回憶着什麼。「你還記得aaron哥哥嗎？」

    「aaron哥哥！你是aaron哥哥。」曦晨立即反應過來，語氣充滿了驚訝。

    「沒錯，是我，很抱歉當年不辭而別，沒有在你最艱難的時候保護好你。」莫凌嘯的語氣里有着深深的後悔與愧疚。

    「不，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當年，我出國去各個國家學習當地的語音，在每個地方都呆了一年半左右的時間，了解並熟悉當地的習俗，沒想到我去的第二個國家的學校就是你所在的那個學校。」

    「外公每年都會寄你的照片回家，所以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你，你說我曾經可愛的妹妹怎麼就這樣了呢。」難得的莫凌嘯開了個玩笑，並且揉了揉曦晨的頭。可惜曦晨並沒有因為這個所謂的笑話而展露笑顏，反而沉默不語。莫凌嘯心裏嘆了口氣，繼續說着。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啊，你被人欺負着，我心想啊，我可愛的妹妹怎麼能被人罵小怪物呢，明明這麼漂亮，這麼可愛。於是我就趕跑了他們，你從那以後也一直粘着我，後來你有了好朋友，而我的時間也到了，我怕你傷心就不辭而別了，對不起，早知道如此當初我一定不會離開你。」

    「謝謝你，大哥。我明白，也從來沒有怪過你。」

    「好女孩。走吧，我們回家！」

    「嗯！」

    明月照耀下，襯得少女的銀髮越發美麗，猶如天使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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