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主角的修煉過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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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春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中午的時候，在錦瑟峰的食堂里空蕩蕩的，沒完成任務的人還在修煉場繼續練習，也不知道他們下午的音律課撐不撐得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白佩環和司空長嘯一踏進食堂就受到了已經通關的十二名新生弟子的矚目，因為這兩人做出的事情實在是太引人注意了，他們可是親眼看着那兩人在最高的階梯上對招的，其中有弟子懷疑琴劍宗放水還特意去試舉了他們的鐵劍，結果可想而知。

    到底是哪裏來的變態啊！不僅天賦凌駕所有新生之上，連領悟力都讓人望塵莫及，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年紀是在太小了，在他們臉上完全看不見優等生的傲氣，只是淡然和平靜，仿佛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哼，他們在琴劍宗呆了三年，誰知道琴劍宗是不是給了他們什麼天材地寶，說不定他們早就已經突破第一階了。』』

    角落裏傳來的聲音讓白佩環皺眉，出聲的人是一個有着利落短髮的少女，十五歲少女的臉還沒有完全長開，不過眉宇間依稀可見唐氏兄妹的影子，就是多了點戾氣，破壞了整張臉的和諧。

    大概是唐家的人吧，白佩環這麼想着，順便無視了她的存在。

    恩，還是唐紅賦和唐梵天更養眼些。

    白佩環和司空長嘯想無視，可這偏偏不如某人的意，她甩開同伴想要阻止的手，站起來快步走到兩人面前，雙手環抱胸前，以自己微弱的身高優勢抬起抬起下巴，繼續質問對面的兩人。

    『『怎麼，你們連辯解都沒有嗎？難道真的是被我說中了？堂堂上三宗之一的琴劍宗居然做出這樣的事？』』唐嘉嘉愈發咄咄逼人，這下可好，白佩環他們想低調一點都不行了。

    『『你是在質疑琴劍宗的規矩嗎！』』迎面走來的人並不陌生，是仙音峰的溫茗，第一次見她是在三年前的拍賣坊，之後就很少接觸了，聽曲山月說是在一次任務里被惡鬼抓傷療養了半年，為了填補半年的修煉接了許多任務，回來就閉關，兩人間吵架動手也變少了。

    溫茗雖然看不慣曲山月，但也不會把仇恨值拉到其他人身上，對於自己已經相處了三年的師弟師妹，她無疑是一個護短的好師姐。

    『『琴劍宗規定，不是本宗弟子不可修煉本宗心法，琴劍宗絕對不會毀了自己的名聲。這三年佩環和長嘯只有藍玉暖副峰主教導普通的功課，這些在你自己的家族也是要學習的吧，如果你在家族裏領悟了境界到琴劍宗來，想必姬春秋峰主同樣也會給你藏書閣二層的資格印章。』』溫茗在遇到曲山月的時候就會變得衝動，但若是放在平時，她還是非常冷靜理智的。『『但你現在既然已經站在這裏了，就說明你也已經領悟境界並取得資格印章了，這表示你的悟性也不低，鴻鵠大陸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特別是在上三宗，你應該清楚這一點。』』

    『『如果你覺得琴劍宗有失公正，可以自己去找出證據，口說無憑，肆意詆毀自己同門的人，不說我不會認可你這個師妹，就算是琴劍宗也容不下這種人。』』溫茗的話引起在坐其他師兄師姐的贊同，唐嘉嘉可以自己去取證，但決不能無憑無據地詆毀琴劍宗的規矩，污衊自己的同門，否則琴劍宗內部就分裂了。就算溫茗和曲山月互相看不順眼，也覺不會說出如此動搖人心的話，他們大多是用武力來解決的。

    『『你，你們』』唐嘉嘉被溫茗的一番話刺激到了，她是七大仙家，不對，現在是九大仙家之一的唐家嫡系十三小姐，她從小被稱為天才，只因為今天上午居然有兩個人超越過她，她當然會覺得不甘，再加上白佩環和司空長嘯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更是讓她不爽，這才忍不住出言諷刺。

    『『我會留在這裏找到證據的，我堅持我的質疑，你們等着！』』被溫茗說教了一番後，唐嘉嘉反而收斂了情緒，轉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只是眼神時常往他們這邊瞟。

    白佩環和司空長嘯先向溫茗道謝，曲山月和曹信在藏書閣的時候就說君子峰的聞人志峰主找他們有事，已經提前回君子峰了，溫茗可以安心的和他們坐一起吃飯。

    『『溫茗師姐怎麼來錦瑟峰吃飯了，好像其他峰的師兄師姐們也是。』』司空長嘯挑起話題，白佩環現在還是不太喜歡和不熟的人交流，但如果是別人來和她講話她也不會不回答就是了，那樣很不禮貌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今天是錦瑟峰新生弟子訓練的第一天，姬春秋峰主習慣性地會罰完不成任務的弟子不許吃午飯，再加上每年這個時候錦瑟峰的弟子都會出去歷練，所以這裏的食堂不會像其他峰那麼吵鬧，我就過來了，其他人也是一樣。』』溫茗挑的食物很少，白佩環他們知道，修為越高的話越感覺不到飢餓，以現在溫茗劍修五階，法修五階的修為，十天不吃飯也不會有大礙，否則閉關時間長的弟子就算突破了也會被餓死的，其他空餘時間吃飯只不過是口腹之慾罷了。

    『『對了，我過來的時候碰見了曹信他們，聽說你們和秋老聊了些什麼，雖然打聽別人私事不太好，但我還是有點好奇的。』』溫茗的表情隱隱有些扭曲，想來和曲山月又發生了口角吧。

    『『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秋老給了我們一些修煉上的建議，今天下午的音修課就可以試試了。』』司空長嘯並不是在小心溫茗，而是這裏的其他人，能和那個曲山月成為對頭的人，大概也不是什麼可疑之輩，心思單純的很。

    『『本來想給你們一些過來人的建議，既然秋老已經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賣弄的了。』』

    為什麼呢？為什麼這樣一個脾氣溫和，行為舉止可是說是琴劍宗模範的好師姐，為什麼一碰見曲山月那傢伙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僅僅是因為曹信？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兩個三年來從沒看出溫茗對曹信有絲毫的意思啊！難道問題真的出在曲山月身上嗎？白佩環怎麼也想不通。

    『『大概是溫茗師姐潛意識裏是想和曲山月做朋友吧，但她自己沒有意識到，她的性格和曲山月是兩個極端，如果在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到後來就只能靠吵架比試挑釁這種另類的方式來加深關係了。』』司空長嘯在回錦瑟峰的途中回答了白佩環的疑問，『『就像前世的你我，不也是靠着抓與被抓的關係，走到了最後嗎。』』

    說到這裏，司空長嘯和白佩環各自轉頭，掩飾臉上出現的尷尬，當年怎麼也說不出口的一些話，現在倒是挺坦率的，果然還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能看清，想必溫茗和曲山月也會有這樣的轉變的吧。

    下午音律課還是在修煉場，上午的揮劍練習只有白佩環和司空長嘯，唐嘉嘉等十二人通過，能被選進琴劍宗的天賦悟性都不錯，想必音律課也會有人脫穎而出吧。

    上午本來放晴的天氣在下午突然轉陰，大片的烏雲遮擋在琴劍宗的上方，春日的風夾帶着潮濕的泥土氣息，染上一絲涼意。看來晚上會有一場大雨。

    『『相由心生和舉重若輕一樣，是音修境界的第一道門坎，你們的玉牌可以充當小型儲物袋，裏面已經有一把很普通的木琴了，但不需要你們彈上三千遍，只要能從中悟出境界即可。』』依舊是姬春秋在監督新生，不過大多數弟子因為上午的揮劍練習，現在連抬手都有些困難。再加上沒有吃午飯休息，精神力很難集中。

    樓冰和關綺就是這樣，他們一群人從上午七點練習揮劍一直到剛才，現在哪還有什麼力氣來上音律課，全部坐在地上休息着呢。

    姬春秋沒說什麼，琴劍宗不像劍宗那樣極力追求階級的高低，也不像法宗那樣依賴強大的法器和天賦屬性，琴劍宗看中的是弟子們的悟性，唯有參透劍修和音修的奧妙，領悟自己天賦屬性的強大之處，用最合適的方法修煉，才能在以後的道路上走的更長遠。如果十天後這些新生還沒有領悟這兩個境界的話，毫無疑問會被遣送回家。

    司空長嘯摸着從玉佩里取出的長琴，很普通的琴身，但摸上去很光滑，這上面不知被多少師兄師姐撫摸過，彈奏過，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來，即使它仍舊是一把毫無靈性的長琴，但它所承載的實在太多。

    不管怎麼說，既然是音修，總是要彈奏曲目的。司空長嘯和白佩環對視一眼，就地盤坐，開始試彈藍玉暖教給他們的曲目。

    清心曲是鴻鵠大陸眾音修的必修曲目，因為它的曲調並不複雜，而且對修煉也大有益處。就如同那株清心草一樣，如果是讓實力高深的藍玉暖來彈一遍清心曲，想必對於比藍玉暖修為低的人來說無異於一劑良藥，修煉之時的心境也會大大提高吧。

    但司空長嘯和白佩環現在還沒有那種實力，彈奏出來的清心曲最多只能撫平情緒，消除疲勞，對於修煉場上那些練習得快趴到地上的人來說是再好不過的，很快的，修煉場上離得近的人幾乎都閉上了眼睛。並不是想就此睡去，反而是因為太享受了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清心曲洗去一上午的疲倦，放鬆在場每個人的精神，就連姬春秋的雙眼也不由自主地眯起來，修煉場上一時間仿佛僅剩這兩道琴聲。

    唐嘉嘉撐着讓自己保持清醒，提醒自己不要沉迷其中，但那曲調仿佛有魔力一般鑽入她的耳朵里，浸潤她的身體，把上午那些疲勞全部激發出來，再一遍遍洗去。

    彈琴的兩人並沒有沉浸在清心曲的曲調里，反而是一直在思考着『相由心生』的含義。

    相由心生，指的是如果自己用不同的心態去看待整個世界的話，那麼在他眼中所呈現的景色也會各不相同。相指的是物相，萬物的表現形式，那這些和音修又有什麼關聯呢？

    司空長嘯沒有停下彈奏，他環顧四周，離他們最近的是樓冰和關綺兩人，在這兩人坐在地上互相依靠着，因為清心曲的緣故，剛剛臉上的疲倦已經散去，只留下享受的笑容，環顧其他人，大多都是如此的狀態。

    司空長嘯心下靈光閃現，琴聲驟停，隨後曲調一轉，剛才的清心曲完全變成了另一首曲調。白佩環也停下彈奏，司空長嘯現在在彈奏的是前世夜行大陸上家喻戶曉的曲子，名為無人入眠。這首曲子白佩環也很熟悉，說起來她還曾經在一次宴會上彈奏過，但她所不知道的是，當時司空長嘯也在，就是因為她彈奏過，司空長嘯才會看見並記住那段曲譜，和她十指飛躍在琴鍵上時的神采。

    琴聲尖銳，曲調時高時低變幻無窮，和剛才的清心曲完全是兩個極端，這首曲子難度高得令人髮指，特別是司空彈奏的還是鮮為人知最難的一段，前世白佩環是用鋼琴演奏的，用古琴來重演總會有不適應，白佩環看出司空長嘯的吃力，她的手指撫上琴弦，兩人開始合奏。

    這兩人彈得起勁，周圍那些人可就遭了殃，清心曲洗去的疲勞重卷而來，樓冰和關綺互相扶着站起來，雖然不至於魔音穿腦，但剛剛經歷過平靜的耳朵突然受到襲擊，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裏有些空白。

    原來如此，司空長嘯看着周圍的人一下子清醒過來被嚇一跳的神情，收住了曲調，繼續換成清心曲，對面的白佩環看着司空長嘯的舉動，略微思考後也明白了，但周圍的人卻看不懂了。

    每個人對會根據自己的心態看待身邊的事物，每個人都存在相由心生這種態度，特別是音樂這種無形卻能深入人心的東西。

    在鴻鵠大陸，對音修的常識是這樣的，音修大多分為兩類，一類是以音修自己的修為幻化出的想像事物來攻擊對方，另一類則是以音為引，勾出對手的心理陰影，以此來進一步擴大，直到對方深陷幻境直到崩潰。

    這個相由心生里的相，指的就是幻境了，心，在這裏指很多個方面，心理，精神力，修為等等，像剛剛只是換了個曲調，有些人就會適應不過來，紛紛露出囧色，但姬春秋就沒有感到絲毫驚訝，仍舊眯着雙眼，仿佛剛剛他們兩個彈奏的還是那首清心曲。

    先要自己定心，手中的琴聲才能生出幻境，動搖他人的心！如果連自己都不能隨意控制自己的心，又怎麼做到控制別人呢！

    幾乎同時，司空長嘯和白佩環的曲調變了，樓冰說不出是哪裏變了，明明還是那首清心曲，可眼前的視野變得更為廣闊了。她現在明明站在修煉場上的最高處，眼前卻浮現出站在最高的山頂上的景色，一切變得渺小，這天地間的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只有飄忽得抓不住的雲霧，雲霧滲入身體，樓冰的心情隨着山頂上的風而飛揚起來。

    琴聲漸漸遠去，仍舊清晰可聞，明明存在，但自己就是下意識的忽略了。

    『『啪——』』耳邊的琴聲被打斷，樓冰的思緒一下子回到現實，她發現剛剛站起來的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眼前的山峰啊雲霧什麼的全部消失不見，周圍的人和她一樣，像是剛剛身處何方，又被突然一下子拉回現實的茫然神色。

    剛剛發生了什麼？

    樓冰也沒反應過來，只是上午練習揮劍時的肌肉酸痛全部消失不見，身體輕鬆得很，甚至比大清早的狀態還要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