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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女生小說 -> 錯嫁權臣:商女不服輸金胡聽完金絲轉述的聖旨,往後一仰倒了下去。筆神閣 bishenge.com金財寶還在城外,為金絲當眾莽撞賠罪,金絲在家裏當主人,指手畫腳吩咐人:「請老太爺們來,丹城住不得了,收拾東西,我喜歡的全帶走。」
又讓給金胡請醫生。
城外。
金絲的馬蹄聲離去,殷若依然呆呆。在她的對面,梁未先是笑容滿面望着她,再就笑嘻嘻,滿滿的得逞意味。
「哇呀!」
殷若跳了起來,衝到梁未面前,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亂晃,滿面的怒容:「我掐死你,你耍我,你敢耍我……」
敢情從他答應給休書的那天,就是騙局。
為出一口氣,殷若的整個身子掛在梁未身上,梁未心裏樂開了花,漫延到面上。
他托起殷若的腰身,讓她更方便的掐住自己,調侃道:「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
殷若氣呼呼的瞪着他。
殷刀等人衝上來拉扯殷若的手臂,殷刀面上春風亂舞:「小若,是王妃,是王妃!」
是王妃。
自殷刀起的殷家人,都滿意了。
殷若掐上一會兒,也動不了梁未分毫,鬆開手跳上馬直奔入城,回家關到房裏,耳邊清靜眼前無人,忽然不知道生氣好,還是痛苦的好。她的眼前,一片茫然。
這是怎麼回事?
當天殷家大擺宴席,殷若一直沒有出來,梁未也沒有勉強。金家折騰了一夜,哪怕金財寶再三反對,認為殷若當上王妃也不會對金家大開殺戒,金絲和一部分族人的意見還是佔據上風。
保命的事情,永遠不能大意,金絲這樣的說,她忽然就伶俐就周到而聰明。
第二天一早城門剛開,烏壓壓的車輛和人流逃難般的離開。沒出兩里地,讓城外的駐軍攔下來。
殷若收到消息出城,見到金絲號啕大哭訴冤枉:「我們想離開,就想離開,難道不行嗎?」
軍隊的簇擁之中,堯王梁未的面色幾乎是輕蔑的。
任何一個國家,或者是家庭,也做不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吧。這群目無法度,目無國家的人。
殷若勸了又勸,騎虎難下的金財寶無奈的求告她:「金絲……已經說動大家這樣,幫我們說句話,讓我們走吧。」
「真的不留下嗎?去別的國家不見得有故土好。」
「我知道,祖父現在暈着,他清醒的時候也不答應,但是這麼大的動靜已出來了,再留下只怕更不好,」金財寶沮喪。
殷若沒有辦法:「我幫你們說說看。」
就要走時,金財寶叫住她:「銀三,我借你退婚的銀子,如今你不嫁給我,是不是付些利息?」
「成。這在情在理,」殷若點點頭:「不管你在哪個國家安頓下來,給我來個信,從當地的貨物里付,這樣也免得你攜帶大批的金銀不方便,貨物賣錢生利息,權當我們殷家贈送一些盤纏。」
她最後還是道:「財寶,如果可以,你們還是回來吧。」
在她的身影后面,金財寶嚅囁幾回,還是說出來:「對不起。」這門親事,他能怪誰呢?
現在把金絲打一頓,也不現實。
殷若的腳步停一停,沒有回頭的對着梁未走去。
她見到梁未還是心情不佳,任是誰,讓耍了,總得幾天的彆扭。梁未見到她走來,換上滿面春風。
殷若讓放金家走,梁未微微一笑:「我不怕奸細,也不怕他們泄露軍情,他們能懂得幾許軍情。你願意,那就走吧。」
揮一揮手,把金家放行。再回身找殷若時,只見到一個回城的身姿。
殷若還是閉門不出,但全城的熱鬧聲天天在耳邊。丹城空下來一半,哪怕殷刀念及兩家相與相殺的情誼,暫時不許別人入住,也擋不住聽到風聲後,往丹城湧來的商人們。
殷家的人也幾乎敲鑼打鼓,慶賀整片的紅花地歸屬殷家。
這一天,梁未來辭行。
「衛奪城不死心,為他當上太子揮刀重來,我去會他。」
「殿下保重。」
殷若倚在窗前沒有回頭。
聽到身後腳步聲遠,才察覺出心頭關切升騰。
……
「你說什麼!」
殷若大驚失色。
穆彥面色凝重:「殷姑娘,殿下不見了。」
愈加鞏固的山道邊城上,殷若眺望對面的衛國邊城,孟良固小心翼翼在旁邊解釋。
「那天風沙大,混戰起來,到結束,殿下就不見了……」
殷若無法接受,就像她還不能接受嫁給殿下一樣。淚如雨下時,忽然聲嘶力竭:「那你們找啊,在這裏閒着殿下能回來嗎?殿下說不定正等着你們救他…。」
孟良固欲言又止。
「說!」殷若橫眉怒目。
「殷姑娘,如果我們重回混戰的地方,那是衛國的地盤,就是與衛國再開戰。只有殿下才有開戰的權利。」
「我行嗎!」
殷若瞪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吩咐你們去找,不管去哪裏,哪怕潛入衛國的都城,我可以吩咐你們嗎?」
孟良固面有難色:「殷姑娘,您還沒有成親吶……」
「如果殿下不再回來,我算不算他的未亡人?」殷若厲聲:「如果算,我命令你!」
眼前碩高的城牆,堅固的山體,威武的雄兵,殷若再鐵石心腸,未免不知好歹。
她有了哽咽。
蒙這個人不棄,萬里奔波來此不辭辛勞。多多少少,總有一些為黑施三的成分。
她也是人心肉長成。
殷若長嘆一聲,嘆息聲止,就喝命:「取令箭來,取令旗來,我雖不會打仗,卻能擔這個責任!」
孟良固露出笑容,齊秋武露出笑容,穆彥露出笑容。殷若覺出什麼,扭面龐時,背後一個人貼上來。
熟悉的嗓音依然的親切:「啊,你終於承認是我的未亡人,不過呢,我還在呢。」
殷若的眸子裏重新有了水氣,狠狠在他肩膀捶上一拳:「你,又耍我了。」
……
十年後。
曾太后午睡醒來:「我的小郡主呢,」
「小郡主剛起來,在外面玩去了。」
曾太后扶着宮女出來找,見到花籬的下面,一個小人兒揮舞肥拳頭:「打你,聽話沒有?不聽話就打你哦。」
小人兒的面前蹲着四、五個孩子,個個都比她高,但噤若寒蟬狀,大氣兒也不敢喘。
曾太后樂了:「這就是堯王說的,隨她母親的黑施三性子,」
宮女笑道:「可不是,殿下確實是這樣說。」
曾太后招手:「到祖母這裏來,你是個郡主,怎麼能亂打人?」
小人兒仰起雪白面容:「皇祖母,二伯父家裏又納妾,我正幫忙出主意教訓他。」
指一指其中的一個大孩子:「他扮演二伯父。」
神氣的再道:「我家不納妾。」
曾太后撇嘴:「看看吧,這么小的孩子都學會了。你家不納妾,你父親身邊就只有你母親一個人,當年我為他挑的人還算不錯吧,一成親就生兩個胖小子,可惜啊,」
最後沒有要,胖小子是別人家的孫子。
曾太后在這裏停下來,覺得孫女兒雖人小未必懂,卻時常的人小鬼大,有些話還是別對着她說的好。
宮女抿唇笑:「堯王妃頭一胎是郡主不也挺好,她又有了,據說是個小王爺?」
曾太后輕輕地笑。
「太后,二殿下請您今晚用酒。」
曾太后沉下臉:「納妾還請什麼酒,正經的背着人抬進來,往房裏一擺不就完事。」
回話的人答應着要走,曾太后又叫住他:「再次狠狠的吩咐他,別說他那壞了心的弟弟,這一生正經的玩去吧,他玩得挺好,我很喜歡。」
「祖母,」
小人兒笑眯眯:「三伯父害過父親是嗎?」
曾太后板起臉:「這又是誰對你說的,你可不能什麼話都聽。」
小人兒乖乖模樣:「父親對母親說的,我沒睡着就聽到。」學着父親梁未的嗓音:「父親說,清明到了,給那黑心短命的皇兄擺份祭品吧。好歹,是他勾結衛國,我才遇險。我不遇險,怎麼得到你的真心?」
小人兒疑惑不解:「祖母,什麼是真心?為什麼不給我吃一口?」
曾太后很想生生氣,卻又沒忍住一笑:「真心不能吃,」
「那,給看看嗎?我只看一眼就得。」
「也不能拿出來給你看,等你長大了,就能看到。」
「那我現在就長大了,真心在哪裏呢,我怎麼還沒有看到……」小人兒絮絮叨叨的討價還價,惹得曾太后笑個不停。
真心。
是什麼呢?
曾太后隨着腳步搖晃着小人兒的小胖手,暗暗地道,這不就是個真心出來的。
這小小的人兒,就是真心。
「太后,堯王妃要生了。」
曾太后慌了手腳:「快快,備車,告訴皇上,這次是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