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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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陰謀

    阿來腦海里不停地翻騰，搜索着被暗殺前停留的信息和映像，把一幕幕情節一股腦地挖出來，像放電影一般回放，進行梳理和分析。

    由於自己以前曾經就在其他工地上，跟老電工師傅學到一手安裝電器的活，取得了初級電工證，這一次利用放暑假，在工地上做起了輕鬆的維修電工，想來辛辛苦苦打工已經半個月了。

    當天下午，

    一個戴墨鏡的刀疤男，來到工地上，面對包工頭，提出要求，馬上指派一個電工老師傅，去一個老總家裏檢修電器開關。

    包工頭經過詢問工人，知道老電工師傅竟然有事外出了，就見刀疤男在一旁聽着，臉色陰沉下來的，臉上扭曲的刀疤印，不時地緊張抽搐着，目露凶光盯着自己。

    「快想辦法，老子等不及了。」刀疤男心急火燎命令道。

    包工察言觀色，不敢怠慢，一眼發現身邊的自己，吩咐道：「阿來，家用照明電器開關，對於你是小菜一碟，你就去修理一下吧。」

    阿來一聽，撈外塊的好差，又能坐上越野車，別提多高興了。

    拿上工具包，信心十足跟着刀疤男，上了越野車，很快來到一座豪華的別墅。

    阿來簡單問明了電器故障，十分肯定解釋這是嚴重的電器短路，所以總開關合不上的原因。

    這時，刀疤男接到一個手機電話，對阿來硬生生警告道：「估計故障在廚房，你修好了，就去門衛值班室向我報告，別賊頭賊腦得亂跑。」說完就急匆匆離開了。

    阿來開始一路路排查起來，發現故障點根本不在廚房，也不在樓下，於是拿着工具箱到了樓上，在客廳里，發現一個立式電熨斗吹風機，插在插座里，迅速拔開，打開插座，挑開了短路，修理着。

    突然聽到臥室內傳來男女之間的甜言蜜語，奇怪的節奏聲，他停下手中的活，屏住呼吸窺聽着、聽着，感覺自己的荷爾蒙在激增，胸口怦怦亂跳，臉發熱……

    不一會，又聽到臥室的房間內，兩個男女斷斷續續的爭吵聲，這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發展成廝打的聲音……

    「老流氓！」

    「你原來一直在敷衍我。」

    「我還一直把你當成正人君子！」

    「真不懂事！」

    「我心裏有你的位置就行了。」

    「雖然她一直不肯離婚，將來的產權，遲早是屬於我個人的，這麼多年來，你我都這樣過來了，你還着急個屁？」

    「呸！」

    「名不正言不順，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就我這個黃臉婆能拼得過她的花容月貌嗎？你是不是玩老娘玩膩了，嫌棄老娘了？就你這個慫樣，這一副身子骨，還腳踏兩隻船？你不短命才怪！」

    「還有芳芳的事，你不管也得管！我就這麼一點盼頭。」

    「我管、我管！我怎麼管？你這樣強行安排，會出大紕漏的。」

    「我可提醒你，人言可畏，以後別有事無事去辦公室找我，否則讓人知道了什麼，你我將來的結果，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一夜之間回到貧窮的過去，你懂的。」

    「老娘懂個屁！」

    「老娘提醒你，偷買人體器官可是違法犯罪的，你要是不注意，那才是大紕漏！」

    「你、你、你……」

    「你在我辦公室，偷看過我的絕密材料？」

    「這還用看材料？你把我當傻子、還是弱智？」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這都是自願捐獻。」

    「老娘不想聽你狡辯，你心裏有數！好自為之吧，這個場所，是個是非之地，以後我再也不想來了，免得惹得一身騷。」

    「你要是疑神疑鬼，神經錯亂在外邊胡咧咧，別怪我不客氣！」

    「老娘好心好意提醒你，你把倒是老娘當神經病？狗咬呂洞賓！」

    「我警告你，這裏，除我親自安排的幾個助理，連我的老婆都不知道，你以後沒有我的容許，就不要來這裏了！」

    「你幾個月都沒上老娘的門，老娘跟蹤找到你，是看得起你，把你當人看，想不到，你是個狼心狗肺的陳世美！」

    「嘭！」

    房門被踹開，一個身上衣服敞開半掛的中年女人，拿着一件風衣，怒氣沖沖闖了出來。

    「哐當！」

    她慌不擇路，一腳踢到阿來的工具箱，把工具箱踢飛好遠。

    阿來慌忙站起來。

    對方也發現了阿來。

    兩個人同時抬眼一看，心裏同時咯噔一下。

    「這不是自己從小的奶娘嗎？」阿來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鄉下的臭小子嗎？真是活見鬼了，怎麼就碰上他？」女人不等阿來開口，迅速戴上墨鏡，披上衣服，頭也不回地跑下了樓梯。

    阿來隔着玻璃窗，看着她到了門口值班室，好像是對值班人員大發雷霆了，接着就急匆匆離開了別墅。

    「你是幹什麼的？

    「誰叫你上樓的？」

    「你一個打工的，怎麼不懂規矩？亂跑？」

    阿來回過頭，發現身後站着一個四五十歲學者模樣的人，戴着一副咖啡色的墨鏡，身着筆挺的藍色西服，連續責問，暗想這人一定這個別墅的主人。

    「老闆，我，我是你們請來修理電器，排查故障的查到樓上了。」阿來木訥解釋道。

    「你上樓多長時間了？」老闆追問道。

    「我剛上樓的。」阿來謹慎的回答着。

    「哦，是嗎？」

    老闆觀察着阿來已經打開的插座，繼續道：「快一點，我需要用電工作。」

    「故障點，我剛排查出來了，是客廳里的插座斷路了，總電源我已經送上了。」

    阿來自豪地回答完，補充道「老闆，我感覺這個電熨斗漏電了，再給你電熨斗檢修一下。」一邊從工具箱裏拿着萬用表，對電熨斗開始檢修。

    老闆點點頭，發現口袋裏的手機振動，迅速打開，走去陽台接聽。

    不一會功夫。

    阿來無可奈何地回道：「老闆，這個蒸汽電熨斗，已經漏電燒毀了，不能再用了，目前我沒有零部件，無法修理。」

    老闆從口袋裏拿出兩包名煙，十分客氣地遞給阿來：「拿着，算是勞務費吧，好吧，你收拾收拾。」

    阿來一愣，自己雖然不抽煙，在工地上，看見包工頭抽過，聽他炫耀說是二百多元一盒，這兩盒價值就是四百元多元……

    老闆見阿來胡思亂想，顯然是個土老帽，冷冷道：「不會假的，盒上有專賣店工作人員的簽名，如假包換，假一賠十。」說完塞在阿來手裏。

    阿來接在手裏，思考了一下，心想，自己雖然不抽煙，可收下帶回去，效敬師傅和工友，也是挺好的，趕忙回道：「謝謝老闆。」說完趕忙埋頭迅速安裝插座蓋，結束修理工作就要離開。

    老闆又冰箱裏，取出一瓶高檔的飲料，遞給阿來，十分客氣道：「打工不容易，大熱天的，拿着解解渴。」

    阿來感激雙手接過：「謝謝老闆。」

    老闆吩咐道：「車庫裏的照明燈，壞了好久了，好像開關有問題，麻煩你去檢修一下。」

    說完不放心警告道：「別到處亂跑，修理好，叫門口保安用車快送你回去，就說是我說的。」

    「好得，我馬上就去！」

    阿來拿着工具包，走到地下室車庫裏，打開開關蓋修理起來。

    發現開關觸頭壞了，無法修理，本來想尋找老闆，讓他叫人重新買一個換上，一想老闆對自己出手如此大方，在工具包翻出一個配件，迅速換上，調試了一下，十分滿意。

    一屁股坐下來，悠然自得打開飲料，喝起來，咀嚼着這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味道。

    一會兒，感覺不僅僅有了尿意，還有了屎意，麻煩大了，如果在這裏解決，以後讓老闆知道到了，多沒素質，讓他徹底看不起打工仔的形象了。

    心想樓上是不能去了，這麼豪華寬敞的大別墅，衛生間應該到處都是太，趕忙挎上工具包尋找。

    他強忍尿意，鬼使神差地走進了一個寬敞的地下室。

    終於發現一間衛生間，欣喜若狂，尿意讓他快憋不住，快步走過去，進去關閉門，坐上現代化的馬桶上，終於如釋重負，痛快舒服了。

    昏暗的照明燈下，聞到一股股刺鼻的血腥，還有消毒水味。

    那裏來的？

    環顧四周搜索。

    發現牆角有一個藍色的垃圾筐，一個黑色的大膠袋。

    垃圾筐里，儘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奇形怪狀的銳利器械，什麼管鉗、刀片，另外大膠袋敞開着，裏邊是廢棄輸液管、輸液管，還有好多血糊糊布巾、棉球、血手套……

    這是什麼鬼？

    難道有人做過大手術？

    為什麼在這裏？不上大醫院？

    廁所里的通風口，伴隨着而來的是一股陰冷的風，吹進來讓人感覺陰森森的，脊梁骨發涼。

    阿來不寒而慄，趕忙迅速解決問題，拎上褲子，斜挎上工具包，走出衛生間。

    「哈哈……」

    「大功告成！」

    阿來立即聽出，這聲音就在幾步遠的一個房間內，好奇心驅使，過去一探究竟。

    只見門沒有完全關閉，輕輕地推開一條縫，眯着眼睛窺視起來。

    熒光燈下，一個頭戴白帽子，耳朵邊掛着白口罩，身穿白色大褂，身材魁梧的人，手裏捧着的一顆血淋淋器官。

    阿來一下子驚呆了，愣頭愣腦站在在那裏，移動不了腳步。

    只見他一邊欣賞着，一邊解說道：「你們看，這色質，可是精品啊！」

    「如果血循環停止後，器官質量也會受到影響，腎源質量會下降，質量好，有利於移植……」

    阿來聽不懂這一些，定住心神，仔細一觀察，這一張臉，不正是剛才樓上遇到的那個學者模樣的人老闆嗎？

    繼續偷窺，發現手術台上，躺着一個人，腹部血糊糊，身上插入了好多的塑料管，感覺屋內佈滿了陰森森死亡的氣息。

    身邊兩個身穿藍色大褂，戴着藍色帽子的工作人員，正在圍繞着他在拍馬屁。

    「又一個患者獲得了新生。」

    「我想他對您感激的心，絕對不會隨着時間流逝而淡去。」

    「老大，您這手術做得，那是越來越快、越精道了。」

    「那是當然，老大的技術精湛，堪稱一流的手術專家。」

    老闆得意洋洋道：「這叫術有專攻，熟能生巧麻，跟着我，好好表現，我多給你們兩個操刀的機會就是了，想達到我的水平，根本不是問題。」

    阿來觀察發現老闆手裏捧着的器官，好像豬腰子的形狀，揣測那一定是人的腎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阿彌托福。」老闆說完，把腎放入一個器具里，封閉好，吩咐道：「你們快送去吧。」

    阿來一聽這個話，本能意識到，得趕快離開。

    就在這時。

    「嘭！」

    自己的後腦勺，被掌猛切了一下，一下子就栽倒，想回頭看清背後偷襲的來人，已經根本不可能，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當他醒來的時候，感覺全身被五花大綁起來，拖到另外一個房間，嘗試着掙扎，不能，用腳蹬，有一根繩子直接繞過脖子，竟然把自己勒得更緊。

    一下子想起來，以前老電工師傅教過的水手結，這種繩綁技巧，越掙扎，繩子會越纏越緊，是外線工必須會的專業技能。

    「他媽的，這也會？」

    可是口中塞進一個毛巾，罵不出來，眼睛被蒙住，就聽兩個人在身邊議論。

    「老闆，要不要，把這小子器官，全都給摘下來？」

    「你還是儘快處理好這一件事吧。」

    「埋了，是不是太浪費了，太可惜了。」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要知道這一件事的發生，是你的嚴重失職！」

    「對不起老闆，我的手機已經接到安保總部的通知，我知道該怎麼處理。」

    「記住！對外我不是你的老闆，我是請來治病救人的手術專家，具體怎麼做？你自己看着辦吧？完事以後，就儘快離開這裏吧，我也累了。」

    「哦，我記住了，請您放心吧，我一定處理好這一件事，不會給您帶來任何麻煩。」

    「放心個屁！他媽的，今天真窩火，大白天見鬼了。」

    阿來感覺叫老闆的人，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也聽出來了，劊子手就是刀疤男。

    緊接着感覺刀疤男在自己的手上，捆綁上裸線。

    一股強大的電流通過全身，肌體失控、肌肉震顫，全身麻木，無法掙扎。

    隱隱約約感覺對面的刀疤男，手裏握着開關對自己用着殘忍的電刑，心肌強烈收縮，麻痹，緊接着自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此時此刻，阿來坐雨幕里，苦思冥想。

    揣測暗害自己的主謀，應該就是這個別墅的老闆。

    想不到，這個老闆人模狗樣的，人面獸心，竟然如此惡毒，這裏應該就是販賣人體器官的黑窩點。

    即使真正幕後的老闆不是他，他也有重大的嫌疑，因為這個事情因他而起。

    那奶娘，她參加暗殺自己的行動了嗎？

    老子是檢修需要才上樓的，就是看到了你們苟且之事，又怎樣？又沒礙手礙腳打擾你偷雞摸狗，難道還怕我嚼舌根？你也要殺我滅口？」

    「蒼天啊！」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你可是我的奶娘啊！你是看着我從小長大的，怎麼忍心下得了這個毒手？」

    轉念一想，於情於理根本行不通，動機不充分。

    事出總有因果，看來事情沒這麼簡單，想來想去真蛋疼。

    「唉！」這書本上層層透析法，再好，也沒有吊用。

    重要的是證據！證據！證據！

    鎖定兇手刀疤男。

    面對奶娘追線索。

    排查嫌疑人老闆。

    挖出幕後主謀黑手。

    一個個絕不能放過！

    刨根問底追兇，目標明確。

    阿來晃了晃腦袋上的雨水，抖了抖身體上的泥沙，站起來，挺了一口氣，高昂的頭，走出了亂墳崗。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感覺又飢又餓，思緒越來越凌亂，突然腳一軟，一頭栽倒，失去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