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夜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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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時而有長電劃破雲層，猙獰的雲團便張牙舞爪地如同怪獸一般現在空中。天空中下着大雨，雨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敲打在長街上。雖妲記咖啡館所在的長街上也有路燈，但是在這樣的雨夜裏，雨勢很大，路燈也被掩蓋了光芒，只能照出平常一半的距離，四周在夜裏顯得極是幽暗。

    這是一個充滿殺氣的夜晚。

    一道身影飛過幾米的距離，噗的一聲落在地上，濺起一團水花。

    黑影呲了呲牙，顯然摔得極重。

    恰逢雷光閃過，閃電照亮了他被大雨淋濕的臉，閃光中，高聳的鼻樑、微黃的頭髮比例恰好，剃得極為平整的鬍子茬極為配合，將一張歐式風格的臉襯托得俊朗深沉。

    幾乎是同時，在他身後不遠處，兩隻穿着運動鞋的腳輕輕巧巧踩在兩片小水窪中，踩出兩朵夾着泥水的水花。

    男子凝了凝神，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身來，他一邊抹了抹嘴角流出來的一絲血跡，一邊不屑地笑道：「這麼大的雨，你還放鷹，你也不怕閃電把它給劈死了？」男子穿着一件上好的西服，可在泥水裏翻滾了不止一次，早就變得沒了形狀，肩膀位置不知被什麼東西掛出來一個洞，看起來十分狼狽。

    男子的對面，燈光中可以分辨出來那是一個少女。少女曬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抹了抹臉上的雨，笑道：「這個倒是不怕，我在家裏養了不少鷹，這個死了，換一隻就好了。只不過……追你好累哦，你看，這麼大的雨，你就別跑了好不好，乖乖把你身上的東西交出來，這樣你也省事我也省事，咱們也不用在這樣惡劣的晚上一個跑一個追，都淋得跟落湯雞一樣……」少女笑得甚是無邪，但恰又是雷光閃過，再怎麼無邪都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你的邏輯很難理解，嫌累那你還追？你看，我跑又跑不過你，打也打不過你，你不追，我們兩個不都解放了？你看你那麼年輕，而我是個已經人在中年的大學教授，平時一門心思研究歷史，也不怎麼參加鍛煉，要身體沒身體，要體力沒體力，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竟然累了，就別追了，回去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不好麼？」男子雙手一攤，一副毫無危害的樣子。

    「又繞嘴來了，跟你說話都是廢話！飛鷹！」少女不耐煩，手一抬，夜空中有什麼東西一聲嘯叫，直撲向男子的頭頂。

    男子似是被打擊過幾回，這下學乖了，原地沒有動，微微抬頭，眼珠子警惕地看着四周，一邊戒備着少女的攻擊，一邊估算着鳥兒飛來的方向和速度。似乎算到了鳥兒菲拉跌方向，他舉起懷裏的東西，猛然向左後方一個弓步邁出，一把掄起懷裏的東西向從左後方飛撲而來的鳥兒迎了上去。「嘰」的一聲慘叫，一團凌空飛來的黑影被他擊中，翻滾着倒飛了出去。

    「再一再二不再三，這句俗語你沒聽過麼？！」男子恨恨說道，看得出來，那鳥兒已經把他惹火了。

    飛鷹召喚出來，少女也沒閒着，便在這時，少女的飛踹已經到了他的身後。男子這回似是學乖了，一擊得手，一邊說着話，一邊身體迅速動作，沒有硬抗少女的飛踹，而是縮身往前一個翻滾，主動向前滾了出去，險險躲開了少女必中的那一腳。

    少女眼中微微驚訝，腳下卻沒有片刻停留，雙腳落地，斜步向上，手刀向着男子就揮了過去，由於是臨時變招，這左右開工的兩個手刀輕飄飄的，絲毫沒有力氣。

    男子躲開了少女的飛踹，滾出去後本來是向前的，但是就在少女手刀揮出的瞬間，沒有向前繼續躲閃而是半蹲在那裏，嘴角一個輕笑，眼中金色光芒微微一閃。猛然間，三面金色的盾牌憑空出現，金黃的光芒帶着火焰的跳動圍着他的身體急速旋轉着迎上了少女的拳頭。

    少女一聲驚呼，緊接着嘭嘭兩聲盾牌拍擊在她的胸口，幾乎將她的胸骨砸斷。

    與方才相反，這回是少女倒飛出去，飛過幾米的距離，噗的一聲落在地上，濺起一團水花。

    男子雙手撐在膝蓋上，半蹲着，顯然耗費力氣也不少，如同牛而一般喘起氣來。

    少女哼哼唧唧地從地面的泥水裏爬起來，兩道血絲從嘴角留下來。

    對戰雙方消耗力氣都不少。

    「這麼殘忍的對待一個學生，不可饒恕！你也來體驗一下大自然的疼痛吧！」少女一雙眼睛餓狼一般壓低了角度，在雨中閃着雷電的光亮。「出發吧，瑪瑪哈哈。風之刃！」少女高呼兩聲，天空中隨着她的呼聲竟然在雨中清晰的響起一雙翅膀拍打的聲音！

    男子暗叫一聲「不好」，抓緊手中的東西，低聲念了一句祈禱的話語，一道微黃的光芒在手中那物件上慢慢透射出來。「聖光守護」能夠加快身體恢復速度，無論在什麼時候使出來都不算晚。可是……看到手裏的東西，他皺了皺眉頭，那東西並不是盾牌，能不能抵擋少女的風刃衝擊是一個問題。

    「這是大自然的懲罰！」少女又大聲呼道。男子眼中更為慎重。少女身懷某種秘法，每一次呼叫，都讓他的心頭仍不住微微增加一絲壓力。

    看着少女急沖而來的身形，與其等待她和來自天上未知位置的同時攻擊，不如主動出擊！男子身形一閃，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三米外少女的面前，一把將手裏的東西如前所用，照着少女的臉拍了過去。天上雷光閃過，那是一本書，一本半米見方的厚書！

    「嗵」的一聲悶響，書準確無誤地拍在了少女的臉上。

    這……竟然成功了！？自己手裏拿的如果是盾牌，那倒是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可是在這個年代，誰會拿個盾牌天天帶在身邊？當然，大學教授拿本大書是沒問題的，可是拿本書打人，……這讓男子有些不能確認自己的戰果，他微微一愣。

    戰場上，一剎那間的猶豫，就是時機的流失。男子這一愣，少女早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一把手刀砍在他的胸口，而天上飛來的一隻半米長的大鷹，也在這時候一爪子抓在男子的腦袋上。男子一聲悶哼，前後夾擊下連聲呼叫都沒喊出來就倒在了地上。他被打暈了。

    當然，少女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的鼻子已經塌了下去，顯然被拿本厚書拍平了，兩道鼻血順着鼻孔汩汩而出。

    男子倒地不起，少女捂着鼻子蹲了下去。兩個人都沒注意到，一個兩米多高圓球狀的黑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身後，一雙發着綠光的眼睛貪婪地盯着方才男子緊握在手裏的書，如同看見了一頓美味的晚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