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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女生小說 -> 一枝紅杏紙上春

87.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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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紅杏紙上春

    感謝大家支持正版~~!  「梧桐的梧?」李崇琰眸心微爍, 又問。

    顧春輕輕地點了點頭。

    李崇琰心中默了默司家家譜,立時對司鳳梧有了大致認知:鳳字輩,名從木,是司家旁支弟子。

    若要按司家的親緣捋下來, 司鳳梧與李崇琰的母親司苓同出一脈,與李崇琰的血緣關係比嫡系那脈的司鳳池要近得多。

    &很怕他?」

    顧春聞言即刻站得直直的, 毫不猶豫地睜眼說瞎話,「是尊敬。」

    這話說完她自己都心虛。

    在團山十年,顧春最怕的三樣活物就是——

    司鳳梧!蛇!老鼠!

    排名分先後。

    瞥見李崇琰冷哼着翻了個淡淡的白眼,擺明了不信,顧春只好喪氣地垮了眉眼,訕訕地耷拉着腦袋:「好吧, 不是怕, 是怕死了……」

    不過, 往事不堪回首, 她不大想聊這個。

    想到李崇琰方才替自己解了圍,顧春連忙又抬起頭, 沖他綻出個甜滋滋的笑,「方才真是多謝你,我這輩子沒在他面前那麼揚眉吐氣過!」

    突如其來的笑顏如蜜既甜且燦, 險些亮瞎了旁人的眼。

    李崇琰有些突兀地轉開了視線,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 「走吧。」

    顧春抬頭瞧了瞧天色, 忽然笑道:「你們先回吧, 下午我再過來取捲軸就行。」

    &又想野到哪裏去……」驚覺這話頗有些幽怨,李崇琰自己也好似被嚇了一跳,急忙尷尬地住了嘴。

    顧春茫然地轉頭望着他:「怎麼了?」

    李崇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於是兩人大眼瞪小眼,冷場。

    不同於隋峻的見風使舵,燕臨這人有時耿直得近乎腦抽,見殿下一時噎住,便非常貼心地替他向顧春解釋道:「殿下的意思是,你若是要去哪裏玩,也該帶他一起……」

    燕臨這人虧就虧在不懂得「看破不說破」的道理,這話一挑開,就顯得李崇琰像個跟腳貪玩的熊孩子,可以說是十分不給面子了。

    若此時李崇琰手中有一把四十米的長/刀,他覺得自己可以大度地讓燕臨先跑三十八米。

    好在顧春感念着李崇琰方才的仗義相助,並未加以嘲笑,只是略想了想,便道:「我想上東山的碉樓後面摘杏花苞,好給你做糖吃。」

    那日才說了要給人做杏子糖吃,接着她就一病好幾日,再拖下去就杏花都要開敗了,到時才不知上哪兒找花苞去呢。

    &李崇琰,你到本寨這麼多天,還沒去瞧過東山的碉樓,順路去走走嗎?」

    她笑音輕躍像是隨口一問,卻明顯是給李崇琰遞了台階。

    李崇琰一本正經地順梯子往下爬:「既收了司鳳池的家主令牌,自然是該熟悉團山防務的。」

    後脖頸發涼的燕臨抱好手中的書冊與捲軸,再不敢多話,在李崇琰的指示下默默回身往涼雲水榭的方向退去。

    趕走了那個瞎說大實話的燕臨後,李崇琰就跟着顧春一起往本寨東面的後山行去。

    &旋風,我問你個事,你好好說,不許胡說八道敷衍我。」

    顧春邊走邊扭頭看他,滿眼疑惑地點頭應了一聲。

    此時李崇琰微微蹙眉的神情顯得有些嚴肅:「你為什麼害怕司鳳梧?」

    一想起先前顧春在司鳳梧面前那副如驚弓之鳥的模樣,他心裏就有些堵得慌。

    &這條小路是上東山碉樓的必經之路,半山有一間小石屋,平日裏多是司鳳林在住的。」顧春指着前頭一條狹窄的上山道,實力演繹了什麼叫「顧左右而言它」。

    她這拙劣的伎倆換來了李崇琰的一聲冷哼。「他揍過你?」

    &有。」顧春面上的笑意僵住,越走越快。

    上東山的小徑旁,向陽的一面沿路滿是山莓。

    李崇琰一路執着的追問讓顧春有些惱,順手扯下一顆莓果就塞進他嘴裏。

    見他只是愣怔片刻便平靜地將那顆果子吃掉了,顧春也為自己的莽撞遷怒而倍感愧疚,忙不迭又傾身摘了一大把果子捧在掌心遞到他面前。

    在她心虛又討好的笑眼注視下,李崇琰很給面子地自她掌心又拿了一顆果子放進嘴裏,算是無聲地接受了她的歉意。

    &吧?」見他並未計較自己冒失的無禮,顧春笑容可掬地眯了眼。

    新鮮的莓果汁子在口中散開,清甜中夾雜着微酸,自唇舌之間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直叫人心尖發軟。

    這種滋味,興許就像此刻她唇畔的笑意一樣,甜美又惱人。

    李崇琰不着痕跡地將目光自她的唇上挪開,淡聲道,「先前那個比較甜。」

    頓時古怪起來的氣氛讓顧春有些不自在,可她一時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只得將掌心的一大把莓果猛地全塞進自己口中,轉身又接着往山上去。

    她鼓着微泛紅的腮嚼着滿口果子,想了又想,才含糊道,「我知道,你當我是朋友嘛,所以你想替我出頭對不對?其實都是小時候的事,許是我太記仇的緣故……反正我就是怕他。不過我如今只管埋頭寫我的話本子,要躲他是很容易的,沒瞧見的時候就不怕了。」

    說了跟沒說一樣。

    見她實在不想提,李崇琰也不再逼問,只道:「往後你若要上白石樓,就來找我。」

    &算狐假虎威嗎?」顧春笑意開懷地點點頭,「不過說真的,雖說明知你不能幫我揍他,可是方才我躲在你旁邊,當真就沒那麼怕他了。以後我抱好你這大腿,就可以揚眉吐氣出入白石樓啦!」

    &你先抱一個來看看啊。」

    &

    顧春笑眯了眼,忽然覺得,李崇琰這個人,當真是很不錯的。

    兩人一路隨口笑鬧着就行到半山。

    經過司鳳林住的那間小石屋時,司鳳林自門後探出半個頭來:「春兒,我的肉乾呢?」

    顧春頓時頭大如斗,笑得尷尬:「不許催,肉乾過些日子再做。我今日要上山收杏花花苞,你借我個小罈子吧。」

    司鳳林的腦袋聞聲消失在門後。


    &過去,他這裏到處都是機關。」

    顧春抬手擋了擋李崇琰,兩人並肩站在山道上等着。

    未幾,一身凌亂碎屑的司鳳林抱了個小罈子出來,豪爽地往顧春懷裏一塞,轉頭又往屋裏走:「我新做的,不用還。記得肉乾,還有酒啊!」

    顧春笑着應了他,轉頭扯了扯李崇琰的衣袖,抱了罐子往山上去。

    在東山上挑挑揀揀一上午,好不容易收了半罐子花苞,顧春這才滿意地打道回寨,跟着李崇琰先回涼雲水榭。

    原本她是打算取了捲軸就回家的,於是也不進屋,抱着小罐子站在迴廊下的陰涼處等燕臨拿出來。

    等了不多會兒,換了一身衣衫的李崇琰不疾不徐地晃過來,頎長的身形踏入迴廊檐下的陰影處站定,微抬下巴望着院中那棵飄飄灑灑墜着落絮的大樹。

    &正你也自己在家,不如這幾日你就過來一同吃飯吧。」

    &是我要說,你吃飯太快了。」顧春輕笑着搖頭拒絕,騰出一手揮開眼前惱人的柳絮浮絲,想起昨日與李崇琰一道吃飯時的情形。

    她閒人一個,平日裏除了寫話本子和百~萬\小!說之外也少有什麼要緊事,在飯桌上與夥伴們吱哇閒聊是她的樂趣之一,因此她吃飯總是慢吞吞,有時與人聊到忘形,端着碗屋裏屋外的亂跑也是常事。

    可李崇琰到底是個皇子,舉止坐臥雖並不刻意強調,細察之下卻自有其章法在。加之這幾年在南軍養下的習慣,吃飯時在不份的前提下,又講究一個「快>

    畢竟南境局勢瞬息萬變,烽火狼煙說來就來,誰也不知哪一口飯是最後一口。

    因着種種緣故,昨日那頓飯可把顧春吃難受了,憋得她像只鵪鶉似的。對她來說,李崇琰真不是個合適的飯友。

    見他身形微僵,顧春忙又笑着找補,「我是說,你吃飯太快,這樣下去會沒朋友的,大家都……」說着說着,她就發覺自己好似失言了。

    果然,在她驟然噤聲後,就聽李崇琰幽幽接口道:「我本來也沒什麼朋友。」

    雖對天家之事無太多了解,也並不詳知他從前的經歷,可顧春多少也能想像得出,他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無論被放到哪裏,身份都不尷不尬的,大概真的很難有幾個能坐下來吃飯閒聊的朋友吧。

    見她神色似有鬆動猶豫,李崇琰淺淺勾起唇角:「你的願望不是想寫出不撲街的話本子嗎?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意見。」

    顧春好奇又驚喜地瞪大了眼:「你要講你的風.流.韻.事給我寫?」

    李崇琰一聽,牙都快咬碎了。

    他發覺自己自從到了團山後性子就極其不穩定,尤其是面對這傢伙時,心情簡直波瀾起伏!

    &來的風.流.韻.事?我的意思是,宮中有許多市面上見不着的話本子,我可以講一些給你聽聽。」

    &中的話本子你都看過的嗎?」顧春的眼兒霎時湛亮,雖有些疑慮宮中怎麼會有話本子,可又覺李崇琰沒道理拿這種事唬她的。

    團山尚武,孩子們開蒙後也只是學些典籍、兵法、醫冊之類的正經學問,除了顧春,真沒人會沒事找小話本子來看。她其實一直很想找人探討一下,自己寫的話本子為什麼總是撲街。

    李崇琰清了清嗓子,昧着良心信口開河:「自然是看過。」

    其實……看過才有鬼了。

    他十一歲就被丟到原州的長公主府,十三歲隨皇長姐上戰場,之後便在各軍中輾轉,哪有閒工夫看話本子。再說了,宮裏又沒有專設一個寫話本子的官職,小宮女們私下傳來遞去的那些,無非也是從市面上買來的。

    可被顧春那充滿期待的盈盈水眸一望,他就忍不住鬼話連篇了。

    顧春果然被他的說辭打動,當即決定,為免來回奔波,這幾日不但過來蹭飯,索性就借涼雲水榭的書房來寫稿,也好及時向李崇琰討教。

    當顧春歡快地回家取自己的筆墨紙硯後,李崇琰急急叫來正準備吃飯的燕臨:「趕緊下山,去把能買到的所有話本子都買回來。」

    他堅信,以他的機智,一定能很快找出不撲街的秘訣,然後再威風凜凜地傳授給顧春。

    雖是問句,雖是溫和發問,卻又是底氣十足的肯定。

    他講話並不咄咄逼人,反倒在不經意間透着一種自上而下的謙和。

    可正是這種不自覺的「自上而下」,使那份從容的謙和多了些並未刻意強調、卻叫人不敢貿然挑釁的堅定威儀。

    此刻他的眼底眸心頻頻閃過的茫然與惶惑絲毫無偽,但他言辭間與之矛盾的那種仿若附骨的自信與果決,顯然是經年累月養就下來的習慣。

    這傢伙,從前定是慣做決斷之人。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他手上有司家家主的令牌,他的護衛穿的是黑曜錦……能是什麼普通人?

    想透這層,又憶起早前葉盛淮曾提過一嘴,說這人在來屏城的路上自馬上摔下來過,顧春心中那一星半點的懷疑幾乎就消散殆盡了。

    不過顧春不個莽撞的,即便信了他是當真失憶,也不會就此鬆口。「其實吧,我那時不過就是見財起意,但又及時克制住了自己的貪念。」

    她半真半假地笑着虛應他一句,右手指尖無意輕點着脖頸的傷布。

    &騙人的。」赭衣公子順着她的動作瞥見她頸上的傷布,指責的話語因心虛與自責而無端失了三分底氣。

    明知她刻意打岔不過就是為了避開那枚令牌不提,他也只能先按下心中的急躁,順着她將話轉開。

    &可是有名的童叟無欺小旋風!」顧春伸手碰了碰桌上的藥碗,一面揣測着這人的來路,一邊猶豫着要不要替他將這碗湯藥再熱一熱。

    赭衣公子見狀,連忙自覺地端起那藥碗,疑惑皺眉:「什么小旋風?」

    &事,就是隨口謅個名號,顯得朗朗上口又威風凜凜,」顧春腦中並無片刻空閒,口中卻嘲笑道,「這碗藥我可還沒替你試過毒,若是毒死了不能賴我啊。」

    赭衣公子暗暗瞥了她一眼,大約想到自己眼下有求於她,只好忍氣吞聲、逆來順受:「你早前說過,這間醫館是你家的,替我開藥的人是你師兄。我既只信你,那自然要信你家醫館。」

    晨間他雖突發高熱,神智卻是清醒的。當時她自說自話般絮叨了許多,可其中不經意間透露出的一些重要訊息,他幾乎無一遺漏。

    &我說你……什麼鬼腦子啊?不都失憶了麼……」顧春忽然收聲,目光呆滯地望着他。

    ——三日前收了個病人……左肩有長/槍貫穿傷……緊跟着就帶傷騎馬朝屏城來……

    葉盛淮晨間說過的話驀地又在她耳旁響起。

    顧春怔怔打量他身着的赭色沙轂禪衣,半晌後在心中大罵自己一聲蠢貨。

    那制式,分明就是布甲啊!

    醍醐灌頂的顧春不着痕跡地放下托腮的手,緩緩坐直,眼帘輕垂。

    晨間餵藥時,他的肩上滲出了血。

    長/槍貫穿傷。

    以傷口的新舊程度,再加上葉盛淮曾言,這人是三日前到的屏城——

    在什麼地方會碰上使長槍的人?那地方離屏城又正巧在七八日左右的路程?而此人身上巧而又巧地身着布甲制式的赭色沙轂禪衣!

    能將所有這一切都對上號的,那只能是距屏城七八日路程之外的南軍駐地!

    惟有南軍!多年來無數次將滋擾南境的遊牧部族奴羯擊退的南軍!

    顧春連聲嘖嘖地抬手按住自己的額頭,心中懊惱不已。

    蠢貨顧春!瞧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南軍啊!多年來備受朝廷冷落,卻從來恪盡職守力保南境安穩的南軍啊!南境上的血肉之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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