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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番外三 神樹【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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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聯邦的戰事結束後不久, 司馬晴就帶着生命神樹一起,去拜訪了科技神樹。他是受到認可的科技神樹的朋友, 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機械人族的「自己人」, 所以司馬晴去到杜德星的神樹保護基地,根本不用像其它人一樣, 需要提前審核資格、受到檢查或者什麼的。

    在這個方面,比卡族的人們對神樹的選擇和判斷, 報以了充分的信任。只是目前為止,享受到這種待遇的人, 只有司馬晴一個而已,弗洛里安都不能包括在內。

    於是司馬晴得以在沒有驚動到任何其他人的前提下,帶着生命神樹靠近了科技神樹。

    當初他們分別的時候,還是同樣大小, 並肩生長的巨樹, 可是現在, 科技神樹仍然那樣高大, 生命神樹卻已經失去了曾經的積累,只剩下了幼小的生命之源。

    但他們都還認得彼此。

    當生命神樹幼嫩的根系, 與科技神樹試探着伸出的那條粗壯的樹根交纏在一起的時候, 司馬晴恍惚之中覺得自己聽到了兩聲抽泣。

    這是兩棵神樹分別了上千年之後, 第一次重見, 曾經將他們分隔開來的時間、距離還有機械人族, 在這一刻都不再是問題。他們又碰觸到了彼此, 像他們還很小, 只是顆種子時一樣。

    科技神樹的喜悅與激動,從它的表現上就能明顯看出來——神樹的樹冠頂上,飄出了一縷一縷的粉紅色雲團,在重力的吸引下,緩緩下落,像是一場唯美至極櫻花雨,輕柔的落在地面和人們的身上。

    如果用自己的手指輕輕觸碰這些看似無形的雲團,還能夠感覺到一絲微妙的,屬於科技神樹現在的心情:高興、激動之餘,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悵然。

    這種感覺也只是淡淡的,就像是那些比起雲朵更像是霧氣的粉色雲團一樣,但喜悅過後,湧上心頭的,卻是某種經過時間沉澱的思念,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已足夠沉鬱到讓人心裏空落落的,重聚的喜悅,也填不上那巨大的缺失。

    雖然在所有人眼中,這只是兩棵樹而已,但他們也是有自己的思想和喜好的存在。

    比卡族的族人,守護了神樹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神樹發生這樣的改變,按慣例來說,他們應該是會覺得有些恐慌的,畢竟「異常」既可能是好的象徵,更多時候,也可能預示着極為糟糕的變化。

    但是,真正的,第一次感應到了神樹真實想法的那些守衛者們,奇異的並沒有覺到太過訝異,原來神樹的心裏,也有這樣多的心事嗎?了解到神樹的真實想法,反而讓他們安定了下來,還不止如此,他們中有多愁善感的,甚至直接哭了出來,對神樹的傷懷感同身受。

    在這種前提下,等司馬晴他們離開之後,再看見那顆頑強且突兀的在科技神樹的庇佑下努力生長,甚至於有些太過於活潑的小樹的時候,絕大部分科技神樹的比卡族護衛,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寬容,極少數的那些,還表現出了對這棵「來歷不明」的小樹的善意。


    大家共同守衛着這兩棵溫和而慈愛的神樹的生長。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就持續了一年而已。從司馬晴的小腿高,長到跟他差不多一樣高的生命神樹,還是不得不離開他久別重逢的兄弟,去往新的地方。

    並不是任何人阻礙了他們的彼此守護,事實上,說出來也有些殘忍——這居然是一種宇宙規則下的必然。

    除了吸取巨樹營養的寄生藤蔓,很少有樹木能夠在一顆擁有濃密樹冠的巨樹下正常生長,就算長到一定高度,也無法繼續拔高。供給一片區域的陽光、營養就只有那麼多,參天巨樹吸引走了其中的絕大部分,在它的遮蓋之下,這片區域不可能生長出另一棵同樣高大的巨樹。

    如果真的勉強爭執起來,那麼結局除了一生一死之外,還有可能就是兩敗俱傷,同時衰亡。

    這是自然物競天擇的規律,就算是科技神樹和生命神樹,這種在某種意義上已經超出了自然規則的存在,也沒辦法完全脫離它們的束縛。

    神樹們需求的不只是陽光雨露,更重要的,還是信徒們帶來的信仰之力,就算科技神樹非常有兄長風範的,儘可能把自己收集到的靈力分給它,但供養了生命神樹一年,它們都已經非常清楚,生命神樹的極限已經就到這裏了。

    多年之前,他們可能是同一棵樹,但是在長達千年的分離之後,時光已經把他們雕琢出了屬於自己的模樣,勉強再拼合到一起,也沒有辦法真正的合二為一了。

    在科技神樹和生命神樹的討論之下,他們把這件事情拜託給了司馬晴。

    跟司馬晴的悲傷不同,科技神樹和生命神樹雖然也有對再次分別的不舍,但生命神樹更多的還是一種喜悅,他跟科技神樹的性格不一樣,也更能適應發生變化的環境。

    正好司馬晴和弗洛里安對於洛亞星域的規劃還沒有確定,在司馬晴的幫助之下,生命神樹成為了他在洛亞星域佈置下的大陣的核心中轉節點。

    整個星域的大量的龍氣、生聚之氣,都在生命神樹的幫助下,溫和的不停的運轉起來,一開始雖然也有些壓力,但是司馬晴的大陣也還沒完全連通,給了生命神樹不斷適應的時機,雖然沒有信仰之力帶給它的幫助那樣直接,但是勝在細水流長不斷增長。

    至於遙遠距離帶來的彼此思念……在司馬晴的教導下,學會使用星網通訊的科技神樹和生命神樹,每天都能用只有他們彼此懂得的方式視訊交流,那空間的距離根本不能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

    雖然在星際之中相距非常遙遠的地方,但是生命神樹和科技神樹,都在大家的期待中,努力的成長着,直到他們真正脫胎換骨的那一天。

    不過那就是另外一場冒險了。

    在兩棵神樹的故事中,幫了很大忙卻一點也不求回報的司馬晴,收穫了所有了解到其中內情的比卡族人的尊敬,不知道他們怎麼商量的,司馬晴很快收到了各式各樣來自比卡族人的善意——比如一張帝國排名第一的情趣用品生產商的永久一折卡,還有它家每年限量產品的最優先選擇權……

    這個故事肯定有哪裏不對,為什麼到他這邊畫風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220.番外三 神樹【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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