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聯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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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先聽見了陌生的說話聲, 起初並沒有在意, 拐進電梯間之後, 說話的和正聽着的人都齊刷刷轉頭看過來。

    畢禾腳步一頓，問其中戴墨鏡的年輕男人：「你今天咋來啦？」

    被問到的人幾乎是下意識地往畢禾的方向挪了一步, 與面前穿商務襯衣的中年男人拉開了一些距離，扒拉了一下鼻樑上的墨鏡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來盯着畢禾, 道：「這是我想問你的。」

    「我有工作啊。」畢禾笑嘻嘻地走近, 面前的人也將墨鏡摘了，隨手塞進外套口袋裏。

    「一萬二的東西你就不能愛惜點嗎？」畢禾吐槽道。

    喬明希早已習慣了他說話的語氣，只微微笑了笑：「我今天也有工作。」

    說着看看畢禾, 又看看旁邊被打斷了談話的男人，猶豫了幾分還是介紹道：「這是d-win的潘老闆。」

    畢禾微微一愣，中年男人倒是一副認得他的樣子, 不等喬明希介紹畢禾便一個跨步到畢禾面前，伸出手笑道：「畢老師我認得，您好您好，久仰大名。」

    畢禾一頭霧水地伸過手去回應着搖了搖：「不敢當不敢當, 潘總你好。」

    「沒有沒有, 我不是什麼總，叫我老潘就行了。」潘老闆倒是沒有架子, 殷切道，「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麼好能遇到兩位老師, 我這兒正請喬老師一起吃飯呢, 畢老師一起吧？我們家孩子之後還得二位多照拂呢。」

    畢禾這才聽出點什麼來, 轉頭一看才發現潘老闆身後還站着一個人。

    是個一看就還沒成年的小少年，個子倒是不矮，就是瘦得跟竹竿似的，站在中年發福的潘老闆後面被遮了個嚴嚴實實，又一直沒出聲，難怪跟不存在似的。

    少年打扮得很時尚，一頭黑髮跟剛被炸過似的，模樣倒是乖巧，被潘老闆拉了一下便上前來畢恭畢敬地給畢禾二人鞠了個躬：「喬老師好，畢老師好。」

    說完就要直起身，又被潘老闆拍了一下，下意識地又是一鞠躬：「我叫dd。」

    「真名是余柘，老師們叫他dd就行。」潘老闆笑道。

    畢禾恍然大悟：「你就是dd啊，難怪我看你還怪眼熟的。」

    喬明希好奇地問：「你也認識？」

    「我的新工作里就有他啊，我可是資料都看完了。」畢禾沖他得意的一笑，又對dd道，「我知道你跳舞很厲害的，了不起。」

    dd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像是有些拘謹，畢禾和喬明希也不是擅長交際的人，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潘老闆倒是沒有察覺一般，從口袋裏掏出名片來雙手遞給畢禾：「畢老師這裏也拿一張吧，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畢老師有沒有空賞光吃個飯？」

    畢禾連忙接了，又道：「今天嗎？恐怕不巧，我還得工作呢。」

    潘老闆立刻道：「那選個您有空的時間？之後我們dd還要麻煩您呢，請您吃頓飯是應該的。」

    「啊……」畢禾猶豫了一下，卻聽旁邊喬明希道：「改天吧，您把隊裏其他孩子也帶上，dd剛到c市，先安頓好。」

    畢禾一愣，對面潘老闆臉上的笑意也是僵了僵，旋即搓着手道：「哎，好，那之後就麻煩老師們了。」

    「嗯。」喬明希點點頭，「您去忙吧，孩子們應該都等着的吧。」

    潘老闆像是有些遺憾，又不知說什麼，只得連連點頭，又拉了一把身旁的高個少年：「給老師們再見。」

    「老師再見。」dd又是一個滿滿九十度的鞠躬，不知道為什麼，畢禾覺得他仿佛鬆了一口氣，聲音都比之前大了一些。

    等潘老闆拉着dd走了，畢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電梯，喬明希伸手按了向上鍵表示自己也要上樓，兩人一起進了電梯，畢禾才問：「dd就是我之後要帶的練習生哎，他老闆居然親自帶他？找你做啥呀？」

    「你要帶的練習生？」喬明希像是有些疑惑，上下看畢禾一番。

    「……看我做什麼？」畢禾問，「我被你們樓五少聘來寫劇本哎，你的目光可以尊重我一丟丟嗎？」

    喬明希拖長聲音淡淡地「哦」了一聲，突然笑起來：「那很巧啊，我也是被聘來的。閃舞小說網www」

    「？？？」畢禾一頭霧水，隨後驚恐道，「你該不會是來給他們上課的吧？」

    「那倒沒有。」喬明希道，「我來給他們考試的。」

    畢禾立刻道：「哇，刺激。」

    前有s國最紅的華人偶像、國內一流的音樂製作人，現在又有喬明希這個曾經坐在神位上的偶像男團成員來考核，樓五少這次還真是下了血本。

    這樣一來，他也想明白了潘老闆和喬明希套近乎是為什麼了。

    兩人出了電梯，畢禾問喬明希：「我去找alian姐，你呢？」

    「我也是，alian姐讓我過來cue流程。」喬明希道，二人於是也不多說，並肩往alian的辦公室走去。

    畢禾問：「哎，我感覺你剛才跟那個潘老闆話中有話啊，跟我八卦一下？」

    喬明希歪了歪頭，似乎是思索了一下，才問：「你知道d-win嗎？」

    「知道啊，我這幾天一直惡補資料呢。」畢禾道，「h市最好的舞蹈工作室對吧？這幾年一直出世界冠軍的。他們這次推了三個成員來吧，dd是年紀最小的。」

    喬明希「嗯」了一聲：「潘老闆想讓我在有攝像的時候夸一下dd。」

    畢禾一愣，道：「就這樣？」

    「他特別說出希望夸一下他有天賦。」喬明希又歪了歪頭，「如果可以的話，加一點『以後會成為第二個沈嘉恩』這樣的話。」

    「……這不招黑嗎？」畢禾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嘉恩以前是我們團里的主舞。」喬明希攤攤手：「dd參加過兩檔比較火的舞蹈節目，現在是他們工作室最紅的成員，所以潘老闆寄了希望在他身上吧。」

    「是嗎？」畢禾不太懂，「但是他來東星做了練習生不就是東星的人了嗎？紅不紅也和原來的工作室沒關係了吧，不過為什麼現在這些一流的dancer都要來做藝人啊？」

    「不能小看他們想當偶像的夢想嘛。」喬明希偏頭認真地看他一眼，又解釋道，「好像這次像d-win這種工作室送來的練習生簽的都是雙份合約，雖然以後是東星的藝人，但和原工作室的合約會繼續生效，項目結束沒有出道的話，原工作室有權力將人接回去。多餘的我也不清楚了，這是娜姐告訴我的。」

    畢禾聽得似懂非懂，點點頭才笑嘻嘻道：「我好少聽你說這麼多話。」

    喬明希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旋即又微微皺眉道：「其實d-win里最厲害的不是dd。」

    畢禾立刻接話：「是鄭燃，這個我知道，他拿過兩次世界冠軍，之前和dd一起參加過節目，dd在十二進十的時候淘汰了，他進了半決賽。」

    「你知道的好多。」喬明希神情沒什麼變化，語氣里透出一絲驚嘆。

    畢禾又得意起來：「沒有沒有，基本素質。」

    「嗯。」喬明希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吧，潘老闆好像不太願意帶他，但是我不想給單獨的誰開後門。」

    畢禾這才懂了一點剛才喬明希的意思，旋即又抓到關鍵字：「哎，也對，鄭燃已經22了。」

    也許22歲是舞者正好的年紀，但如果要做偶像，已經偏年長了。

    喬明希平靜道：「衍哥當年還不如鄭燃的年紀，都差一點被耽誤。」

    畢禾「啊」了一聲，突然問：「那他為什麼來簽東星？其實我補資料的時候就挺想問的，看他一些賽後採訪，像是一心喜歡跳舞的人。」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辦公室門口，喬明希抬手敲了敲門，轉頭對畢禾道：「這就不知道了，也許是老闆叫的。」

    門那邊傳來alian的聲音，畢禾對喬明希「哦」了一聲，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alian是這次項目的總負責人，先和喬明希談了一會兒，才問畢禾：「外招的十人今天才剛到齊，有幾位還沒有正式進宿舍，我們自己的練習生倒是都在正常上課，你想去宿舍還是教室？」

    畢禾想了想，問：「都是老師在上課嗎？有沒有自己練習的？」

    alian道：「新項目的課程還沒開始，他們上的都是以前的課，不一定在一個班，應該有沒到上課時間在自己練習的，外招的那些現在也只能自己練習。」

    「那去練功房吧。」畢禾笑道，「我想找他們聊聊天。」

    說着又轉頭問喬明希：「要一起去嗎？」

    喬明希想了想，問alian：「鄭燃來了嗎？」

    「鄭燃？」alian愣了愣，旋即道，「哦，d-win的是吧，剛從我這兒領了他們宿舍的門卡，應該走了吧。」

    喬明希「哦」了一聲，像是有些失望。畢禾好奇地看他一眼，他也看畢禾，慢慢道：「我也一起去。」

    兩人讓alian自己忙，並肩一起往樓下練功房走去，畢禾又起了好奇心，問喬明希：「你對鄭燃很好奇嗎？」

    「沒有啊。」喬明希神情無辜。

    畢禾看看他，又看看他，突然對着走廊那邊大喊一聲：「衍哥！」

    喬明希一愣，幾乎是下意識地抬頭，卻見走廊那邊空蕩蕩的了無一人，他腳步一頓，無語地看向畢禾：「你好無聊。」

    畢禾笑嘻嘻地用手肘撞撞他：「你是不是認識鄭燃啊？不然我叫一聲衍哥你反應怎麼那麼大？」

    「……」喬明希像是徹底無語了，一向乖巧靦腆的臉上露出了關愛智障一般的神情，道，「和人沒有關係吧，你突然這麼叫一聲我都會以為衍哥來了啊。」

    說着頓了頓，又道：「他早晨沒有跟我說會來。」

    「切——」畢禾聳了聳肩，「少年，你很沒有意思哎。」

    兩人進了電梯，喬明希按了樓層，盯着上方的數字看了兩秒，突然又對畢禾道：「其實我不是對鄭燃好奇。」

    畢禾不假思索地問：「那是好奇誰？」

    喬明希慢慢地轉過頭來，神情十分平靜，烏黑的眼睛裏卻透出一點奇怪的光來：「小禾，你逛過八卦論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