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涉宮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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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兒還欲送來糕點，司馬睿搖搖頭，說道：

    「朕飽了，你吃吧！」

    霜兒開始吃了，司馬睿熱切看着她，在他的目光下，霜兒顯得有些拘謹。司馬睿笑了笑，順口問起霜兒的身世，於是，霜兒一邊講述自己的身世，一邊很自然地享用美味的糕點。

    霜兒是北部一個縣吏的女兒，本名程霜，家境還算可以。霜兒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在霜兒小的時候，爹娘都非常寵愛霜兒，霜兒度過了一個幸福快樂的童年。

    去年的時候，霜兒的父親突然患病，為了給父親治病，家中將所有值錢東西都典當出去了，但父親的病色卻不見好轉。霜兒娘親整天在外，打聽良醫的消息，她就照顧病中的父親，看着父親不斷咳嗽、吐血，心裏非常難受。

    天不負人，霜兒娘親終於找來了一位良醫，但良醫說，霜兒父親的病需要一樣昂貴的藥材。此時，霜兒家中湊不出什麼銀子了，恰逢朝廷選秀，有俸銀領取。霜兒聽聞後，毅然進了宮，她的娘親明白女兒的心意，含着淚將她送走了。

    霜兒進了宮，整天學習宮規禮儀，學成之後就待在秀女所在的雲香宮，等待皇帝的臨幸。昨天，司馬睿混跡到雲香宮，一時興起，將所有秀女都召集起來，一眼就看中了霜兒。霜兒心懷忐忑前來侍寢，沐浴出來時，就見司馬睿昏睡在龍床上，接下來就是昨夜的事情了。

    司馬睿聽完後，心道，原來昨夜，霜兒還是處子之身。。。

    昨夜他意識剛剛甦醒，模糊不清，一切如夢如幻，都是他自身的本能。霜兒作為秀女，這方面的事，宮女應該都教過。現在想來，昨晚的時候，霜兒確實知道該怎麼做，所以才能順利進行。只是，她的動作還非常青澀，看來是第一次了。

    想到這裏，司馬睿關切問道：

    「霜兒，還疼嗎？？」

    霜兒聞言，羞紅了臉，吶吶道：

    「還。。。有點。。。」

    司馬睿輕輕將霜兒摟在懷裏，現在的他，對身邊的事一無所知，唯一能珍惜的，也只有霜兒了。。。不過作為一個皇帝，很多事即將需要去面對，譬如朝政，譬如後宮，說到底，誰是他的皇后，他都不知道呢。。。

    。。。

    霜兒吃完，稍稍收拾了一下，司馬睿問道：

    「早朝開始了嗎？？」

    「咦？！」霜兒聽了，疑惑道：

    「陛下。。。你不是從來不上朝的嗎？？」

    這是哪門子皇帝，居然從不上朝。。。

    他在心裏嘀咕了一聲，口中說道：

    「朕是問。。。現在什麼時候了？？」

    霜兒看了看天色，回道：

    「現在是辰時，早朝已經開始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

    「恩！」

    司馬睿的腳步還是有些虛浮，霜兒主動攙扶着他，在霜兒帶領下，他們來到了外間。宏偉大殿，金光御座，青玉地磚，花岩巨柱，牆壁、柱子、屏風，滿眼都雕刻着各姿各態、栩栩如生的飛龍。

    這就是宮廷！

    這就是帝皇的居所！

    整個外殿長寬皆有數十尺，由中間一道長長的江山水墨屏風畫分成兩部分，地面鋪着紅毯，牆壁懸掛着燈盞等。進門的前殿直通金光御座，擺放着桌椅和茶具等，屬於皇帝接待之所；中殿比較空闊，擺放着書桌，牆壁上還有琴、劍等，屬於皇帝修身養性之所。

    來到殿外，司馬睿抬頭看到了天空，看到了白雲，清風拂面，前方的視野非常開闊，一個個金光朱紅大殿巍峨聳立，看不到盡頭。他轉頭看了看自己所居大殿的匾額，「天和殿」三個大字熠熠生輝。

    這裏就是皇宮，而他就是皇帝。。。縱然如此，他一點皇帝的覺悟也沒有，置身在這個磅礴宏大的宮闈中，他只感到自身的渺小，和未知世界的恐慌、茫然。

    霜兒帶着他繼續前行，眼前視野一變，花草樹木，綠意盎然。這裏就是御花園，正值春暖花開之際，百花爭艷，芬香濃醇，讓人迷醉。道路兩旁，宮裏的宦官和宮女們，來來往往，為這個世界增添了無限的生機。

    途中，他和霜兒聊起了後宮的事情，霜兒告訴他，後宮一共有四大宮，除了皇后的鳳儀宮，還有永春宮、貴華宮和雲香宮。永春宮是嬪妃們的住所，每個都擁有一個獨立的宮殿；貴華宮是貴人們的住所，每位貴人居住一個院子。而雲香宮，就是霜兒這些秀女們的居所，幾個秀女住一個院子。

    司馬睿正想問起皇后事情，前面出現一個亭子，霜兒扶着他坐下，宮女們主動奉上糕點和茶水。他沉浸在宮廷氛圍中，一時忘記了詢問，開始遐想：皇帝啊，頤指氣使、高高在上，樂享後宮、風流快活，這都是皇帝的權利。。。

    但是，在他的腦海里，皇帝也需操心國政，日理萬機。。。什麼樣的皇帝，從不上朝呢？？早上霜兒所說的話，一直縈繞在他耳邊，讓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宮廷，這個天下，就像蒙着一層厚重的面紗，讓他感到進退不得。

    。。。

    「嗒！！嗒！！嗒！！」

    一陣急碎的腳步聲打斷了司馬睿的沉思，司馬睿抬眼望去，只見一群宦官分成兩列，正小跑過來。來到亭子下面時，宦官們拱手退後，中間現出一個人來，昂首闊步向司馬睿走來。

    司馬睿因為自身意識還不適從的緣故，所以沒什麼表示，只在腦海里嘀咕着，什麼樣的人，竟敢在他這個皇帝面前，表現出如此的氣勢！

    他茫然看去，來者大約四十來歲，面目無須，判斷也是一個宦官，但衣冠華貴，顯得品階不低。他走路的腳步非常沉穩，體型也較闊，頗有威儀；垂下去的眼睛微微眯起，顯得比較深沉。

    這個宦官見到司馬睿時，面無表情，微微一躬身，道：

    「陛下，老奴來給您請安了！！」

    司馬睿依舊無動於色，內心卻暗驚不已，這個宦官的身上居然有極高位者的氣勢，而且肆無忌憚在他這個皇帝面前流露出來，根本沒將他當回事！

    難道。。。

    這個宦官不等司馬睿回話，昂起頭來，掃了霜兒一眼，竟擅自下令道：

    「你下去吧，我有事要和陛下說！！」

    霜兒不敢違背，躬身道：

    「是，高總管！！」

    霜兒起身時，看了司馬睿一眼，見他毫無表情，默默退了下去。而此時，司馬睿內心早已激起了殺機，

    這個老閹貨！！

    他能容忍這個老閹貨在他面前高調張揚，但絕不容忍他對霜兒頤指氣使。。。然而無論霜兒的離去，還是針對高總管的殺意，他因為意識和軀體沒有完全融合，都無法表現出來。他一直隱隱擔心的，也終於變成了現實，宦官當政，他這個皇帝，原來只是個擺設！！

    高總管見司馬睿一直不說話，掃了司馬睿一眼，在常人看來，這只是淡淡一瞥，但司馬睿卻察覺到其中包含的得意和不屑之色，就像看着一個傀儡。他自然不甘心任人擺佈，但面對此時此景，他完全不知所措。說到底，他還未真正適應這個身份，只能如一個旁觀者一樣，默默注視着這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