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周的氣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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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大周的氣數

    月朗星稀，當是一個對酒當歌的好夜晚。

    京城中的各類人物活躍在自己的舞台，給人一片繁盛的景象。

    一處屋子裏的人，匆匆趕出門，不顧及形象只想一心到皇帝陛下身邊。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天星官利用自己的特權進入皇宮，到皇帝面前就大呼小叫。「于闐王族出世了！」

    年老的皇帝的不悅，「于闐人，陰溝里的老鼠，打不死，滅不絕，儘是出來噁心人。」

    「皇上這次不同以往，天象大異，斗轉星移，于闐人氣運將不同以往。」天星官再說。

    「來人，傳令下去，各郡着力誅殺于闐王族，于闐人殺無赦。」想到祖訓皇帝才說了一句。

    「皇上，天象異動，星輝明暗交替，于闐……」天星官力勸。

    皇帝有些生氣，他一點也不在乎什麼于闐王族，一千年過去了于闐人真有那麼厲害，早就成了氣候，何必活成現今如同過街老鼠一般。

    皇帝將手邊的藥喝下，強忍住心頭苦，「來人，將這星官拖下去斬了。」

    底下的侍從見此上前說一句，「皇上，天星宮裏的天星官已經後繼無人，殺了這個，下一個天星官便是最後一個天星官了。」

    「嗯，殺了。」

    「是，皇上。」

    「皇上，臣不求活命，但求皇上能正視于闐王族啊！」

    大喊大叫的人最是討厭。

    天星宮裏，最後一位天星官接收上一任天星官的人頭，「早告訴你不要去，你不信。大周的氣數也就到這了。」

    天灰灰濛濛，勤勞的老百姓早早起床，為生存而苦鬥。

    一個母親抱起熟睡的兒子，為兒子穿上衣裳。

    「娘，娘。」孩子激動地說，「娘，昨夜我夢到了一個姐姐，她在我夢裏跳舞，可好看了。」

    這個娘親突然大巴掌打過去，「胡說什麼話，什麼話也不許說。你敢胡亂說話就打死你。」

    孩子被母親的大聲呵斥給嚇到了，孩子害怕母親猙獰的面孔，嚎啕大哭起來。

    這位母親為何如此兇狠對待自己的孩子？因為她怕。

    于闐人都怕自己的身份被外人知道，于闐人不是人，命賤，是大周人隨意宰割的對象。

    一個村子裏，一個男孩子對蹲在地上的祖父說：「俺夢到你說到的那個人了。」

    祖父眉頭緊鎖，「你夢到了什麼？」

    男孩子靠近祖父，「一個女子。一個穿着紅青色衣裳的女子。」

    祖父心臟急劇跳動，「還有什麼。」

    男孩子笑說：「她的眼睛看着我，像是看到我一般。」

    祖父沉默，隱藏的手不停地顫抖，他心裏知道他的孫子要離開了，孫子要去追隨他的王。

    這種不同的對話在大周各個角落都有發生，他們的表現各不相同。他們內心都知道，他們于闐人的王現世了！

    祭典過後三天，敦煌整裝待發，她要離開村子，去將屬於她的東西找回來。

    神官說：「您的祭典過後，神器綢帶與飛天劍都會得到感應，以血為引介它們會回到您手中。這一次出去務必要小心。」神官看着那把沒有琴弦的琵琶，再看向敦煌，「我們于闐人的氣運到了，請您一定要帶我們回到故鄉去。」

    兩輩子加起來已經六十多歲，情劫對她來說只是個笑話。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為了他而毀了族人。上一輩子的記憶告訴她，集體的利益高於個人利益。

    敦煌微笑，「沒有什麼比你們更重要，即便是死也會將你們送回去。」

    「王女嚴重了，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敦煌帶着阿來以及其他五位族人離開村子。

    敦煌來到村外村，村子外面的村子，這是于闐人的最外層防禦。

    「王女。」馬青跪下磕頭。「沒能趕上王女的典禮是馬青的不該。」

    馬青是敦煌安排在外的情報人員之一，心思細膩，執行能力強。也是情報員中唯一的女子。

    「起來吧，這事不在你。今夜休息，明日離去。」敦煌說。

    馬青可以說是與王女一同成長，她見到的人比王女多，經歷的事也比王女多，可是她依舊不敢在王女面前抬起頭，正視王女。

    王女說話喜歡盯着別人的眼睛，這樣別人也能看到王女的眼睛。可是馬青不敢看王女的眼睛，王女的眼睛能洞悉一切，這一雙眼睛不一樣太過於死沉。

    大周皇宮，皇帝接到南方百姓暴動的消息，「南方的賤民，早該死，不過是多加了一份賦稅就這邊不安分。派兩人去殺他們一殺，免得他們不知這天下的主子是誰。」

    九皇子與十一皇子自動請纓到南方去，很快得到皇帝的允許。

    太子深得皇帝信任，其餘皇子很難出頭，皇子想為自己謀一份家業也須得太子同意。奈何太子不是胸懷寬廣的人，與太子競爭的人沒幾個有好下場，這次難得的離京機會，皇子們怎會不珍惜？

    因為九皇子與十一皇子的母妃深得皇帝心，二人才有機會脫離太子的監控。

    有一人對太子說：「南北混亂，若是讓他們二人死在南方，最好不過。」

    太子笑說：「不如給他們加點料。」

    「如此正好，太子哥哥的人也該拿出去用用。」

    城門前十一皇子對九哥說：「九哥既然不想與我同行，不如我們二人比一比誰先到目的地？」

    周衡對這個天真的弟弟無耐心，「好，那九哥先走一步。」

    見九哥騎馬離去，周易也跟上，周易第一次離開京城，心裏高興得很，自然不會想太多。

    周衡離開京城地界，折道去一處隱秘處，上一架普通的馬車。

    「主子，這是南方傳來的近三天的消息。」周衡的人將密條奉上，「聽聞于闐王族這次出了個王女，名曰敦煌。有消息稱敦煌將會出現在東南方向。」

    周衡也很不將這名于闐族的王女放到眼裏，「其他各地的消息如何？」

    「乘着南方各郡混亂，主子的人已經坐上了高位，有兩個郡已完全被掌握。」

    周衡勢力不小啊！有兩個郡的人力物力相助，周衡終有一日會超越太子。

    身邊的人來說，九皇子的車馬失了蹤。周易笑了，他就知道九哥哥沒那麼簡單。九哥哥應該也是有心想得皇位的。

    周易自己也想坐上一坐父皇所在的位置，但他明白自己暫時沒有實力與那些哥哥們爭一爭，他這次就想去拉攏幾位能人異士。

    皇家秘史里說于闐人幫先祖奪得天下，不知于闐人能不能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