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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女生小說 -> 錦途一張台。
兩瓶酒。
燈光迷幻。
緩緩流淌的音樂,柔和得象催眠曲。
又象某種藥物,讓隱藏的欲望,蠢蠢欲動。
偶爾響起的玻璃碰玻璃的脆響,猶如珍珠落地。
望了下舞池裏翩翩起舞的幾對男女,又看了看就要喝空了的啤酒瓶,袁拓暗自嘆了口氣,夜已深了,酒也喝完了,該走了。
「怎麼,就要走了?」
在袁拓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一個性感的聲音,突然從他的左側面傳來。袁拓回頭一看,在柔暗的打光下,一個看不准年紀的女人已經站在他的旁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她的身材很高佻,穿了一件紫色的緊身連衣裙,不但讓身材玲瓏突現,而且顯得雍華高貴,鼻子又高又挺,有點西洋人的味道。
那女人又接着說道:「剛才我一直在觀察你。」
袁拓哦了一聲,問道:「是嗎?」
那女人點了點頭:「嗯。」凝視了袁拓一下,她又說道:「看你樣子,不象經常來這裏玩。」
袁拓回答說:「我第一次來。」
「那就是了,我一直看你心不在焉的。」
這個看不准年齡的女人聲音很有磁性,有點沙啞,有點性感,像她的人一樣,有股神秘的力量。這個女人出現之後,袁拓知道他不用走了。
袁拓看了看她,說道:「坐吧。」
她笑了笑說:「你剛才不是要走嗎?」
袁拓也笑了笑,說道:「剛才是,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
「哦,是嗎?」說着,那女人在袁拓的對面坐了下來。兩人眼神一碰,一股不知名的火花便開始四處迸射,有如孔雀開屏。
袁拓的眼光越來越蕩漾了,問道:「想喝什麼酒?」
她笑了笑,問道:「你請我?」
「誰請誰都不是問題。」
「那你可不要後悔。」
幾個來回,便把雙方心裏面那份流淌的曖昧盡顯無遺。袁拓心裏在想:這個女人有趣。
袁拓招手叫來服務員,服務員過來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袁拓指了指那女人,於是服務員又問那女人:「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
那女人隨口說道:「來一支86年的法國拉菲。」
「那好,你們稍等。」
袁拓也經常喝紅酒,雖然知道拉菲的價格不菲,但也不怎麼在意。其實這是他不懂紅酒的行情,如果他了解86年的法國拉菲的市價,此時一定會瘋掉的,因為一瓶86年的法國拉菲市價已經2萬多,進了娛樂場所,價格更是貴得離譜。
那女人看袁拓沒什麼反應,也感到有點意外,看來這個男人倒是有點高深莫測。想到這裏,她的眼光更迷離了。
點了酒之後,她問袁拓:「既然你不喜歡這裏,為什麼又到這裏來?」
袁拓看着她,問道:「為什麼這樣問?這裏不能來嗎?」
那女人淡淡說道:「想來就來,有什麼不能來的。」
袁拓聽她答非所問,說道:「剛才我剛好經過這裏,便進來喝杯酒,怎麼,難道這裏跟別的地方不同?」
那女人愣了一下,說道:「哦,沒有,沒有,只是隨便問一下。」
「哦。」
那女人問道:「剛才我看你想走的樣子,是不是不喜歡這裏?」
「也不是,只是酒喝完了。」
「酒沒了,可以再要。」
「一個人喝酒容易醉,我還不想醉。」
「那還想不想再喝?」
袁拓看了看她,說道:「我想誰的身邊多了一位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士都應該不會拒絕。」
那女人的眼神開始有點朦朧了,問道:「是嗎?」
「是的。」袁拓看了看她,又問道:「你經常來這裏嗎?」
「偶爾,不過朋友喜歡來,所以有時會陪陪她們。」
「那你朋友呢?」
「她們在包廂,我覺得悶,所以出來透透氣,剛才站在那裏看你挺另類的,所以便過來聊聊天。」
「另類?」袁拓笑了笑說:「我怎麼變成另類的了?」
「剛才我看你一個人,一張台,兩瓶酒,很孤獨,很酷的樣子,所以覺得你有點另類。」
「一個人,看起來孤獨,卻未必孤獨,酷,也未必是因為孤獨。」
那女人奇怪地笑了笑,說道:「你的話很有趣。」
「是嗎?謝謝。」
那女人凝視着袁拓,那眼神有股說不出的味道,也許有一種朦朧的挑釁,也許還有一份遲疑的矜持,袁拓太熟悉這種眼神了。
她看了袁拓一會,突然問道:「我想換個地方聊天,你去不去?」
「你不是想喝酒嗎?」
「現在不想喝了。」
袁拓心領意會,說道:「好啊,反正我本來就要走的。」
正當他們要走的時候,服務員拿了賬單過來說道:「先生,酒我們已經在準備了,請先買單,一共33888元。」
袁拓一聽33888元,心裏暗自叫苦,但這時候已經別無選擇,也只好硬撐了,他掏出銀行卡遞過服務員,服務員接過卡,正要走的時候,那女人卻說道:「算了,這酒我們不要了,你給我們送到1905房。」
「但。。。。。。」服務員有些猶豫。
「你送過去之後,就跟她們說是張小姐要的,她們就會收的了。」
但服務員站在那裏不動,問道:「那請問哪位買單?」
那女人有點不高興了,聲調拔高了:「你送過去自然會有人買單的。」
服務員看了看她,見她氣勢不凡,不敢再說什麼,「那好。」然後把銀行卡還給袁拓。
袁拓看了看她,說道:「這樣不好吧。」
那女人笑了笑說:「沒關係的,那幫傢伙老愛砍我,這次要她們還點利息。」
聽她這麼說,袁拓只好把卡放了回去,看來這女人來頭不小,動輒就喝這麼貴的酒,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出了俱樂部,袁拓才發現她的年紀其實不小了,應該三十多歲了,只是保養得好,看起來顯年輕,也就三十歲的樣子。而那女人看着袁拓,半晌沒有說話,似乎是為袁拓的帥氣震撼了。
過了一會,她臉上才盪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我姓張,怎麼稱呼你?」
「顧飛。」
「顧先生,不如我們去喝杯咖啡。」
「好。」
「我的車停在樓下停車場,你有沒有開車來?」
「我沒開車。」
「那你等我一下。」然後去了停車場。不一會,她便開了輛寶馬740出來,然後叫袁拓上車。看她開豪車,袁拓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那女人把袁拓帶到了一家星巴克咖啡館,然後要了杯摩卡,說她平時最喜歡喝咖啡了,而袁拓則要了杯拿鐵。
她看了袁拓好一會,問道:「顧先生,冒昧問你一下,今天你真的是第一次去翡翠?」
袁拓說道:「真的第一次。」然後又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問?」
她說道:「因為我看你那悠悠自得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
袁拓忍不住笑了笑,說:「我去哪裏喝酒都是悠悠自得的。」
聽袁拓這麼說,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看,我這個問題就問得很笨,喝酒當然是悠悠自得的。」
袁拓突然問道:「是了,你這樣走了,你的朋友不會生氣?」
那女人喝了口咖啡,然後用手指撩了撩頭髮,懶懶地笑了笑,說道:「有什麼好生氣的?她們玩她們的,我玩我的,互不相干。」
望着她那懶懶的笑容,袁拓忍不住心一盪,心想:這個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風情,同時也蘊含着一種說不出的寂寞。
「看來張小姐不算很合群。」
那女人沉默了一下,然後悠悠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每個人都要自己的生活,哪會去想合不合群這個問題,偶爾聚一聚就不錯了,那還會像年輕的時候那樣成群結隊的。」
袁拓點了點頭說:「這也倒是,特別是像張小姐這樣成功的女士,平時一定很忙。」
那女人凝目看了看袁拓,又是懶懶地笑了笑,說道:「忙倒也說不上,就是人變懶了,不再像年輕的時候那麼活躍,有時間的時候,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喝杯咖啡。」她頓了頓,又說道:「是了,你怎麼一個人跑去喝酒?那多悶啊。」
袁拓笑了笑說:「我不去喝酒會更悶。」
那女人略顯驚訝,問道:「為什麼?」
袁拓凝目看了看她,帶點自嘲地說道:「因為在這裏我沒有朋友啊,一個人在酒店不是更悶?」
那女人似乎呆了呆,然後說道:「哦,你是外地來的。」
袁拓點了點頭說:「所以說有張小姐這麼漂亮的女士陪我喝咖啡,感到非常榮幸。」
那女人又是盯着他看了一會,然後問道:「那顧先生是來旅遊還是公幹?」
袁拓淡淡地回答說:「都說不上,只是想隨便看一看。」
那女人愣了愣,「隨便看一看?」
袁拓笑了笑說:「是的,這段時間我隨意到處走走,看看,閒人一個。」
姓張的女人眉毛挑了挑,又打量了一下袁拓,然後說道:「這麼說來,顧先生是個高人,能這樣隨便走走看看的人可不多。」
袁拓又莫測高深地笑了笑,說道:「其實我這樣走走看看倒也還是有目標的。」
那女人問道:「有什麼目的?」
袁拓說道:「一方面想多了解一下各地方的風土人情,一方面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商業機會。」
那女人又打量了一下袁拓,然後點了點頭,說:「哦,原來顧先生是生意人?」
「算是吧?」
那女人默默地喝了口咖啡,又懶懶地笑了笑,說道:「剛才聽你那麼說,我還以為你是藝術家,到處找靈感。」
袁拓哈哈笑了笑,又帶點自嘲地說道:「藝術家?呵,如果我是藝術家,不把那些真正的藝術家活活氣死才怪。」
那女人盯着他看了會,眼神有點深,然後問道:「那顧先生主要是投資什麼生意?」
袁拓回答說:「只要是賺錢的都可以,不過我比較傾向於投資那些有潛力的高科技行業,我公司之前就投了太陽能和半導體。」
那女人的眼睛突然睜了睜,顯得很驚訝,看着袁拓,好一會才說道:「這些可都是大投資,看來我今天有幸遇到大老闆了。」
袁拓呵呵笑了笑,謙虛地說道:「什麼大老闆,像張小姐這樣的才叫大老闆。」
那女人眯了眯眼,說道:「顧先生謙虛了,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像顧先生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真是讓人佩服。」
袁拓又是呵呵笑了笑,說道:「張小姐你過獎了,如果我沒猜錯,張小姐你一定也是個成功的女強人。」
那女人猶豫了下,說道:「哎,女強人說不上,只是經營着一家小公司。」
袁拓追着問:「請問貴公司主要經營什麼業務的?」
那女人回答說:「連鎖超市。」
袁拓一聽,有點興奮,心想:果然是有米之人。看來今天的時間沒有白費。
「連鎖超市,這還叫小公司嗎?」
經過一番試探式的相互了解後,他們的談話越來越順暢,越來越自然了。
「跟你們相比,怎麼不是小公司?」
「張小姐太謙虛了。」
「在你面前我能不謙虛嗎?是了,你覺得龍城怎麼樣?」
「商業非常發達,不過高科技產業相對還比較薄弱,可能是歷史原因吧。」
「那顧先生有沒有想過在這裏投資?」
「現在還不好說,張小姐是這裏的商業巨頭,想必很了解這裏的商業環境,有時間倒要向張小姐你多多請教。」
「請教不敢當,交流交流倒是可以。」
「那張小姐方便留個電話嗎?」
「可以。」然後便把手機號碼給了袁拓,說她叫張元,袁拓也把自己的異地號碼給了她。
交換了電話之後,張元低頭默默地喝了會咖啡,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一會,她問袁拓:「顧先生打算在龍城留多久?」
「一個星期左右。」
「哦,就你一個人來嗎?」
「是的。」
張元沉吟了下,說道:「顧先生,如果你不嫌棄,我倒可以當你的嚮導,帶你逛一逛龍城,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
袁拓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了,「是嗎?那太謝謝你了,我正愁對龍城不熟悉呢,看來我出門遇到貴人了。」
張元曖昧地笑了笑,「那可說好了。」
「就怕麻煩到張小姐你。」
「舉手之勞,不麻煩,我明天早上給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