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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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堂之上，凌衍高高端坐，堂下三人一臉落魄，婦人咒罵，姚旋一臉死灰色，血色全無，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昨日還是縣令公子的他如今淪為了堂下犯人。

    他更驚懼的是審判他的人竟然是前日差點被他打死的凌衍。姚旋害怕，害怕也被打死。

    至於姚千算是三人中神色最平靜的一個了，但他內心的害怕誰都看得出來，只聽驚堂木一拍，三人魂都嚇了一抖。

    「姚千，你可知罪？」凌衍此時最顯王爺風範，喊聲中氣十足。

    「姚千不知所犯何罪？鎮世王，我是朝廷命官，按大正律，不得屈打成招，不得」。

    「停，大正律本王不需你來講，但今日你是必死無疑。朝廷命官？現在你已經不是了。」

    凌衍丟給了姚千一張紙，上蓋有鎮世王王印，紙上說明，姚千，禹都縣縣令已被革職。

    鎮世王的權力，對於六品以下貪污受賄，草菅人命的官員有着罷免權，更有着先斬後奏的權力。

    望見這張紙，姚千知道他已經完了，翻供？那是不可能的，剛才師爺已經將所有事情抖落了出來。

    「來人，將這些卷宗給百姓們看一看，不識字的儘管詢問。」凌衍指着左側桌子上擺放着的一大摞卷宗，衙役聽見這話後立刻將卷宗拿起發放給了圍觀的百姓。

    百姓們早就一頭霧水，不過有眼尖的人認出了凌衍就是那座富貴府邸家的主人，不過此時他們最震驚的是凌衍的身份。

    「他居然是王爺？那不是說咱們禹都縣一直住着個王爺了？」

    百姓們沒有太多感覺，有的只是驕傲，京城離着這裏千里遠，平常他們能見到的不過就是七品芝麻官，王爺那種高貴的人只聽說過，沒有見過。

    百姓看見一幫衙役抱着一摞書，分發給了他們，雖然疑惑，不過大多百姓還是將卷宗拿了起來。

    隨着百姓的閱讀下去，整個局面變得火氣沖天，黎明百姓的憤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貪官，狗官，原來侵佔我家土地的人是你。可憐我那老父親敲斷了鳴冤鼓，你也置若罔聞。」

    「狗官，還我妻兒的命來。」

    一時間，百姓之間產生了無數怒火，了解了真相的他們恨不得立刻衝進公堂將姚千大卸八塊。

    姚千聽着百姓的謾罵，祖上三代也沒有被避免，臉上露出慌色。

    「王爺，下官錯了，下官知錯了。」姚千再也不敢硬抗下去，他怕了，他怕凌衍放這群已經處於極端憤怒的百姓進來撕碎他的身體。

    「姚千，有些事不是簡單認罪就能過去的，如今證據確鑿，依大正律法，禹都縣縣令姚千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於明日午時，斬。」

    「其妻兒流放堯郡，永世不得發回。」

    聽見這樣的處罰，姚千心死了，姚旋和那婦人臉色慘白，流放堯郡？那註定了是個死亡的下場。

    「爹，救救孩兒，你不是太子的人麼，救救我啊。」姚旋拉着一旁的姚千大聲喊，他不想死。

    「孽子，都是你闖的禍。」姚千一巴掌打在姚旋臉上，隨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沒錯，凌衍，我是太子的人，你殺了我就是得罪太子，得罪太子，你也活不久。」

    聽見姚千用太子威脅自己，凌衍笑了，太子？他是鎮世王，太子的身份雖然尊貴卻也不過與他相平而已。

    「拉入大牢，明日處斬。」

    「退堂。」

    凌衍走後，百姓一片叫好，香兒一臉興奮，她的王爺今天真的很霸道。

    縣衙內，凌衍坐在太師椅上，香兒站在他的身後，下面站着兩人，師爺，那個名叫劉大力的大漢。

    「你們一個是師爺，一個是衙役統管，這幾日縣裏案件你二人必須辦好，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有什麼偷奸耍滑，殺無赦。」

    說完這話凌衍便讓香兒跟着他回了凌府，留下劉大力和師爺二人，凌衍沒注意到劉大力望着他的背影時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公子，你今天可真威武。」

    一路上，香兒一直表達着她的感覺，而凌衍只是微微的笑着，他知道，今日的事很快便會傳到京城，他很期待京城的反應。

    凌衍兩人回到凌府時，眼見的場面與以往冷清的場面截然不同，現在凌府外站滿了百姓，還有那些鄉紳。

    今日驚聞這凌府的主人凌衍是王爺，所有人都震撼了，那些以往得罪過凌衍的鄉紳此刻膽戰心驚。

    「回去吧，本王在此不希望有人打擾。」

    走進王府，凌衍獨自坐在屋內，思量着接下來的路。

    「最好讓我回京城，那樣我才能查清楚究竟是誰殺害我一家。」凌衍心頭一直有個疑問。

    他父親的死很蹊蹺，那時當今聖上遠征大正外的一個小國，將大正國近三分之一兵力都調動了起來。

    五十萬大軍中又以鎮世軍的人數最多，而鎮世王沒能跟隨出征，當留在了京城負責統管九城兵馬司的一千人保衛京城。

    可，就是那一次，皇宮內，大正聖上的弟弟允王爺領兵造反，竟然勾結了當朝禮部尚書，禁軍大統領攻打皇宮。

    那一戰中，凌遠山死，鎮世王王府也被血洗，要不是凌衍當時未在京城也逃不過死亡的下場。

    雖然在其後大正皇上及時趕至京城，壓下了叛軍，斬殺了無數敵人，使整座京城陷入無盡血洗當中，但鎮世王依然是死了。

    援軍說明等他們奪過京城時，上代鎮世王已經戰死，這樣的說法凌衍一百個不相信。

    他的父親，一生征戰無數，況且還是一個當世屈指可數的武學大家，以一敵百的無敵王爺，怎麼可能被一個沉寂了幾十年的允王爺殺死。

    但凌衍時不過才八歲，根本什麼都不知道，等他回到京城是王府慘案已經發生，年幼的他仿佛害怕什麼，所以在京城他故意放浪形骸，故意縱慾青樓。

    凌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京城時他總感覺有人盯着他，每一刻都沒有放過。

    不過現在得到千年記憶，凌衍不再懼怕，他要回到京城，面對着一切，調查出真正的真相。

    「父親，母親，待孩兒親自為您們報仇，咱們凌家的血不能白流。」

    禹都縣，一個小小的驛站當中，有一人放出了一隻鴿子，鴿子飛向了京城，帶着鎮世王所做的一切。

    凌衍不知道鴿子，但他知道京城很快就會知道他鎮世王斬了一個官員，鐵血了一次，就像凌遠山一樣鐵血。

    禹都縣，縣令被斬首，贏得一片歡呼。

    大快人心！

    周圍各縣大大小小的官員皆來拜見鎮世王，凌衍全都不見，帶金銀財寶而來的人，全被打了三十大板。

    一個月後，京城的人，皇宮的旨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