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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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話，我當時心裏是很害怕的，但是想到倘若我走了，他就會繼續欺負崔穎，想到這裏，我暗下決心無論怎樣我都不會離開的。

    此刻崔穎就像是一個受傷而又需要保護的孩子，雖她年齡比我大，但是那一刻，她在我的心裏卻是那麼的。

    終於，孫正走到了我的面前。

    「子，你是不是要多管閒事！」

    他的聲音很嚴厲，仿佛要把我嚇跑，畢竟當時的我在他眼裏還只不過是個孩子。

    我當然沒有被他嚇退，而且當時心裏有一股很奇怪的信念支撐着：那就是我要保護她，無論怎樣我都要保護她。

    我的眼睛並沒有避開他，只是死死地瞪着他，一句話也沒有。

    「你個死魚眼，看你妹呀！」

    孫正顯然發現了我的眼神，只見二話不一把揪起了我的衣領。

    由於我身體比較瘦又加上剛剛成年，力量自然很。我被他這一揪，整個身體都離開了地面，甚至衣領勒的我有些呼吸不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就是不怕，而且心裏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只要敢動手打我，我就敢還手。

    「你放開我！」可能是本能反應，我用力掙脫了對方的手掌。

    可誰知道我的這一動作徹底激怒了他，只見他舉起手朝着我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你他媽的，還蹬鼻子上臉了！」

    「啪！」地一聲，聲音很響。我一時間被他打的眼冒金星，眼前瞬間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瞬間，委屈、心酸、憤怒等諸多因素充斥着我的心頭。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像這樣打過我，就連父親、母親也不曾有。

    那一刻，我徹底失去了理智，身體像瘋了一樣向對方衝去。雖明知道不是他的對手，但是我還是好不考慮地沖了上去。

    可想而知，那時候的我年齡力量弱。雖也打到了對方幾下，但是明顯沒有給他帶來傷害，最後還是被他狠狠地摁到了地上問我服不服。

    我當時的脾氣很倔，無論他怎麼打我，我就是不服。

    可憐我嘴角被他打出了血，眼睛也被他打腫了，但我仍是沒有一句服軟的話。

    崔穎見我挨打，哭着威脅再不放開我她就報警。孫正可能也是有些怕了，不過即便是如此，最後他還是又狠狠地將我的頭撞了地面一下，這才起身離開。從他臉上可以看出他有些心有不甘。

    這最後一下撞擊很重，我感覺整個腦袋都要被撞開了一樣，而且後腦勺剛好撞在一顆石子上，瞬間血流如注，而我當時的意識也是越來越模糊，差暈了過去。

    孫正走後，崔穎一把把我抱在懷裏。眼睛裏淚如雨下，拼命的對不起，還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她怎麼辦。她這麼主要是怕我出事

    我躺在她的懷裏，臉頰緊緊貼在她上身的柔軟部位。雖渾身上下都在痛，但是心裏卻是甜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當時心裏竟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很想就這樣躺在對方的懷裏一輩子不分開。

    可能是傷的比較重的緣故，我沒有一句話也是因為不出來，只是用臉頰去感受對方的身體。鮮血染紅了她的胸膛。隱隱可見可愛的兩暈紅浮現的我的眼前。

    那一刻雖受了傷，但是我卻感到傷的很值。

    後來是崔穎攙扶着我回家的，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就是因為這事，卻讓我以後的人生發生了巨變。

    那天父親母親都在家，看到崔穎背着我回來，自然大吃一驚。後來崔穎了事情的經過。雖我迷迷糊糊的，但是還是看到父母親臉上的那種不高興，特別是母親，她好像不太喜歡崔穎，臉色也是陰沉沉的。

    崔穎可能是看出了母親的不高興，隨便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看着她孤單離去的背影，我心裏竟有些難受。那種一瞬間的失落感讓我有些茫然。

    崔穎走後，父母帶我到村上的診所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母親還要報警把孫正抓起來。但是父親卻他也算是我們本家，多少沾親戚，又加上一個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這才勸住了母親。

    回到家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我的頭上纏着厚厚的繃帶，那些絲棉甚至捂的我很難受，但是又不能取下來。就連吃飯的時候，我都覺得渾身不自在，比平時也少吃了很多。

    吃過晚飯，母親把我叫到了堂屋。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我心裏七上八下的，雖不知道母親喊我有什麼事，但是直覺告訴我，母親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吩咐我。

    果然，母親見我走進來，語重心長的對我道：「翊兒，你以後可別去你崔穎家了，她一個寡婦本來就容易惹是非，又加上你是個大夥子。真要是被村里人看到了了閒話，讓我和你爹的臉往哪擱呀。」

    雖母親的不是很直白，但是她的意思我卻還是懂得。不過實話，讓我不再見崔穎，我心裏是十分不願意的。

    想到白天崔穎把我抱在懷裏的場景，我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了一句我認為是驚天地，泣鬼神的話。當然我心裏也明白，我這話只要一出口，母親肯定會不高興。但倘若不出來，那樣我的心裏會更難過。

    「媽，我要娶她？」

    我的聲音很甚至幾不可聞。即便是如此，但母親還是聽清楚了。

    「什麼？你再一次？」

    母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語氣更是突然間嚴厲了起來。

    我知道，此時倘若我收回剛才的話什麼事都沒有，但是違心的話，我實在是不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出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我要娶崔穎做老婆！」

    這次我的聲音明顯比剛才大多了，在到崔穎的名字時就仿佛給了我無盡的勇氣。

    青春麼，本就是荒唐的年代，雖明知道母親會責罵我，但我還是鼓足勇氣了。因為我不想給我的人生留下如果的遺憾。

    當然，我這話出來的後果自然是被母親暴打了一頓。那也是母親第一次那麼狠心的打我。雖她下手很重，但我還是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淚花，畢竟我可是她親生兒子呀。

    也不知道母親打了我多久，但我終究沒服軟，因為當時在我心裏渴望着和崔穎在一起，為了她，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後來母親哭得更傷心了，她只要我再敢去找她，就沒有我這個兒子。

    實話，當時年齡。被母親這麼一嚇，我心裏開始有動搖了。又看到母親傷心欲絕的樣子，我確實也於心不忍，於是就應了母親的條件。

    後來父親也知道了這件事，不過他倒是沒有打我。就是一句話也不和我，仿佛對我失望透了。

    從父親看我的眼神中，我察覺到了一絲鄙夷。雖當時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過隨着年齡的增長，心智的成熟。我才慢慢的明白父親當時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可是沒有想到那天晚上我又見到了崔穎

    被父親母親教訓了一頓後，我就回到了房間，滿腦子想的都是我這麼做究竟是不是對的。

    川西北的白天是很長的，一般情況下九多，天才會完全黑下來。

    那天我睡的比較早，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我就躺到了床上。但輾轉反側之下，就是睡不着。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崔穎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夜裏的幾鍾，我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低聲的抽泣聲，而且從聲音不難聽出是一個女人的哭泣。

    實話，乍一聽到這聲音我確實嚇了一跳。原本我是不想理會的，但由於我的房間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那女人哭泣的聲音竟越來越清晰，直到我徹底聽清楚了那哭泣的女人是誰，我才匆忙穿上了衣服，走出了房間。因為那哭泣聲不是別人正是崔穎發出來的。

    那天到夜靜極了，只是偶爾能聽到陣陣犬吠的聲音，以及鄉間水塘蛙鳴的聲音。在這兩種聲音的襯托下，崔穎哭泣的聲音仿佛變得更清晰呢。

    心翼翼的走出我家的院子，果然看到崔穎孤單的身影，正蹲在我家的牆角輕輕的抽泣着。那樣子竟是那麼的可憐和無助。

    我輕輕地向前走了幾步，這時她好像也發現了我。只見她眼神深深地向我望過來。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清晰地看到她臉上那種渴望被保護的神情。

    「你你怎麼在這裏？」我的心怦怦亂跳着，就好像平靜的湖面被一塊石子盪起了深深的漣漪。

    「他又來了還欺負了我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崔穎斷斷續續的道。

    雖她的很含蓄，但我還是一下子聽懂了她的意思。不用猜，肯定是孫正那個畜生又去找過她。

    聽到他這話，我當時就憤怒了。問她那畜生在哪裏。

    崔穎猛搖着頭，樣子幾近癲狂。嘴裏一直着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