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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都市小說 -> [快穿]每天都在悲劇主角

第97章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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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羽和齊然在長廊的轉角處看見了一個女人,映入眼帘的面孔優雅而熟悉,三人相遇時,墨羽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還記得那人的名諱,來人是古罌。

    她依舊穿着一身惹人心悸的暗紅色旗袍,雲淡風輕間,依舊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但真正讓墨羽感到無限欣慰的是,那個美麗的女人終於有了衰老的痕跡,細細的皺紋悄然間爬上美人的眼角,而這兒,才是時間本來的面目。

    但與此同時,歲月也同樣給了這個女人更為幹練的氣質和更為從容的神態,和古罌年輕時的驕傲相比,墨羽更加欣賞她此刻的剪影,在他看來,美人的魅力更勝以往。

    是古罌先開的口,「別說你認不出來我了。」那女人調笑道。

    墨羽因為這樣的開場而眼神柔軟,有個詞叫紅顏薄命,但其實紅顏並不見得一定是不長命的,只是世人挑剔的記憶,只願意記住那些紅顏的命運罷了,所幸的是,眼前之人還活得很好。

    墨羽跨步向前道,「古小姐,好久不見。」

    對此,古罌微微一笑,也是自然而然地回聲應下了,接着她側身對齊然說道,「那人說的對,人回來了。」

    南城往事,朝花夕拾,美人還未遲暮,故人已然歸來,全都是好事情呀。

    齊然依舊走在墨羽的身側,不過這次他刻意地靠了靠,故意隔在兩人之間,於這一番好事情里冷着臉,頗有幾分煞風景的意思,惹得古罌忍不住偏頭一笑。

    墨羽在電光火石間就理順出了個大概,對此,他頗有無奈地在心裏感嘆了一番,不過就是記了個名諱罷了,至於這般小氣嘛。

    而同樣對齊然的行為感到無奈的還有古罌,她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了,但是風韻和氣質都在,再加上手中的權勢,也有的是小伙子願意在她的床榻下獻殷勤。

    齊然下意識的防範讓她的心情微微不暢,還真當全世界都心掛着齊然身邊的那位呀。

    不過她和齊然朝夕相處,挑撥一下青年的神經倒也簡單,她走在二人前面,假裝在意地對墨羽瞥了下眼色,方才情意綿綿,卻又頗有古怪地殷勤道,「我帶路。」

    這手段用的很簡陋,明眼人撞見了都懶得搭理,偏偏齊然會栽,或者說,只要是關乎墨羽的,齊然的所有情商就會瞬間跌落成硬傷,想忽略都難。

    幾乎是一個眨眼間青年周圍的溫暖就猛然間降了下去,周身的寒氣帶着冰粒子往外蹦躂,凍得臨近的墨羽一個後背涼,而身為罪魁禍首的古罌卻在這片冰天雪地里唇角勾笑,怡然自得了起來。

    墨羽輕輕地望了古罌一眼,所謂禍害遺千年也不過如此,這種身着紅衣的女人,就是不該薄命的,畢竟,誰捨得讓那樣的女人死呀。

    可是伴隨着墨羽這調侃性質的一眼,齊然周圍的氣溫就又低了一度,面對着墨羽,齊然的眼睛是會說話的,他說的是,這種女人也受得了你的另眼相待?

    墨羽怎麼也看出來了,齊然這是在吃醋。

    穿越者眼見着青年褪下十八歲的神色,然後重新換上那張凜冽嚴肅到不可侵犯的面容,他也說不上哪個是真皮相,哪個是假面具,他想着,可能這孩子天生就有兩張臉吧。

    ***

    除此之外,古罌的這話說的很刻意。

    那人說的對,人回來了。那人,什麼那人,那人是誰?

    墨羽是明白的,但他並不急於這一時,只是心中已然有了個大概,他又想起了那些手指,那些靈動的,蒼白的,跳躍若暗夜精靈般的手指,那是小愛莎的手!

    齊然於有意無意間透露出的信息表明,一直有一個神秘人通過電腦為他提供消息,這個人神通廣大,不僅能夠查到瓦米爾和墨羽的行蹤,還擁有極高的黑客造詣。

    將圈子縮到最小,是既能夠接觸到吸血鬼,又能夠掩人耳目的高手呀。

    想到這裏,墨羽的目光不可避免地陰沉了一下,他於腦海中勾勒出小女孩稚氣的容顏,反反覆覆地疑問道,愛莎,真的是你嗎?

    這樣的推測實在是有太多的疑點了,那小小的吸血鬼自懂事起就被他撫養於家中,若是另有隱情,只怕情理不合,若說受人指使,卻又牽扯太多。

    但她也絕不無辜,不說別的,就算是單講那個無法被忽略的破解技術,若是學的,又是師從何方的呢,千般問題,種種秘密,若非當面對質,一時半刻,均不可解。

    墨羽沉下心思索了一下,雖然腳步依舊跟隨着古罌朝着瓦米爾所在的方向走去,但是心中已隱隱決定,這次回去一定要問個明白。

    ***

    走廊很長,階梯很高,大廳寬敞,鐵門厚重,然後,是一尊簡陋的聖母雕像。

    在三人行至大廳的時候,古罌撫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配戴的十字架,然後誦念了一句,「聖母瑪利亞。」伴隨着脫口而出的言語,她在自己的身上畫了個十字。

    「你信教?」墨羽問道,語氣中頗含不可思議之感。

    古罌聽了倒也不懊惱,她大大方方地承認道,「小時候在立陶宛長大。」但是很顯然,她並不想談論這種關乎童年的話題,只是目光施施然地落到墨羽的身後,語氣淡然道,「人生而有罪,可我生於教堂。」

    墨羽順着古罌的目光回頭望去,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角落裏的石雕神像,因為年代久遠又少有人打理的緣故,那石像已經斑駁出頹廢之勢了。

    墨羽看着那安放着的神祗雕像,聖母瑪利亞的左腿微微彎曲,雙手開合向下,慷慨地展示着信德者的憐憫與佈道者的神聖,那受人朝拜的偶像,面容平靜,無悲無喜,但在斑駁的白石間,就輕而易舉地讓人體會到了那童貞女的慈母之愛。

    那雕像上還落着薄薄的灰塵,墨羽由此推斷,齊然等人逗留此地的時間並不算久,他所身處的教堂不過是一種投其所好的小幌子罷了。

    此外,墨羽對古罌的信仰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也很快就釋然了,聖經十誡中第五誡,不殺人不害人,但是實際上,因為宗教而引起了殺伐犧牲恰又是最多的。

    ***

    收回那些被神像打亂的心神,墨羽在二人的帶領下又下了一層,這下子就到了地下了,他們於一扇加密的鐵質的大門前停住腳步,古罌沒有進去,她輕笑了一下,就倏然轉身地沿着來時的路離去了。

    對此,齊然面色如常,墨羽則依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沒有人說什麼,但是墨羽心裏知道,這裏就是關押瓦米爾的房間。

    而那些在沉默的空氣中所充盈和瀰漫着的血氣,則無不肯定地印證着他的猜想。

    齊然立身門前,因為某種原因,他也研究了吸血鬼一段時間,對於吸血鬼的超強感官自然也是略知一二的,此時此刻,他已經察覺到了墨羽的心思。

    青年伏下聲音道,「請先生就不要生氣。」

    墨羽沒有答話,只是深深地回望了他一眼,齊然是說過的,他是壞的,而自己也從不掩飾對於齊然的負面情緒,但無論是鄙夷還是仇視,他都沒有生氣的必要,而齊然現下的言語嘛……墨羽於心中一笑,實在是太看得起他自己了。

    青年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的眼神兀自幽暗了許多,慢慢地直起脊背後,方才另起了話頭道,「先生覺得,壞是一種罪過嗎?」

    「你想說什麼?」墨羽有點不耐煩了,他不是神父,也不是佈告者,空氣里的血氣已經將他的神經挑撥到極限了,對待這種含糊若猜謎般的提問就更加沒有心思應對。

    齊然垂下頭,似乎有點失落,他用略帶苦澀的言語自問自答道,「我覺得不算是吧,那些有罪過的,才讓我變壞的。」

    ……這是辯解?

    墨羽沉下眼眸,細細思索起來,這是在怪我擅自離去的罪過嗎?不,齊然不會這樣想,那麼,是在那之前的?

    可那個改變了齊然人生的罪過究竟是什麼時候,或者說,究竟是什麼?

    墨羽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情緒,而對於察言觀色的本事,人類倒還算是在行,青年沒有着急爭辯,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親眼見證得好,他知道墨羽不愛他,但至少還是在乎他的,甚至在有的時候,墨羽還會有一點寵他。

    齊然抬手,在墨羽厭煩他之前,輸入了開門的密碼,鐵門開了。

    ***

    先是一道小縫隙,然後是一片封閉着的從灰明過渡至黑色的暗格,這樣的環境對於普通人就頗有幾分壓抑和陰森的感觸,但對於吸血鬼體質的墨羽來說,則極為舒適自得。

    齊然陪同墨羽一起踏入這片半明半暗間的灰色地帶,並安安靜靜地站了小一會兒,他需要一段時間來讓眼睛去適應黑暗,以此來防範任何性質的潛伏或暗算,而對於這種謹小慎微的行事態度,墨羽則表示很滿意。

    在逐漸加深的黑暗中,齊然半眯着眼睛,連呼吸都是淺淺的,沒有展露出任何動向。墨羽打量了一下這個寂靜的空間,看樣子,瓦米爾應該是在更裏面的房間中。

    墨羽和齊然又一次地回到了獨處的狀態,可至於齊然是用的哪張面孔,墨羽卻不得而知。

    「可以了。」青年清冷的聲音。「這邊走。」

    其實就算是沒有齊然帶路,墨羽尋着血氣也不會迷路,可他還是猶豫般地頓了一下步子。

    穿越者注意到了一種奇妙的上下樓層間的鏈接位置,齊然所在的位置之上,正對着一樓大廳的角落,那裏安放着瑪利亞的神像,古罌的禱告聲似乎依舊在墨羽的耳邊徘徊,聖母,聖母瑪利亞,瑪利亞。

    墨羽站立在齊然的身後,驀然間於心中頗有諷刺地想道,這便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吧。


    而齊然則順着墨羽的目光向上望了一眼,他不以為意道,「先生,我不信這個的。」

    不信就不信吧,墨羽雖然是偶然間想到的,但他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下去的打算,聖經中沒有記錄聖母的結局,不過瑪利亞是人,最後肯定會死的,信一個死人做什麼?

    但齊然卻似乎陷入了某種更加深奧的思索,他大着膽子對墨羽坦誠般地補充道,「不過,如果說您的身體裏住着神明的話,我一定會去參拜的。」

    路這種東西很奇怪,有燈火的時候就是灰濛濛的帶着光影的一小節,但若是陷入了黑暗,那就是慢慢長長的永恆了,齊然在這片永恆中許下不切實際的誓言,竟也顯得莊重了起來。

    甚至莊重得讓墨羽的思維有一瞬間的短路。

    ???什麼意思???

    然後,穿越者就聽見了一聲輕笑。

    齊然站在墨羽的面前,他的笑聲透着少有的乾淨和清朗,唇角上揚,口唇間露出白白的牙齒,美好得讓人心疼。

    「真是的,」墨羽也跟着無聲地笑了一下,他於心中回過神來,意識到齊然竟然是在拿這種事情在和他開玩笑。

    他們繼續再往前走去,只是墨羽嚴肅的態度已經在這樣的調侃下溫和了起來,他還並不熟悉齊然這樣的貧嘴聊舌,卻也意外地讓他感到並不討厭,可能,這就是齊然的獨特之處吧。

    有了剛才的那一番對話,氣氛就於瞬間緩和了許多,後面的道路可謂暢通無阻,兩個人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麼隔閡,墨羽雖然依舊在意着空氣中的血氣,但是邏輯已經清晰了不少。

    這樣的血氣並不重甚至還很陳舊,應該是瓦米爾在大出血的時候就留下的,而現下應該是清理過後,臨得近了,才發現那些被他此前刻意忽略了的混在氣味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還要更重一些。

    但是即便如此,這樣的和平場面,卻也只不過持續到了墨羽親眼見到瓦米爾的那一刻罷了。

    ***

    墨羽轉過身子面對齊然,「我以為你放了他。」他說這話之前挑了下眉,語氣倒也還算是平靜,絕對談不上憤怒,但卻很明顯地含着不滿。

    「我也想呀。」齊然委屈道。

    墨羽來到瓦米爾床前的時候,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潔淨床鋪和銀色的特製鎖鏈,赤/裸的金髮血族平躺在寬大的床鋪上,蔚藍色的眼睛半闔着,蒼白的身體上插滿導管,四肢被強行分開,胳膊和大腿上是一節又一節的固定在底版上的半環形桎梏。

    雖然現下只有他們三人,但是卻不難從這個房間裏找到醫護人員活動過的跡象,當然,也可能不是醫務人員,墨羽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那些繁複縝密的透明導管之上,好像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治療儀呀,所以說,也可能是研究者,研究吸血鬼的?

    也不知是出於何種顧慮,瓦米爾雖然全身赤/裸,但腰跨間卻覆蓋着一層白色的薄單,至於其餘的地方,目之所及的身體部位上均沒有任何二次受傷的痕跡。

    但是齊然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瓦米爾,或者說,怎麼可能就這麼放心,受了真般遭遇的瓦米爾也會在事後放過他呢?

    制服吸血鬼的機會何其難得,齊然想和墨羽在一起,就自然是不敢明目張胆地陽奉陰違,但是為防後患,自是要先留下點什麼把柄的。

    墨羽靜靜地注視瓦米爾,就像是在用某種考究的目光去撫摸着一具汗淋淋的,泛着燒紅色卻又永遠也得不到紓解的身體。

    房間的角落裏配備着監視器,墨羽抬頭注目着攝像頭上的那一星紅光,唇角邊是一抹不顯山不露水的微笑,他知道,如果真的有什麼難堪的鏡頭,那麼瓦米爾就算是為了他也不願意回來主動尋仇的。

    而床鋪上的小吸血鬼也注意到了墨羽的動作,他長長的睫毛因為某種巨大的感情波動而微微顫抖了起來,他窺見了墨羽的那一抹心思,輕輕的,像是羽毛滑落,那個人,到底是知道了呀。

    齊然並未封住瓦米爾的口舌,但是小吸血鬼情感激動,嘴唇顫抖着,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若是以前,墨羽還會認為是瓦米爾在糾結言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如今齊然也在,那麼推斷出來的結論就不那麼傷春悲秋了。

    將手指伸到瓦米爾的口腔內,舌苔上立刻分泌出粘稠的觸感,果然,墨羽低頭一笑,瓦米爾的舌頭已經被打了麻藥了呀。

    立身一旁的齊然一點也沒有被戳穿後的尷尬,他神色如常地介紹道,「烈性藥。」

    墨羽對這種說辭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如此得避重就輕,隨意帶過,當太子真是委屈你了,你就應該去新聞聯播的呀。

    墨羽斜了眼看他,齊然到底是也算是他教出來的,既然是有心防範,那就當然要給瓦米爾拍些見不得人的,眼下小吸血鬼的身體安然無恙,那就只能在內部上做文章,所以說,齊然,你確定你剛才沒有少說一個春字?

    不過驗證的方法也很簡單,墨羽將手指從瓦米爾的口腔中取出,然後一路向下,竟是直接伸到了瓦米爾腰跨間的部位。

    隔着白色的單子,血族冰涼的右手和瓦米爾沉睡的*相接觸。

    而對於墨羽的這般動作,瓦米爾和齊然的臉色同時間譁然一變。

    相比於墨羽上次見到瓦米爾,小吸血鬼的身體已經單薄了不少,原本完美的身材呈現出略顯瘦削的傾向,即便是平躺着,蒼白的皮膚下還是可以隱隱地瞧出起伏的肋骨的形狀,很顯然,瓦米爾現下的狀態並不好。

    但是對於瓦米爾來說更糟糕的是,即便身不能動,口不能言,他還依舊是清醒着的,因為還清醒着,所以他不僅可以知曉墨羽的動作,還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身上某處的變化,他甚至還可以思考。

    沒有辦法回絕男人的行為,只是血族蔚藍色的眼睛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氤氳瀰漫,皮膚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因為男人那肆無忌憚的撫摸而微微開合和戰慄,真是的,被發現了呀。

    自己的這副丟臉的樣子,終究是被那人發現了呀。

    瓦米爾不可自制地想起這兩日來他在這張床上的孤寂過往,在攝像頭下,從咒罵到□□,從動情扭曲到求而不得,一幕幕,一張張,記憶回溯,畫面清晰。

    羞恥心湧上來,瓦米爾眼角泛紅,眼眶充盈着淚水,然後,就和墨羽手中的某處一樣,滴下了讓人心悸的液體。

    果然呀,墨羽於心中不出所料地感嘆了一句,瓦米爾於情/事上有着天生的冷漠和嚴謹,現下卻這般反應,可見這兩日,他還真是被那些求而不得的情動所折磨得發了瘋。

    墨羽毫無身為導火線的自覺,真是自顧自地看了齊然一眼,他想着,要不是瓦米爾顧忌着自己,出了這等事,只怕小吸血鬼的鏈條一開,那齊然也就快死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哪一天他真的走了,那麼齊然是否願意將這兩天的經歷拷貝一份送給瓦米爾作紀念就是另外一樁事了,打斷這般胡思亂想的是一句極為清冷的提問聲。

    「你滿意了嗎……」齊然冷冷的聲音。

    青年已經纏到墨羽的身後,他無視了瓦米爾,就像是並未注意到墨羽的行為一般,模仿虔誠信徒的模樣,在自己的身前畫下了一個簡陋的十字架。

    ——齊然此前是說過的,他不信這個。

    青年略帶薄繭的指腹間似有聖光划過,齊然將頭顱垂下,靠在墨羽的肩頭,用一種讓身處一旁的瓦米爾必須要凝神專注才可聽見的呢喃語氣,低聲對墨羽稱呼道,「……我的神。」

    ——但是對墨羽除外。

    在和墨羽的交往中,齊然和瓦米爾的自身氣場完全不同,無論墨羽和瓦米爾一起去做多麼曖昧旖旎的事情,到最後都會回到那種公事公辦且中規中矩的架勢上去,但若是齊然有心,那麼就不管是哪種話,不管言語中是怎麼個正經,也都可以被他表現出得巧賣乖般的親昵。

    而且就是那種很明顯的,情人間的親昵。

    與此同時,在狹小封閉的空間裏突然瀰漫起一種麝香般腥澀的氣味,雖然瓦米爾的下身依舊被象徵性地蓋着一層薄薄的白色軟被,但是所有人知道,就在剛才,床鋪上的小吸血鬼,射/精了。

    墨羽注意到瓦米爾微微捲曲了一下光裸在外的腳趾,慘白瘦削的面容上還殘留着動情後的痕跡,只是面上的皮膚卻燒灼得駭人,這是羞恥心在作祟。

    而身處一旁的齊然卻似乎完全無視了瓦米爾的情感波動,他死命地壓下心中的強制以及危機感,定定地看着墨羽一會兒,方才用宣誓一般的口吻開口道,「早就說過了吧,」齊然勾唇一笑道,「先生,我愛你。」

    一直,一直,一直,都是愛你的,這忠誠延伸着,攜帶着孩童般的孺望,直至朝聖者的遠方。

    這樣的言語對於墨羽來說並不陌生,光是在昨夜的情/事裏,齊然就說過好多次。但是從另外一種層面上來說,這其實是一句嶄新的告白,因為它並不是出自某個驕傲的十八歲,這是一個男人的承諾,以及嫉妒。

    我愛你,所以我也願意忠誠於你,跟隨於您,陪伴於你,因為這不僅是出自愛慕,還是一種承諾和信念,而這所有的一切,關乎平等的愛和理智的感情,則均是瓦米爾所給不了的。

    但墨羽對此的回應則要簡單得多。

    他慢慢地從瓦米爾的隱□□取出自己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指甲光潔,泛着清冷的光澤,那雙手依舊十分乾淨,並沒有沾染濁物,就好像並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親密的挑逗或是旖旎的往事一般。

    墨羽將那隻手輕輕地放在齊然黑色的眼睛前,殘留的雄性氣息湧進齊然的鼻腔,這讓青年感到一陣噁心,但是他很快就忍住了。

    仿若慢動作一般,墨羽將自己右手的中指和拇指抵在一起,兩人的身影倒映在彼此的瞳孔中,然後,墨羽在齊然的眼前,猛得打出了一個響指!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響於安靜的房間內清晰入耳,響指嘛,快速,無用,但是有效。

    齊然眨着眼睛,反射性地向後了一點,墨羽心中一笑,他看着齊然驚慌不解的眼神,微微地出了一口氣,忽然感覺心情好了不少。

    眼神不錯嘛。墨羽在心裏默默地稱讚了齊然一句,此外,他對自己略施小計的捉弄甚是滿意,但是面上卻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可這並不是故作清高的傲慢,相反,在收穫了那般慌亂無措的目光後,他也是極盡了坦誠,墨羽的回答,就和他那個不按套路出牌的響指一般,簡單,明確而有效。

    墨羽勾起唇角,他轉身幫瓦米爾解開桎梏,溫柔動作間極盡了親密和憐惜,大小不一的導管亂了一地,墨羽再次轉身,他將那虛脫的小吸血鬼抱在自己的懷裏,施施然地對齊然所表達出的一切承諾,堅持,愛慕與忠誠,開口回應道,

    「我並不需要你給的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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