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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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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寵記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張老大夫一夜沒睡, 早上空着肚子被叫來,飢疲交加,臉色很不好看。

    當他給長房老太太診了脈,他心頭一個咯噔。

    這……這怎麼可能!

    長房老太太所患的確是傷寒病。

    這可是夏天, 熾日炎炎,怎麼會是傷寒病!

    可脈象告訴他, 這的確是傷寒病。

    也就是說,那天莊明憲沒說錯, 錯的那個人是他。

    張老大夫臉色灰白, 眼睛圓睜, 猶如活見了鬼一般。

    他診錯了長房老太太的病,那宗大太太呢?會不會一樣也診錯了?

    這樣一想,張老大夫心裏的慌亂立馬如翻江倒海一般涌了上來。

    他來不及多想, 思緒就被長房二老爺莊書良打亂了:「張老,家母的病, 究竟如何?」

    他一臉的焦急, 語氣卻很誠懇,將他當成了救命的良醫。

    張老大夫臉上閃過一抹愧疚:「是外感傷寒沒有治療及時,變成了陽明腑實之症, 我這就開方子。」

    &寒?」莊書良疑惑道:「您上次不是說家母是中暑, 不礙事嗎?」

    他只是普通的疑惑, 並沒有羞辱張老大夫的意思, 可張老大夫聽了卻覺得異常刺耳, 當着莊家眾人的面,他羞愧不已道:「上次,是我診錯了。」

    不是診錯,是他托大,不相信莊明憲,所以連脈也沒有診,才釀成今天的禍事!

    莊書良卻以為他是謙虛,忙拱了拱手:「病情千變萬化也是有的,請張老開方子吧。」

    這一回,張老大夫不敢托大了,他認真地診斷了,然後開了方子交給莊書良道:「這是大承氣湯。方子裏大黃、厚朴、芒硝都是瀉下的藥,老太太服用之後便會瀉下,屆時熱邪一同瀉出。熱邪沒了,人自然就能清醒,轉危為安。」

    莊書良拿了方子看了,聽了張老大夫的講解連連點頭,趕緊讓人去抓藥。

    沒想到的是,長房老太太服了藥,病情卻紋絲不動。

    張老大夫以為是藥劑量小了,讓長房老太太服用了第二劑。

    服用第二劑半個時辰過去,依然沒有任何效果。

    張老大夫慌了神。

    莊素雲看張老大夫的眼神格外的尖銳:「張老大夫,究竟怎麼回事?」

    面對這樣不客氣的指責,張老大夫再無傲氣可言,他只能羞愧道:「是老朽醫術不精。」

    連連失手,晚節不保啊!

    莊素雲忍不住了:「母親現在昏迷不醒,你難道只憑一句醫術不精就想推卸責任嗎?我們莊家好吃好喝供着你,花了錢請你來,就為了聽你這句話的嗎?」

    張老大夫臊得臉皮都發紫了。

    &了,素雲,你少說兩句。」莊書良阻止莊素雲道:「張老大夫已經盡力了。」

    莊素雲怒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張老大夫都不行,還有誰能行?

    難道是不治之症嗎?

    傅老夫人就要來了,母親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

    莊書良慌張無措,叫了小廝來:「去二房,看看二老太爺有沒有回來,如果回來了,讓他老人家趕快過來。」

    ……

    二老太爺出門去接傅老夫人剛剛到家,他聽了小廝的話立馬趕到長房。

    莊素雲見了二房老太爺隻身一人,急道:「二叔父,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傅老夫人呢?沒來嗎?你見到傅文了嗎?」

    事關葉茜的婚事,莊素雲非常在意,她語氣焦急,眼神非常迫切。

    二老太爺詫異地看了莊素雲一眼。

    不是說大嫂病重嗎?怎麼莊素雲張口就問傅老夫人的事情,反而不提大嫂的病情?

    小廝大驚小怪、誇大其詞也是有的。

    二老太爺就道:「傅老夫人想先在蘭泉寺住幾天,說過幾天再來。」

    &來如此!」莊素雲如釋重負,把心放回了肚子了,然後把長房老太太的情況連同張老大夫的診治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二叔父,您說該怎麼辦?」

    二老太爺不由一愣。

    那天莊明憲說長房老太太是傷寒病,他聽得一清二楚,當時他還呵斥莊明憲胡說八道呢。

    如此說來,豈不是證明莊明憲沒有胡說?

    再加上今天已經是第四天,宗大太太還活着,老太爺越發認定莊明憲的確有醫術。

    他立馬道:「我這就讓明憲來給大嫂治病。」

    ……

    &不去。」

    莊明憲正把和好的香粉揉搓成條,她聽了這話,頭也不抬,一口就回絕了老太爺。

    趁着天氣熱,陽光充足,莊明憲準備多做一些香。

    她最近一直在忙,常用的藥丸藥膏已經做的夠用了,便閒不住,開始做香料。

    她做的香跟市面上的香都不一樣,是她前世在莊子上百無聊賴,自己研製出來的,味道清新好聞,燃的時間也格外的久。

    做香,是她除了醫術之外第二個愛好了。

    她做了香出了自己用,還要送給傅老夫人一些。

    倒不是為了討好她,只是為了感激她前世多年相護,感謝她將自己引薦到師父面前,讓她能跟師父學醫術。

    老太爺聽了就不悅,本想發怒,呵斥莊明憲,可聞到那淡淡的香味,心頭的怒火瞬間少了許多,語氣也平靜了不少。

    &以為你懂事了,不想你竟然如此淘氣,還學會了見死不救!」老太爺冷哼一聲:「你為何不去?」

    &為沒有不請自來的大夫啊,這不是祖父您教育我的嗎?」

    老太爺:「……」

    那天莊明憲給長房老太太治病,老太爺的確這樣說過。

    老太爺板了臉:「難道我這個做祖父的請你,也不行嗎?」

    &又不是長房的人。」

    莊明憲不為所動:「祖父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伯祖母生病了,長房明知道我有醫術,張老大夫也說了,希望我去給伯祖母看病,為什麼長房不派人來請我呢。」

    老太爺一想,好像還真是如此。

    &為葉茜不讓我去。」

    莊明憲語氣淡淡的:「那天葉茜罵我,說我是沒人疼的掃把星,我不高興,就把茶水潑到葉茜身上,讓她滾回葉家去。」

    老太爺聽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莊明憲只當沒看見,繼續淡淡道:「可您知道葉茜怎麼說嗎?她說長房是她的家,該滾的人是我,還說要不是伯祖母賞我飯吃,我早就被攆出去了。我當然不走,葉茜就拿茶盞扔我,這才打破了我的頭。」

    她說着,裝作不經意撩了一下留海,額頭上的傷疤露了出來。

    老太爺一陣語塞。

    原本是對莊明憲不滿,覺得她這個做主人的太失禮,現在是對葉茜不滿了。

    莊明憲再不好,那也是莊家人,葉茜姓葉,憑什麼攆莊明憲呢?

    她還把莊明憲的頭打破了,連道歉的話都不說一聲,面也不露,如今還不許莊明憲去長房。

    女孩子有這種行為做派,已經不是驕縱二字能解釋得了的了。

    &父,難道我們莊家要聽一個姓葉的人的話嗎?」莊明憲撇撇嘴,做出委屈的樣子:「我已經去看望過伯祖母一次了,當時葉茜還罵我呢,伯祖母也沒有責罰葉茜。我雖然不懂事,但也不是那沒皮沒臉主動送上門讓人罵的。」

    &我也不想伯祖母有事。」莊明憲吸了吸鼻子道:「只要您讓葉茜來給我道歉,讓她親自來請我去給伯祖母治病,我就去。」

    她說的合情合理的,老太爺的一顆心就偏到了莊明憲的身上。

    他捋着鬍鬚道:「你放心吧,我這就去跟你姑母說,讓葉茜來給你賠不是。」

    &父,您還是別去了吧。」

    莊明憲站了起來,仰頭看着老太爺,巴掌大的小臉上,雙目清澈如秋天的湖水,能倒映出人的影子來:「葉茜不會來的,姑母跟葉茜都不會聽你的話的。她們對你的話置若罔聞,不讓葉茜來,隨便派個僕婦來傳話,到時候您的顏面又朝哪裏擱呢?」

    &會的!」老太爺臉色一沉:「我是莊家的當家人,雖然是二房不是長房,但兩房沒分家,他們不會不聽我的話的。」

    莊明憲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她再接再厲道:「祖父,如果葉茜不來,你能不能不要強迫我去給伯祖母治病?我雖然小,也是有自尊的。」

    老太爺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多想,當即就點頭同意了:「這是自然,若是葉茜不來,我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過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老太爺十拿九穩道:「長房既然請你去治病,怎麼可能不拿出誠意來?隨便派個僕婦更是不可能!你是擔心多了,你等着,我這就讓人去叫葉茜過來。」

    &我相信祖父,我等着。」

    莊明憲低了頭,掩住了嘴角勾起的微笑。

    我等着長房來打您的臉。

    ……

    葉茜聽了丫鬟的話,氣得火冒三丈,她狠狠地將茶盞摔在了地上:「污衊,污衊,莊明憲這是污衊!」

    她根本沒說過不許莊明憲來長房!

    她根本沒有要攆莊明憲走!

    她是讓莊明憲以後識相點,不許糾纏傅文表哥,她是向莊明憲宣告她對傅文表哥擁有權。

    不料莊明憲卻潑了她一臉的茶水,讓她成為笑柄。

    她這才惱羞成怒,打破了莊明憲的頭。

    這個掃把星,撒謊精,竟敢這樣污衊她!

    葉茜丟下繡帕,「騰騰」幾步跑到長房老太太的明間,不顧二老爺、二太太、張老大夫在場,一頭闖了進去。

    &親,我不要去二房,我不要去見莊明憲!她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去見她!我可是知府的女兒,侍郎府的大小姐,她不過是剋死父母的掃把星,我去請她,她受得起嗎?」

    葉茜太氣了,進門就一通大聲的叫嚷。

    &不快閉嘴!」

    莊素雲怒目圓瞪,疾聲厲色呵斥她:「就算你是有理的那一方也該好好的說,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這樣言辭尖銳與她有什麼區別,還不快給我回去閉門思過!」

    葉茜是來找安慰的,沒想到被訓了一頓,頓時臉漲得通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親,你太讓我失望了,總之我是不會去的!」

    葉茜一跺腳,哭着跑了出去。

    她的丫鬟跟着追出去,等里莊素雲的屋子遠了,才臉色凝重道:「小姐,你剛才看到夫人屋子裏的那個穿紫棠色比甲的嬤嬤了嗎?」

    &像是有那麼一個人,那又關我什麼事?」葉茜一邊哽咽一邊擦眼淚,她當時太氣了,根本沒注意什麼嬤嬤。

    &個嬤嬤好像是傅老夫人身邊的李嬤嬤。」

    &說什麼?」

    葉茜聞言,臉色一白,連哭都忘記了。

    十一年,他們夫妻十一年啊。

    為了嫁給他,她是做了不該做的事,讓他與心上人失之交臂。

    他有理由恨她,可憑什麼用這種卑鄙齷齪的手段來報復她?

    她想質問他為何要這樣對她,卻抵不過僕婦們的拳打腳踢。

    粗壯有力的胳膊將她的頭死死地按在地上,冰涼的銀簪子扎破了她的嘴,尖銳地撬開了她的齒縫。

    斷腸草入喉,腥甜火辣,疼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蜷縮在地上摳喉嚨,婆婆居高臨下,如看髒東西般嫌棄、猙獰地看着她。

    &要見傅文!」

    莊明憲掙扎着站起來,整個人如風中燭火般東倒西歪,重重地撞到佛龕上。

    她大口大口地吐血,殷紅的鮮血弄髒了佛龕里的白玉雕成的觀世音像。

    觀音菩薩悲憫的眼神,是她臨死前最後一幕畫面。

    她到死也沒能見傅文最後一面。

    原來,他恨她到如斯地步啊。

    如今也好,到底兩不相欠了,就是喝了孟婆湯,投胎轉世,她也不欠他了。

    迷迷糊糊中,莊明憲聽到有人在她耳邊激烈地爭吵:「……呂氏,你不要再胡攪蠻纏了,大嫂都被你氣病了,你還想怎麼樣?」

    男子中氣十足,聲音高亢帶着幾分氣急敗壞。

    &麼被我氣病!她分明是裝病裝縮頭烏龜,好袒護她的外孫女。」

    與他爭吵的女子顯然情緒更加激動,立馬拔高了聲音怒不可遏:「她朱氏管家的時候不是自詡公允無私嗎?不是總說兩房會一碗水端平嗎?怎麼,如今她的外孫女行兇傷人,打傷了我的安安,她想裝病然後把事情揭過去,我告訴你,沒門!」

    男子怒斥道:「大嫂已經道歉了,你還要怎麼樣?」

    女子的聲音越發的刺耳:「她那是道歉嗎?她道歉有用嗎?一株人參能換我安安的性命嗎?我要葉茜那小畜生來給安安磕頭賠禮道歉!」

    &給我讓開!安安是無父無母,可我這個祖母還沒死呢,長房欺負了人,想裝沒事,休想!」

    &謬,粗鄙不堪!」男子的聲音里夾在着劇烈的喘氣,還帶着推搡的聲音:「要不是明憲先動的手,茜姐兒怎麼打傷她?你不說明憲身為主人失了禮儀,倒去怪別人!」

    &放.屁!」有把掌落在人身上噼里啪啦的聲音:「明明是葉茜那小畜生口出狂言,欺辱安安在先,你身為祖父不幫親孫女,跟着長房一起作賤我的安安,莊金山,你給我滾開。」

    安安、葉茜、長房……

    安安是她的乳名,只有祖母會這樣叫她。

    莊明憲恍然大悟,她必定是迴光返照想起從前的事情了。

    葉茜是長房伯祖母唯一的外孫女,她十二歲那年,長房伯祖母過壽,葉茜跟着她母親、哥哥提前了十來天給伯祖母賀壽。

    莊明憲則跟着祖母一起,去長房給葉家人接風。

    宴席上,她跟葉茜起了口角,被葉茜打破了頭……

    前塵往事排山倒海般湧入腦海,莊明憲心口緊縮,呼吸也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

    她所有的悲劇都是從這件事情開始的。

    她被葉茜打破了頭,昏迷了整整一個下午,醒來之後,她一直呼喊頭疼。祖母為了給她討回公道,連夜大鬧長房,逼得長房伯祖母拖着病體帶着葉茜來向她道歉。



116.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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