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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玄幻小說 -> 白蓮花修煉記內設防盜章節月牙兒半夜醒來時,感覺身上火燒火燎的疼,而且口乾舌燥,雙目發花。
舉目四周,才發現這是她自己的房間。
月牙兒懶得去想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她現在只知道她很渴,想喝水。但月牙兒努力了幾把,卻都沒有起來,身體軟綿的像是棉花,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累的雙目發黑。
身上傳來的熱度讓月牙兒知道,自己這是發熱了。
峰頂極寒之地,自己修為低,又沒有什麼上好的禦寒之物,不受風寒才怪。
在月牙兒思考着,她要怎麼才能起床拿點水喝,輕巧的腳步聲傳來。
「主人,你醒了!」
淳玉出現在了門口,眼裏有着明顯的喜悅。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個小托盤。
見月牙兒掙扎着要起來,淳玉忙放下手中的托盤,過去彎腰扶了一把,讓月牙兒靠在床邊。
過程中,一看淳玉是沒服侍過人的,手忙腳亂的,起來時還自己磕在了床柱上,碰紅了好大一塊。
若是平時月牙兒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但此時她渾身難受,也沒心思理這些。
「水..」月牙兒張了張嘴,艱難的從乾裂的唇中蹦出一個字,那聲音沙啞的像是拉鋸的聲音。
「哦哦。」淳玉四處找水,剛起茶壺想倒一杯,頓了頓,又走到一旁拿起托盤上的一個小茶盞。
「怎..麼了?」
「茶壺裏沒水了,主人先將這藥喝了吧,潤潤嗓子,我待會兒去倒水。」
月牙兒點了點頭,淳玉將茶盞遞到了她的唇邊,茶盞之內,藥湯清澈無比,只中央一絲氤氳的紅,看上去不像是藥,反倒像是什麼水一般。
月牙兒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藥?」
淳玉的眼神閃躲了一下,道:「這是我方才去庫房內尋的藥材,專治風寒。」
「庫房..這麼晚..早該下了職。」儘管嗓子疼的厲害,但月牙兒還是著字逐句的說道。
「今晚..恰好有人值班。」淳玉低下頭,眼神飄忽。
月牙兒抿了抿唇。
她將抬手,接過那茶盞,「我自己來。」
她卻並未這樣喝那藥,只見她將茶盞湊近了,一股若隱若無的淡淡的腥味傳來。若非月牙兒從小嗅覺靈敏,還真的聞不出來。
月牙兒神色一暗,眼中神色危險。
「啪啦」一聲,茶盞碎了,白瓷的碎片一下子濺的四處都是。
「主人…」淳玉的眼中閃過一抹受傷。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藥!你……!?」
月牙兒此刻腦內瘋狂的運轉,主僕契約根本不可能違逆,一旦主人死,另一方也要隨着陪葬。那麼淳玉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但...換方向來思考,主僕契約難道真的不可能違逆嗎?
其實,若是主僕契約中,為主的一方被另一方超出修為壓制太多,其實也會出現主人被僕人壓制的情況。這在史書上有提到過。
一瞬間,月牙兒的腦海中閃過無數想法。
而心裏也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傷感。
她自認為對淳玉不薄,沒想到...
「主人!淳玉從沒想過要害主人!」淳玉焦急的解釋道,他眼中瑩滿了淚水,仿佛隨時都可以哭出來一般。
「那你說,那茶盞里是什麼?」
淳玉猶豫了一下,強扯出了一個笑容,道:「我本來不願告訴主人,卻沒想到會引來主人發怒。」
淳玉頓了頓,道:「那是我的一滴精血。」
說完,抿了抿唇。
此話一出,一時之間,房內安靜極了。
月牙兒盯着淳玉的唇看了很久,她才注意到,今夜,那原本總事宛若紅如若鮮花的唇,此刻卻微微泛着病態的白。
所有的怒氣都化作了濃濃的愧疚。
她像個刺蝟一般張開的刺,終是傷害到了周圍的人。
精血,不論是對修士還是其他什麼有修為的靈物,都是極為珍貴的,像尋常修士,體內也一滴精血罷了。而修為越高,精血也會隨着增多。
而精血幾乎是一個修士全部修為的凝合,貴乎堪比性命。
月光灑下,地上一地的碎片,反射出微弱的光。
一想到那是淳玉用修為性命換來的,她簡直想抽自己一巴掌。
淳玉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她怎麼會懷疑他呢
或是生病了,月牙兒覺得自己比平日裏更敏感易怒。
她懊惱的摸了摸額頭。
她小時候饞,初來青玉宗的那個時候,那些個修士總是處處拿着吃的逗她。
家裏窮沒吃的,她那裏見過那些美食,明知可能是陷阱,卻還是中招
最嚴重的一次,她差點死在房裏。
那次,她吃完後,一個修士拿藥過來給她喝,和她道歉,她信以為真,結果喝了那藥,若非主管當時手下缺人,救了她一命,她早死了。
她再未犯過類似的錯誤。
自此,她在此方面尤為嚴謹。
月牙兒囁嚅了下嘴唇,卻好似口中含着一塊石頭,那幾個字是說不出口。
淳玉沒有再說什麼,他蹲下身,撿拾着地下的碎片。
月牙兒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傾瀉在肩上的黑髮,在月色下泛着如水的光澤。
美麗的側臉,下頷收緊,有種莫名的倔強。
忽而,抬頭看了月牙兒一眼,那雙眼中,卻是微笑着,無怨無悔。
「我再去泡一杯。」
說着,便要起身拿起托盤出去。
月牙兒嘆了口氣,終是道:「過來。」
淳玉看着月牙兒的認真的神色,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蹭了過去。
他低下頭,好像做錯的是他。
「坐下。」
淳玉一臉不安的坐在了月牙兒床邊。
月牙兒強撐着起身,慢慢靠近了淳玉,而後雙手伸出,環住了面前這個一臉緊張的少年,仿佛很虛弱的樣子,輕輕抱了一下。
「主人..」淳玉怔了一下。
少女的身子柔軟的像是沒有骨頭,從來沒有人和自己的這麼靠近,不熟悉的氣息滿滿侵蝕自己的領地。
淳玉垂下的眼中有那麼一絲不耐。
「對不起。」三個字輕的像是羽毛飄過耳框。
淡淡的氣息噴在耳邊,淳玉的耳朵不爭氣的紅了。
月牙兒輕輕抱了淳玉一下,以示安慰,而後放開了。
「沒、沒事。」淳玉似是十分害羞的樣子。
「我…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月牙兒撇開眼,小聲說道。
因生病的原因,她的臉蛋仿佛染了紅霞一般。
那模樣彆扭又可。
淳玉想了想,道:「是淳玉不好,淳玉以後會說清楚的。」
「嗯。」月牙兒閉上眼,不再多言。
「那我去倒杯水來。」
「你的血我不要。」月牙兒道。
「不過是一個小風寒,睡一晚上好了。」
淳玉道:「主人得的不是一般的風寒。清凌峰頂的寒氣,是連高階修士都難以忍受的。」
「那你的血我也不要。」
「主人不要再鬧性子了。」
對於一般人來說精血很重要,但對於淳玉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他本身沒有固定的形態,一滴精血於他不過九牛一毛。
當然取出一滴,有一定的微小傷害,但也不過是面上看上去蒼白些而已,內里的傷害極小,幾乎可以不計。
淳玉想着,若是一滴血能讓月牙兒更加信任依賴自己,又有何不可?
況且,他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增加月牙兒的好感度,還有一點,他施加在月牙兒身上的咒術,還需他的一滴精血作料,才能完全完成。
而那個咒術,是他脫離深淵控制的關鍵。
如此,藉此機會,一舉兩得,豈不是很好。
只不過,他沒想到,月牙兒會對他如此警惕,他以為月牙兒之前所做,應該已經對他有了一定信任。
而現在,要讓她喝下他的血顯然十分困難。
當然這些月牙兒都不知道。
她只是悶悶的捂在被子裏,無聲的抗拒着。
她聽到耳邊漸漸沒了聲音,月牙兒一抬眼,正納憾,見不知何時淳玉已經來到了自己床邊
他面色微紅,道:「不管怎樣,主人一定要喝下淳玉的血。」
他的眼神過了動,似是下了什麼決定。
「為了主人,淳玉只好強硬一點了。」
月牙兒還沒反應過來,見淳玉那張絕美的臉放大了在自己面前,柔軟的觸感貼上了嘴唇。
月牙兒頓時感覺腦子一麻。
一點淡淡的血腥味在嘴裏擴散開,順着唾液滑入喉中。
一切結束後,感覺身上的力道一松,月牙兒一下子推開了淳玉,沒有再看他。
她現在的感覺是內心複雜,明明氣的要死,但卻又無處可發。
淳玉踉蹌了一下才站穩了,他盯着月牙兒那通紅水潤的唇瓣看了好久。
眼神晦澀。
而此等不堪的景象,眾弟子都慌忙的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榻上一眼。
「都出去。」王立厲聲喝道,「今日之事,誰也不准說出去!知道了麼?」
眾弟子連聲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