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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仙俠小說 -> 天固
「俯首作揖謝師恩,小鳳凰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弟子。詞字閣http://m.cizige.com」
「老師。」
「都叫老了,叫師傅吧,畢竟我今年才三十七歲,而你都歲已過百,只是在你們鳳凰一族算是孩童,」
「聽師傅的。」
「真乖。」輕輕撫摸着小女孩的腦袋,穿着白色道袍的年輕道人露出了一個少有的慈祥微笑。
年輕道人空着的手開始掰起手指算「該乾的都乾的差不多了,坑殺三界生靈八百萬,化佛為道,傳三千儒生儒法三界,為謀士,謀盡三界各國……,這棋盤上還能什麼新鮮的下法?」
年輕道人苦思良久,忽然集中到了自己新收的弟子身上,瓷娃娃般可愛的小女孩,小女孩不是理解師傅,還是很萌的笑了笑。
「我創出一個門派來,讓我的弟子來繼續下棋,看看他們能下出什麼花樣。」
年輕道人想到此處,蹲下身直視小姑娘,表現的儘可能和善「小凰師傅給你多找幾個小夥伴好不好?」
小凰略有緊張的點點頭。
「好!你在這裏等着師傅回來,放心這是師傅開創的結界,普天三界無人能破開……」
「你到底要怎樣?」年輕道人無奈的看着拽着自己衣角的小姑娘,拿她真的沒辦法。
小姑娘很委屈,有幾分害怕,小聲道「我不想一個人,不想和師傅分開……」
年輕道人愣了愣,糾結了一會牽起小女孩的手,安慰道「那就不分開,師傅呢永遠陪小凰兒好不好?」
「恩。」小凰兒重重的點頭。
於此同時,年輕道人神念外放,直達天聽,對上六道輪迴「我這可不算動情,我天生涼薄,無情無義,如今只能算師徒之誼,對!就是誼,你們六個只需等着我的無情大道橫貫三界,取代你們那一刻便好,不許亂嚼舌根!」
……
千年已過,當年的小凰兒以經出落成一個傾艷絕麗的少女,而他的師傅也的確為她找了十一個小夥伴,千年時間她們十二人修為愈發高深,尤其是她,鳳凰一族的嫡系血脈,如今已修到仙王境界,即便是無敵三界的人皇禹也才仙君境界,比她高上兩個層次而已。
小凰兒漫無目的的走在山腳下,遠處傳來哼唱的歌謠,小凰兒皺起眉頭。
「唱的太難聽了,真不知到這三師弟被師傅怎麼教的,天天砍樹,師傅閉關三百年也不見他鬆懈。」
小凰兒嘀咕着,突然她驚奇的發現竟有一隻不屬於此處的生靈,一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小猴子,用師傅的話說很萌。
應該撿回去養着,師傅出關看見一定會喜歡,小凰兒這樣想着。
小猴子卻吐人言「請問此處可是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小凰兒差異,因為她一眼看穿小猴子根本沒有半點修為,卻口吐人言,令她驚奇。
「此處卻是靈台方寸山腳下。」
此處本是若水河畔的一座靈山,後來師傅定居在此,卻常年閉關,小凰兒等一干弟子常下山遠行,坊間便傳聞此處是靈台方寸山,山上有個斜月三星洞,洞中一個老神仙,因山中菩提得道名曰菩提祖師。
山上確實有一顆菩提樹,師傅說此樹來頭甚大,就是因為參悟樹中種種才閉關數百年,所以小凰兒並不喜歡菩提祖師這一道號。
「小猴子你來此所為何事?」
「來此處尋仙問道,但求長生。」
小凰兒笑魘如花「那我收你為徒如何?」
小猴子認真道「我只拜菩提祖師為師,因為我們家老猴王說過,當今三界唯有西方天地菩提祖師為最強。」
「心到是大!」小凰兒還要抱怨,突然間天色大變,靈台方寸山上霞光遮天,扶搖萬里。
小凰兒不做多想,顧不上小猴子,一個縱身已到山巔,此時她們十二個兄弟姐妹聚齊,卻見山巔之上一棵菩提樹倒懸在天際,異象不斷,橫貫天地。
一道如帝王般的巨大身影駕臨九天之上,氣勢磅礴,壓得諸天萬界喘不過氣,三光日月星其現,奇景驚艷。
一個白衣道袍在身的年輕道人靜靜的站在菩提樹下,周圍如何變換,他都渾然不覺,他何其渺小,但此刻就站在那片虛空,整個三界都在他的一呼一吸。
年輕道人動了,一念之間百萬里外,般闡山上他停下腳步,看着殘破不堪的六道,奄奄一息的六人。
「我懂了。」年輕道人緩緩開口,這三個字的字裏行間充斥着太多的情緒。
六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微笑,他們知道這場三界的浩劫終於可以平息。
「我該怎樣救你們?」
「沒得救,我們六人是六道的意識,我們死後魂歸六道,幾個量劫後你若活着自會相見。」
「一定會的。」年輕輕聲細語,像是安慰,又像是肯定。
忽然一股悲意自人間席捲而來,年輕取過一縷悲意,面無表情道「人皇也敗亡了。」
「我們六個都是不敵他,人皇又如何勝他,三界只能靠你。」
「夢遊太古,謝謝你們六個,放心,當年我一心向道你們沒讓我失望,而今你們心念蒼生我又怎會讓你們失望。」
年輕道人一念閃過,已回到靈台方寸山,十二個弟子看見他回來,立即行師禮,只有小凰兒上前拉住他的手,撒嬌道「師傅你可算出關了,小凰兒都想死你了。」
年輕道人面帶笑容「師傅還有些事要解決,待師傅解決完,陪你去地界冥河處,看萬彩流光火。」
「恩。」小凰兒笑得開心,看着小凰兒傾世容顏的年輕道人卻心生異樣,有一抹莫名的感覺。
年輕道人清楚,但他不敢明白。
他稍定心思,道「今日我創下玄門,正事收你十二人為坐下弟子。」
「我成道之時,帝臨九天星辰攬月皓日汩似悟,所以小凰兒賜名帝凰,為玄門大帝子。」
「二弟子楚新峰賜名臨泉。」
「三弟子……十二弟子百里俠賜名似錦。」
「謝師傅。」十二弟子齊聲謝師恩。
「請菩提祖師收我為徒。」這時稚嫩的聲音響起,一隻小猴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年輕道人先是一怔,而後心中推演,瞬間明悟種種因果。
「同是夢遊太古人,原來不過是順天應命,想不到我竟是須菩提。」
年輕道人雙手負背,袒露出一代宗師的氣勢「我門下弟子一十二人,今日收你為關門弟子,賜名悟空。」
「謝師傅。」
過往的一切在王羽眼中閃回,三界的真身,菩提道祖對上了釋空道祖。
「我的道便是處處虛無,所過之處萬物皆空,我要讓世人明白這三界皆是虛無。」
釋空道祖西達鐸一掌拍出整個仙界開始崩塌,逐漸虛化,盡歸虛無。
「西達鐸你錯了。」聲音起,撐起仙界,一切重歸於好。
釋空道祖發現是一年輕道人不由大怒,人皇、六道俱被他所滅,還有人敢來阻他「哪裏來的紅口小兒,竟敢阻我大道!」
「夢遊太古得覓大道,此生姓名不宜相提,我因菩提得道,你可稱我須菩提。」年輕道人周身萬千法則照耀,與釋空道祖分庭抗禮。
釋空道祖差異道「你便是那西方傳言的菩提祖師,你的無情大道與我的道並無相悖,為何阻我。」
「靈台方寸間,斜月三星中,本來無一物,唯念人世間。」
「你竟有情。」釋空道祖似是聽到了世間最好笑得事。
年輕道人道「待到無情花落時,方知無情最有情。」
釋空道祖本想嘲諷年輕道人,此刻卻說不出話來,年輕道人口吐真言,真言化作法則鎖鏈將他死死纏着。
最令釋空道祖驚懼的是,依他聖人手段竟不能粉碎鎖鏈「你竟動用自己的生命本源,可是就算如此,你我差了幾個小境界,你仍是殺不了我。」
「你我同為聖人境,聖人若不想死便是不死不滅,可我一心求死,對你永恆封印。」
「你瘋了……」
釋空道祖還想掙扎,年輕道人卻早就散盡本源,打開一扇虛無的門戶,將他打入門戶當中,又以聖力封住門戶,永鎮於此。
待一切做完年輕道人變得無力,一點點的墜落,從九重天上一直落在若水湖上,一眾弟子迎上去。
「師傅。」小凰兒上前抱住年輕道人,淚眼婆娑。
「恐怕是不能陪你看……」年輕道人話音未落,聖體潰散,消失在這片天地之中。
「師傅!」
小凰兒哭得不成樣子。
三界的之內,兩位道祖的大戰落幕。
大道也開始氣息萎靡,蕭強趁機出劍。
劍光閃耀天地,可依然沒能刺穿大道。
可下一秒,一襲白衣突然出現,一柄劍貼着鬼劍刺出。
天地一劍,十步一殺。
「不!我不甘心!」
大道的的防禦被迫,身體開始消亡。
「老師,你是無敵的,怎麼會敗……」
他更不甘心的事,自己怎麼會死在一群螻蟻手中。
這些螻蟻本是連靠近他都最不到,只因老師死去,道法消亡,才會如此。
天地危機解除,大道徹底死去。
靠着自己一人之力踏入破碎境公子無雙離開了這片天地,他要去三界,看看這真正的世界。
「走了,我也是是時候踏上真正的征途了。」孔端很是灑脫隨性。
蕭強為孔端開心,但他選擇了留下,和徐俏永遠生活在這片天地。
「你考慮清楚了。」
「既為人父,願為吾子做千秋計。」
「可凡事並無絕對,你秉承大勢,改寫了一片天地為人擺佈的命運,有機會掌一世沉浮,倘若放棄,為子嗣布下虛無縹緲的未來,必然橫生變數。」
「我的兒子將來若能承載億兆天地之無量,還不能戰勝變數,無敵一世,就算我今世為尊,他的結局也不會太好。」
「你和你的父親還真是很像,都想着為自己兒子謀一世之功。」
「麻煩了。」
「我已看到未來,兩世之後,你的兒子將為天地明君,一掃三界寰宇,成就古往今來無可比擬的功業,也許會臻至永恆,不對……」
「怎麼了?」
此時的王羽不過是菩提道人即將散去的一縷殘魂,修為不及真身萬分,但他到底是今世最強的兩位聖人之一,將死之際,他洞悉未來,看到那古往今來最大的變數。
兩世之後的清河宴上,一位容姿傾世的少女吸引着萬眾的目光。
那一世的聖人於席間言道「天生之質,習魅惑之術法,可百年入聖,為天下後。」
那少女自道「經國之大業,不以容姿掃天下。」
那少女欲為帝。
菩提道人的殘魂逐漸虛無,一代聖人即將徹底死去,而他也看到了更多。
一世之後,一位帝王將開創前無古人的功業,那便是一統三界。
而二世之後,那女子以殺證道,億兆天地為之湮滅,三界被其崩碎,她的時代璀璨諸世,她聲名讓後世女子奮起爭鋒。
至於……
菩提道人看向蕭強,目光複雜「聖人超脫世間,自以為可擺佈一切,實則也只是祂落子的一手棋,你的兒子將萬世留名,因為他的對手那個光耀後世的女子。」
蕭強久久無言,因為他的境界無法理解菩提道人現在所體會到的。
菩提道人仰望長空,透過混沌虛無,直視那幕後的終極「以身合道,原來如此。」
在其殘魂散去的瞬間,他戲謔一笑「可是這世間變數,你也無法做主。」
蕭強同樣望向長空,可他什麼也未曾看到。
這時,徐俏走了上來,自身後抱住了蕭強。
將來的事,她全然不在意,只求今世永不分離。
蕭強將手搭到徐俏纖弱無骨的手掌上,心情是前所未有美麗,一切未來的憂愁都就此作罷。
……
諸天之中,鑾國背後的聖人道統是月神殿,月神殿門下弟子多以力魅惑眾生。
其道統的聖人,乃是三界氣運得去其二,太古封印到今世的人傑,名曰帝凰,十四聖中除了蓋壓天下的武聖人便無人是她對手。
「廖少白參見月神。」
帝凰看下方跪拜的少年微微失神,竟與那個她等的人那般相似。
「所謂何事?」
廖少白悠然道「向月神娘娘借一縷凰血。」
「幹什麼用呢?」帝凰巧笑嫣然,足以魅惑眾生。
廖少白不為所動「娘娘可信夢遊太古。」
帝凰神色大變,卻被她以嫵媚姿態掩飾。
「看來娘娘是不信了,如此我也不瞞娘娘,我曾夢遊太古,而今魂歸,卻全然不記的太古種種,故求娘娘一滴凰血,我有一丹方可憶前塵。」
帝凰悠悠道「夢遊太古,想回到過去,即便是聖人界也做不到,你是如何做到。」
「天衍五十,大道四九,遁去其一。」廖少白一字一句道。
帝凰乃是當世聖人,頓時明悟「你不屬於這方世界,而今到此,途中夢遊太古。」
「我之所以向娘娘袒露,娘娘也應該明白,我被三聖追殺,卻因封妖集與月神殿產生因果氣運,我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帝凰明媚一笑,似雨後驕陽,饒是兩世為人的廖少白也有陷入其中。
「我等你歸來的那一天,冥河的萬彩流光火被我定住了四個量劫之久,它也在等着你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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