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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其他小說 -> 盜墓:從精絕女王開始 測試廣告1
葬者,藏也,乘生氣也。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故冥殿又叫藏屍殿,是下葬墓主棺槨的地方。
可四人踩着青磚一路前行,卻未曾見到棺槨的影子。
而從藏屍殿的整體構造來判斷,這必是一等一的南朝貴族大墓,
青磚鋪地,四四方方;
天頂向上高高拱起,呈穹窿狀。
典型的天圓地方,
完全符合南朝時期天人合一的思想。
尕娃在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然後返回道,「爺,會不會棺材放到別的房間裏去了?」
楚堯搖了搖頭,「藏屍殿是陵墓的核心,也是風水位最好的位置,自古以來,便是放置棺槨的地方。」
「即使情況特殊,比如墓主的屍體丟了,找不到了,再或者其它原因,那家人也會把墓主生前穿戴的衣冠首飾,放在棺中下葬。」
「總之,藏屍殿中可以沒有屍體,但棺槨一定有。」
說完,楚堯斜眼看向二月紅,「二爺,該不會是您家先輩將人家棺材都扛出去了吧?」
「額。。。」二月紅老臉訕訕,還真說不準。
畢竟他年輕的時候就沒少幹這事。
不過,
「除非這裏還有其它通道,不然棺槨根本運不出去啊。」
楚堯回憶剛才那條甬道,確實窄小難行。
「難不成這裏還有隱藏機關?」
楚堯開始打量四周,
慢慢的他發現,似乎除了沒有棺槨,這裏還有些不大對勁的地方。
比如,與其說這裏沒有棺槨,倒不如說是什麼都沒有。
手電掃過整個藏屍殿,一片空曠,
別說棺槨,又或者陪葬品了,就是想找塊多餘的石頭都難。
「爺,您看那是什麼?」
隨着尕娃手指的方向,楚堯看見了六根石柱,
石柱雕刻精美,但明顯並不完整,
石柱頂端築一手捧的凹槽,像是擺放什麼東西用的。
二月紅走近道,「那是祭六方用的。」
「祭六方?」
「不錯。」二月紅點頭道,「《周禮》上有記載,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
以蒼璧禮天,
以黃琮禮地,
以青圭禮東方,
以赤璋禮南方,
以白琥禮西方,
以玄璜禮北方。」
「所以用璧、琮、圭、璋、璧、琥、璜六種古玉祭六方,是古代皇族才有的待遇。」
《周禮》是儒家十三經之一,為西周周公旦所著。
楚堯微微沉吟,「所以這是西周墓?」
二月紅搖頭,「不好說。」
他盜墓半生,在不同朝代古墓中出現不同時期的下葬儀式,並不算罕見。
楚堯點頭,然後走向左側墓牆,
墓牆上倒是刻着一些打底的壁畫,
形象生動,傳神,
不過都是白描,
看不出是匠藝特色,還是忘記了上色。
畫中有山川大河,有皇宮寶殿,也有市井街頭,
不過,
楚堯皺眉,「那些是樂器嗎?」
只見畫中人兒,不論坐在家中,又或是走在市集,人人手中都端着樂器。
楚堯恍然,「果然是南朝墓啊。」
二月紅微微點頭,「歷史上能如此崇尚禮樂的也只有南齊了。」
實際上南朝並非一個朝代,而是貫穿了四個國家,分別是宋,齊,梁,陳。
其中齊國的思想,便是把樂作為一種和諧社會情緒,維持社會秩序,純化風俗民情的重要手段。
楚堯回憶隋書《地理志》道,「齊國鼓瑟彈琴形成了傳統習俗,臨淄其民無不彈琴擊築,
齊城內外,有多處築台供君王遊玩賞樂,甚至有些君王和相卿都是著名音樂家,如威王善彈琴,宣王通鼓樂。」
不過,
南朝竟有人將墓建在此地,實在奇怪。
楚堯問二月紅,「你隨張啟山兩次下礦,難道就沒有進過這裏?」
二月紅搖頭,「從未見過,即便是在家中先輩遺書中也未有提及南朝之事。」
楚堯沉吟,該不會是南朝時就有人洞悉了青烏子的秘密吧?
瞧着壁畫上一幅幅禮樂昌盛的景象,楚堯越發覺得有這種可能。
這時狐仙指着前面一副石刻道,「公子,這幅壁畫雕刻到一半就斷了。」
楚堯掃了一眼,然後向更前方看去,
並非前面那副畫斷了,而是整面墓牆的壁畫突然在那裏停了。
奇怪,
難不成這藏屍殿建了一半就停工了?
二月紅走到對面,去檢查其它牆壁,片刻後走回,神色古怪道,「另外三面牆壁也是如此。」
楚堯反問,「這種情況你之前遇到過嗎?」
二月紅搖頭,「從未見過。」
同時目光掃過四周道,「看這裏的規模,必是皇室成員才配得上,怎麼會有陵墓建到一半就停工的情況發生呢?」
這時狐仙開口,「有沒有可能是正趕上皇朝覆滅,或者成了政治陰謀的犧牲品?」
楚堯點頭,「極有肯能。」
要知道這宮幃廟堂之間的明爭暗鬥,多半是不可輕易對人言的。
歷史上多少皇孫貴胄不是說病逝就病逝,說失蹤就失蹤麼,
弄死了,該怎麼埋就怎麼埋,
對外隨意擬一張通告,對天下有個差不多的交代也就完事了。
「走,去明堂瞧瞧這是哪個倒霉蛋。」
藏屍殿盡頭有一扇石門,
石門之後就是明堂。
按古人下葬的佈置,藏屍殿是一個陵墓的核心,明堂則次之。
古之帝王的明堂佈局,完全遵循『事死如事生』。
意思是說,死後也要和生前一樣。
古人崇信人死之後,在陰間仍然過着類似陽間的生活,對待死者應該『事死如事生』,因而陵墓的地上、地下建築和隨葬生活用品均應仿照世間。
文獻記載,秦漢時代陵墓內設明堂收藏已故帝王的衣冠、用具,置宮人獻食,猶如生時狀況。
其中最有名的就屬秦始皇陵,
其地宮中,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並用金銀珍寶雕刻鳥獸樹木,完全是人間世界的寫照。
墓主生前住的地方什麼樣,明堂就是什麼樣,
如果墓主生前住在皇宮大院,那麼明堂佈置便如宮殿一般。
當然,除了真正的帝王,其餘的皇室成員,只能在明堂修築他本人生前住的一片區域,
不可能每一個皇室成員都在陵墓中蓋一棟完整的地下宮殿。
想着到了明堂就能猜出墓主的身份,可當四人真的跨過石門,走進明堂,
都被震住了。
明堂空間比藏屍殿還大了一倍不止,入眼皆是雕樑畫棟,一座座瓊樓寶殿,
「這是古之帝王的配置啊。」
可向着裏面繼續行走,楚堯慢慢皺起眉頭,
假山,園林,竟又一次斷掉了。
如之前的藏屍殿一樣,工程做到一半停止了。
「帝王墓居然建到一半,這不應該啊!」
就算是中途發生政變,再或者被推翻讓位,
作為帝王該有的尊重還是要給的,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下一個被推翻的是不是自己。
這幾乎成了帝王與帝王之間不成文的規定。
而這裏明顯是建到一半就罷工了,實在奇怪。
「爺,會不會陵墓建到一半,這墓主突然發現更好的地方了呢?」
尕娃說出一種可能,
然而楚堯還沒回應,二月紅先冷笑道,「更好的地方?」
他指着明堂前面的一處園林,「看見那個水池了嗎?」
尕娃點頭,同時又不免有些疑惑,「這還有什麼講究不成?」
楚堯注意到池面有漣漪涌動,驚奇道,「那是活水。」
二月紅贊了一聲,「恩公好眼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水池下必有一泉眼。」
「泉眼?」
楚堯目光微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他說,「這是棺材涌?」
二月紅笑着點頭,「沒錯。」
尕娃在一邊聽得干着急,「爺,啥是棺材涌啊。」
這時狐仙道,「這棺材涌就是一極品風水位,你看那水池,說大不大,但藏在山腹中那麼多年都沒有乾涸,
在風水位上,這叫器儲之象。
比之龍脈都不差分毫!
若是將棺材葬在這裏,子孫必享其福澤。」
二月紅不禁多看了狐仙一眼,他之前也只注意到了這女子的身手,卻沒想到對方競對風水之說,也這麼精通。
難怪有資格留在恩公身邊。
不過,這個小傢伙是不是就有點…
目光瞥向那個叫尕娃的年輕人,多少有些嫌棄。
尕娃也注意到了二月紅的眼神,臉色有些訕訕。
不過心裏更多的是憋着勁,
他現在雖然什麼都不懂,但卻是學習一切最好的時候,
他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
他暗暗下決心,一定要成為楚堯的左膀右臂。
「不過這樣一來,你們不覺得更奇怪了嗎?」
楚堯開口,幾人都點了點頭。
陵墓建了一半突然停工,如果真是改換地點,這對墓主來說是大不吉,但凡懂點風水的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以墓主驚人的身份不應該啊。
另外,這選穴也沒毛病啊,
棺材涌比龍脈都不遑多讓,
至少以二月紅這般高手來說,都想不到有比這裏更適合葬帝王的地方。
至於戰亂,宮變,也完全沒有可能,
因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墓主不該那麼大費周章的將地宮徹底封死,畢竟這只是一座未完成的空墓,用不着如此防範盜墓賊吧。
還有,從整間墓室的整潔度來看,這些工匠停工後走得並不匆忙,他們是將這裏打掃乾淨,才離開的。
既然停工了,為何又將這收尾工作做的如此細緻?
等待日後復工?
不,
四面牆壁皆用鐵石封堵,這是根本就沒打算再重新開啟啊。
墓主究竟因何放棄這裏,楚堯百思不解。
二月紅目光掃過明堂每一處角落,突然皺眉道,「不應該啊。」
「怎麼了二爺,有什麼新發現嗎?」
二月紅說,「你們仔細看這些建築和石雕,就沒發現些奇怪的地方嗎?」
「奇怪?」楚堯盯着看了一會兒,也只看出這些都是殘次品,做到一半就停工了,
至於奇怪?
「二爺,您指的是哪方面?」
二月紅想了一下,「也對,你們沒有學過雕刻,所以看不出。」
「雕刻?」
「二爺,您是說這些雕刻本身有問題?」
二月紅點了點頭,「我年幼時曾跟着師傅學過兩年雕刻手藝,不敢說很懂,但也曉得些門道。」
「這雕刻首要步驟是在鑿坯,就是用平刀或者圓刀先一步切削出作品的輪廓和結構部分,使其產生粗獷有力的斧劈刀削感。」
「其要領是從上到下,從前至後,由表及裏,由淺入深。」
從上到下,就是從頭部開始做到腳跟;
從前至後,就是先鑿前身,再鑿後背;
由表及裏,就是從木料表面開始,一層層向內剝進;
由淺入深,就是先鑿好淺的地方,再鑿深的地方。
另外,鑿粗坯時還需注意留有餘地,如同裁剪衣服,要適當的放寬。
民間行話說得好留得肥大能改小,唯愁脊薄難復肥,內距宜小不宜大、切記雕刻是減法。
尕娃開始聽的還挺起勁,越到後面越迷糊。
楚堯也懵,乾脆揮手打斷,「二爺,您要是想分享您的小筆記呢,等咱們出去了有的是時間,現在您就和我直說,這雕刻到底怪在哪?」
二月紅老臉通紅,乾笑道,「呵呵,一時沒注意,說多了,說多了。」
楚堯擺了擺手。
二月紅當下正了正臉色,指着三米外的一座石雕道,「你們看那裏。」
那是一座人形石雕,雕刻的似乎是某位妃子在園林中戲水,
不過自那人右肩往下,呈一光滑的削麵。
雖然看上去詭異,但與周圍其他建築大抵相同,都是只有一半。
二月紅道,「雕刻必先有粗胚,然後再精雕細刻,哪有隻雕一半的道理?」
「而且那石雕和周圍的建築,雖然只是一半,但明顯已是成品。」
楚堯皺眉,「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要麼這些雕刻本就如此,是這石墓的風格,要麼…」
二月紅頓了一下,楚堯接上,「有人刻意斬斷!」
二月紅點頭,看來他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只是,
誰會無聊到將這件建築切斷?
而且就算真有人這麼無聊,他又是怎麼做到的呢?
整間明堂,除了牆體還在,所有的雕刻全部缺了一半,
這可不是光有利器就能做到的,而且那切去的一半去哪了?
這明堂四周都用鐵石封閉,根本沒有其它出口。
「你們有沒有覺得,前面那些建築像是被什麼東西吃掉了。」
二月紅幽幽開口,三人皆是身軀一震,一股涼氣直逼頭頂。
尕娃扯了扯嘴角,「吃,吃掉了…」
二月紅又道,「其實不光這些,我甚至懷疑藏屍殿的棺槨也是被那東西吃掉了。」
「咕嚕~」
尕娃吞了吞口水,顫聲道,「二,二爺,您是在開玩笑吧,什麼東西還吃棺材啊。」
二月紅臉色冰冷,「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尕娃一愣,顫顫的轉向楚堯,「爺,」
話沒說完,楚堯揮手打斷,快速道,「走,回藏屍殿。」
幾人默契點頭,小心的後退。
這墓實在太詭異了,
如果先前猜想沒錯的話,這裏一定隱藏着某種不可說的存在。
好在暫時一切平靜,四人安全返回到了藏屍殿。
一步跨過石門,尕娃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可這時一隻手掌伸來,沖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是狐仙,
狐仙此刻正一臉嚴肅的看着前方,
楚堯和二月紅也同樣如此。
順着三人的目光,尕娃側頭向前看去,
只見藏屍殿東南角,在蠟燭的燈影后邊,多出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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