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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其他小說 -> 重生八零之靠山吃山尤其是在看到他手裏拿着的紙包以後,許歡眼睛更是瞬間就亮了:「你借到米啦!太好了,小妹可以喝粥了!」
「嗯,我去看看媽。」許望山沒把紙包直接給她,而是先進去給他媽看一眼。
角落裏堆了一些樹枝和枯葉,不多,這就是許歡撿回來的。
年紀小,只能撿這麼些了。
他弟許望樹在做學徒工,為了給家裏省點口糧,每個月才回來兩天,所以現在不在家。
許望山想着這些事,彎腰進了裏間:「媽,我回來了。」
「咳咳……望山回來啦……」許媽半坐在床上,就着窗外的光線正在縫衣服。
「媽,我們有米啦……」許望山把紙包打開給她看,用欣喜的聲音:「還挺多的,小姨夫給的,讓我過兩天給他砍柴去!」
聽說是小姨夫給的,許媽就知道他在別家全都碰了壁。
面色一黯,她嘆了口氣:「她家……也不容易……」
看看身邊瘦巴巴的小女兒,到底是沒忍心讓還回去:「去煮點粥……咳咳,給小妹喝吧……這些,夠吃四……五天了……」
許望山應着,出來沒聽她的話,直接煮了一半。
「啊,哥……」許歡愣住了,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淡淡看了她一眼,許望山把她拉下來坐着:「媽也要吃,她不吃起不來身。」
他媽這身子就是虧虛的,越拖越糟糕。
許歡也是,也得吃。
一家子,不吃飯硬扛,最後都是熬壞的。
以前是沒辦法,沒個進項,山里也不敢進深了。
現在,他後邊有一袋子米呢!
明天他就打獵去,他就不信了,他有槍在手,還能餓着自家幾個不成?
雖然他媽百般推脫,最終還是沒拗得過許望山。
多餵了兩口給小妹以後,又要給許歡喝,許歡知道自己有,堅決拒絕了,許媽才含着淚喝了這小碗粥。
許望山出來,自己啃了個紅薯,把粥給了許歡喝。
「哥,你喝吧!」許歡瞥了眼粥碗,舔了舔嘴唇:「我不餓,我就愛吃紅薯!」
她說着,就要來搶紅薯。
其實真的是一碗清水粥了,稍微濃稠些的都撈了給媽和小妹。
許望山心裏酸軟,強硬地塞她手裏:「喝。」
長兄為父,他怎麼捨得。
眼睛微微紅了,許歡乖巧地捧起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一小碗的粥,她喝了許久,才捨得舔乾淨碗:「真好喝!」
和紅薯完全不一樣,香香的呢!
真好喝!
許望山摸了摸她的頭,嘆了口氣,一碗粥而已:「以後還會有的。」
「嗯嗯!哥,你真好!」許歡已經餓一天了,吃飽後說話都清亮了些:「我明天還去撿柴!」
晚上躺到床上,許望山看着窗外碩大的月亮。
身下是硬板鋪着稻草的床,一塊床單縫縫補補。
這日子,是真難啊。
過完立秋,很快就會冷起來了。
在過年之前,他們要是沒能備齊過冬的糧食,後面一下雪,就得硬生生挨餓了。
許望山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明天,他就進山去!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他就起了身。
廚房裏,許歡正在燒水。
「哥,你起來啦!」許歡昨晚睡得可香了,頭一回肚子飽飽的睡覺。
許望山嗯了一聲,把剩下的米又倒了一小半在鍋里:「早上喝稀一點,剩下的中午煮了。」
「啊……」許歡張大嘴,愣住了。
這可以嗎?
「可以的。」許望山洗漱完,穿上了他爸留下的家裏唯一的一雙靴子,又拿稻草細細地搓麻繩。
麻繩搓完了,粥也煮好了。
今天許望山沒有推脫,直接喝了半碗稀粥,又吃了一個紅薯。
肚子裏其實還是餓,他這年紀,這點東西頂多墊個底。
但他沒再吃了,拿麻繩纏在胳膊上,腿上,肚子上。
帶好水壺,捎上了柴刀。
許歡看他這架勢,眼睛都紅了:「哥……」
「噓。」許望山看了眼裏屋,他媽和小妹還睡着:「我去砍柴,你照顧好家裏。」
這怎麼會是砍柴呢?
許歡一路追到了門口,淚眼婆娑。
許望山忍住了,沒有回過頭。
他徑直去後邊拿了鳥槍,又揣上了彈弓。
之所以起這麼早,是他想得很清楚。
他得抓緊時間,學會用這槍才行。
大概的方法是會的,但得確定準頭,畢竟他子彈是有限的。
沒找到新的子彈來源之前,他得省着點。
當然不能離得太近了,得跑遠些的山頭才行。
畢竟他也不知道許成松什麼時候會發現東西沒了,萬一被逮個現成的就不好了。
可也不能太遠,畢竟他沒打過獵,啥都不懂,又沒個人帶,只能一點點摸索着來。
別為了試槍,把自己小命給送了那就划不來了。
許望山一路往北邊走,踩着以前他爸走過的路,翻了兩座山才停下來。
這裏挺好,不遠不近的。
但哪怕是這兒,他沒槍的時候是真不敢來。
再往裏邊走,樹就更密了,裏頭啥都有。
今天他就在這了,能打着只鳥或者兔子啥的,都挺好!
他挑了塊平整些的地,坐下來歇了歇,擰開水壺,喝了口水。
「撲簌簌」,有鳥兒飛過的聲響。
許望山想了想,開始學鳥叫:「咕咕咕,咕咕咕……布穀布穀……」
太久沒練了,壓根都不像!
不僅沒吸引來鳥,反而嚇飛了幾隻。
不像以前,他隨口叫兩聲,都有鳥兒老遠飛過來張望。
沒有關係,反正他現在也不是為了別的。
看到鳥就行了!
許望山先是拿出彈弓,掂了掂石子兒,試了試手感。
「篤!」石頭打到了樹上,驚飛一隻鳥雀。
練了幾次,手感慢慢地有了。
又掏出槍嘗試着瞄準,許望山決定給自己的第一槍打個稍微大一點兒的目標。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樹叢間有輕微聲響,許望山眯起眼睛,看到了一片亮麗的羽毛。
山雞啊!?
他心裏有底了,緩緩移動槍口。
這個距離,彈弓是打不着的。
如果他沒槍,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它溜走。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許望山屏息凝神,微微貓腰靠近了些。
做足了準備,終於打響了第一槍。
「邦!」鳥槍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許望山還是被這聲響給嚇一跳。
他凝神望去,驚喜地發現,他居然打中了。
那山雞撲騰着,想飛又飛不起來,着急忙慌地扇動着翅膀,往一邊栽去。
許望山趕緊跑過去,又不敢靠得太近了,先隔了一段距離觀察着。
結果發現,不是他槍術有多厲害,而是這槍,是霰彈。
這隻山雞被打中了幾個地方,傷得有點兒重,飛不起來了,但它還勉強帶着傷想要逃。
許望山知道,自己該再補一槍的。
但是他捨不得子彈,索性靠近了些,拿起彈弓補了兩石子。
彈弓這玩意他玩的多,準頭好些。
第一下打中了腿,第二下就打中了雞頭,山雞瞬間倒地。
這會子,日頭也漸漸出來了。
許望山收拾好東西,把山雞拎起來,就近找了個山泉,柴刀一揦,直接把血放干,省得滴一路,被人發現。
他洗了把臉,把山雞用樹葉裹緊,拿麻繩捆了起來,綁在腰間。
然後他又翻了兩座山回去,把鳥槍啥的放回地窖,然後再爬一座山,開始砍柴。
剛砍沒多久,就聽得有人在吆喝:「誰在打槍!?」
許望山動作一頓,他聽出來了,這聲音,是許成松的。
沒聽到回應,許成松又吆喝了兩聲:「是哪位哥哥在打槍?打中了啥喲?」
「說話啊!」
許成松壓抑着怒火,氣極敗壞的聲音遙遙傳來。
他時不時地吆喝,位置一直在變動。
很顯然,他在瘋狂地找之前打槍的那個人。
唇角微微上揚,許望山心情相當的不錯。
找吧,找吧,跑斷腿都找不到,哈!
砍了兩捆柴以後,他把柴火捆在一起,把山雞塞在了裏邊。
然後,許望山挑着這兩捆柴,開始爬山。
一路爬到了小姨家裏,已經晌午了,小姨夫在家裏做飯呢。
許望山打了聲招呼,先把柴火放下再拎了一捆進去。
「怎麼回事呢?」小姨夫拎着鍋剷出來,着急地道:「哎喲,望山吶,你這實誠孩子……真不用!我明兒就上山打柴呢,不用你弄!哎,別拆啊!」
「小姨夫,你別吱聲。」許望山往外頭看了一眼,把裏邊的山雞拉出來:「我今兒上山,運氣好,撿了只別人打着的山雞,你可千萬別嚷嚷!」
看到這山雞,小姨夫嚇一跳:「啊,啊?那人家不得找上家來啊?」
許望山搖搖頭,壓低聲音:「我當時聽得那人說打中了別的,追那獵物去了,我就撿了這回來,你把它收拾了,給小姨留一半,補補身子,另一半我拿家去,給我媽和小妹也補一補。」
他說前邊的時候,小姨夫還想拒絕的。
但說到給他媳婦補身子,他推拒的手就遲疑了。
家裏頭雖然攢了點兒吃食,但到底還是沒啥營養的,媳婦和孩子都瘦得不成樣子。
「……嗐!行吧!」小姨夫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直接拎了山雞,就去後邊剖了,拿開水燙着開始拔毛:「你歇會,我來弄,等會吃飯再回去!」
「好嘞。」許望山也不跟他客氣,進去看了看小姨和孩子。
閒聊了幾句,他就出來了,幫着處理了山雞,又剁下來一半。
中午就是玉米糊糊加紅薯飯,小姨夫硬是給他倒了碗雞湯,他自己是一口沒捨得喝的。
許望山隨便吃了兩口,把雞湯倒碗裏喝了兩口,就抹了嘴要回去。
他動作很利索,把這一半山雞裹起來,塞到了剩下的一捆柴裏面,扛着就出了門。
小姨夫追了上來,又塞給他一個紙包:「望山,這個,你拿着!」
又是一小包的糙米,收了他半隻雞,本該多給些的,可他家窮,也拿不出別的了。
許望山本來想推拒的,但是遠遠看到許成鬆氣急敗壞地往家走,他頓了頓,鬆手接了。
他往家裏走,迎面正好和許成松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