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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書屋 -> 網游小說 -> 少年AI導盲犬遠山果然歌唱了起來!
他先是輕聲地哼唱,後來漸漸地放大了嗓門!
尚且他一連唱了好幾首,我還真不曉得是甚麼一些歌名兒!
但歌詞大都是霞呀,彩呀,霧呀!
陽光星光和月光呀,霜呀雪呀和露水呀,花呀草呀和葉呀!
反正都是他眼睛瞧不到的!
「哇塞!好棒!汪汪汪!」本花我不由地調侃道:
「沒想到你的歌喉十分不賴呀!
要不然你現編一首《本花為遠山導盲闖天涯》的歌曲,或者是《本花為遠山導盲去往神泉》的歌曲,唱來聽聽唄!」
因為本花我聽了幾首之後!
發覺少年遠山的嗓音條件確實太棒哩!
不僅是音域寬廣,音質純淨,音色嘹亮,堪比天籟之音甚麼的!
更為要緊的是!
他的嗓子眼裏發出來了一股子英氣和銳氣,而且是來自骨髓深處的那股子英氣和銳氣!
可是嗓音好又管個毛線鳥用呢?!
世界上比他嗓音好的人多如牛毛,而且他的眼睛瞧不見東西呀!
所以說麼,這玩意兒對他來講,壓根不能當飯吃!
還是要心馳神往神泉為上!
至於那股子英氣和銳氣麼,倒是可以存留下來,畢竟去往神泉的征途,坎坷崎嶇!
存留下來,或許有助於他擁有一股子狠勁兒!
「汪汪汪!甭唱哩!」
此時,我已經停下腳步,搖起來小尾巴,打住他道:
「教本花我來放眼瞧上一瞧,前頭到底是些甚麼玩意兒哩?」
而少年遠山,卻猶如聞所未聞一般!
居然又吹起了口哨,甚至還學了幾聲鳥叫,簡直把我氣得暈頭轉向呀!
「汪汪汪!噓噓噓!閉嘴!閉嘴!」
我生氣時,索性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連聲大吠起來道。
「我說小花!你是不是犯病呀?!
叫喚這麼大聲幹甚麼?」
遠山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狂吠和暴躁,竟然跟我犟嘴起來問道,真是肥了他的膽子哩。
「你才犯病呢!」
本花我只好耐着性子說道:
「難道你沒瞧見西邊的天際,都掛出來五彩紛呈的落霞哩,馬上就要天黑哩!
趁眼下的天色,還有點兒光亮,本花要帶你到找個地方落腳留宿!
當然還須要準備吃晚飯,難不成你想披星星,戴月亮趟路哩?!」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咦?
我不由地心裏一驚!
好像是一陣放鞭炮的聲響呀,眼下不過年,不過節的,誰會在這個時候放鞭炮呢?
還這般密集,響個沒完沒了的?
本花豎耳一聽,聲音明顯是從左耳的一畔傳來!
又瞪眼一瞧,嗨!
只見左首不遠處的一條路面上,竟然有好大一簇的人們哩!
他們紛紛接踵摩肩,穿紅戴綠,大說大笑,一派喜氣洋洋,好像前頭還抬着一頂大紅大紫的大花轎呀!
大花轎旁有幾人挑着長長的竹竿,竹竿的前頭挑着長長的幾掛大鞭炮!
那鞭炮好長好長,不知會有多少響!
尚且有幾人懷中仍抱着一摞摞沒放的鞭炮,看來這是預備趟一路,大鳴大放一路呀!
本花頃刻就反應過來哩!
這一準兒是哪家在迎親呀,這可是大喜事兒!
不過想來也是咄咄怪事呀!
這麼晚了,還出門鬧騰迎親,是不是風俗有些太過於異類哩?!
「小花,小花!
附近是不是有人家在結婚娶媳婦呀?」
遠山的耳朵似乎同時察覺到了外界的一些異常,隨口開問道!
不過我暫時不愛搭理他。
「咿哩哇!餵哩哇!咿哩哇!」
「咿哩哇!餵哩哇!咿哩哇!餵哩哇!」
正當我大感喜慶振奮之際!
忽然又傳來了一陣吹喇叭的聲音,而且音量超級大,像是要和密集的鞭炮聲相互匹敵,一決高下似的!
本花我不由地又是心裏一驚!
因為這吹喇叭的聲音極其悲催,簡直是悲天憫人,弄不好極易潸然淚下,淚滿襟,淚滿面,失魂落魂!
本花豎耳一聽,聲音顯然是從右耳的一畔傳來,就趕忙瞪眼向右一瞧!
我的個天那!
本花我瞧罷,不由地頭皮發麻!
甚至快要驚掉了下巴!
只見右首不遠處的一條路面上,居然又有好大一簇的人們哩!
他們紛紛披麻戴孝!
前頭好像抬着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
吹大喇叭的樂手們分為兩撥,各陪侍在黑漆漆的大棺材左右兩側!
個個挺起大肚子,鼓起腮幫子,個個攢勁兒地吹呀!
而且從中傳來的男女嚎啕哭聲,令人振聾發聵,撕心裂肺!
顯然這是預備趟一路,大哭大嚎一路的呀!
本花終於又反應過來,這準是哪家在發喪呀,這可是大悲的事兒呀!
不過想來仍是咄咄怪事呀!
幹嘛要這麼晚發喪呀,畢竟天都快黑了,這風俗忒也教人毛骨悚然哩!
會不會是活見鬼哩?!
「小花,小花,附近是不是有人家在送老殯呀?」
遠山的耳朵,似乎又同時察覺到了外界的一些異常,隨口開問道,不過我仍未搭理他。
「小花,小花!
你個小兔崽子,趕快繼續趟路呀!」遠山沒輕沒重地道。
「」
我故意不理他這茬,因為理了也是白搭。
我深深地曉得他的雙目瞧不見東西,內心會不由地窩火,焦躁不安!
但當他窩火或焦躁不安時!
我偏偏卻要風雪不驚,雷打不動,像是閒雲野鶴,打瞌睡時那般!
起碼眼下是這樣!
如若不然,都暴躁起來,跟犟驢的話,對我倆誰都不好!
所以本花我終歸要大度一些!
假如胸襟能像山脈一樣廣袤遼闊的話!
甭管是人們,還是我們狗兒們,所謂虛懷若谷,有容乃大,總都是好的呀!
「噢汪!噢汪!汪汪汪!」
我倏然不慍不火,有意挑釁起遠山道:
「遠山!有本事繼續罵我呀!
就口無遮攔地罵好哩!千萬甭客氣!噢汪,噢汪,汪汪汪!」
「唉——!
小花,你可真是教人捉摸不定呀!」
少年遠山學着他爺爺的腔調,長吁短嘆地道:
「唉!算哩,小花,我也甭跟你瞎較那勁!你說走,我們就走,你說停,我們就停!
畢竟爺爺說過,狗能跟人較勁,但人卻不能跟狗較勁!
看來他老人家說的話,可真是意味深長呀!」
他小嘴裏說時,一隻小手握緊小木棍兒的這一頭!
小心地探出去,試一下小土路的寬窄!
而時下正值秋深草長的季節!
小木棍兒的那一頭,自然觸碰到了土道邊的一片蓬蒿秋草!
發出來一陣挲挲聲!
他的雙耳辨聽到哩,就摩挲着一雙小手,緩緩地一腚坐在了蓬蒿上!
「小花!
說到這裏,我有點想念爺爺哩!」
少年遠山自言自語,自作多情一般地道:
「我希望抵達神泉之後,我的眼睛能夠獲得治癒,見得到腚下這一片秋草的顏色!
我也希望爺爺的眼睛能夠重見光明!」
「噢汪!閉嘴吧!遠山!
甭聊這些沒用的!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本花我立馬絕情地懟他道:
「想甚麼你爺爺?!假如你連眼睛都不好使,更兼一無所有,家徒四壁!
你拿甚麼想念你的爺爺,孝敬你的爺爺?!
難不成就憑你一張嘴皮子瞎念叨,或者就憑你單一顏色的心靈瞎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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