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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深吸一口氣,將頭扭到一邊。
「你都不問什麼原因的麼?」
說着便打開挎包,將一同帶來的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遞向了坐在對面,虎視眈眈看着她的蔣征桀。
男人垂下眸,「離婚協議」幾個大字映入眼中。
夏芷菡拿着遞向他的離婚協議,並不接,只任由她舉着。
見蔣征桀不接,夏芷菡遲疑了片刻,將手中的離婚協議放到了茶几上,推到了男人的面前。
「說是來找我商量,協議都已經擬定好了,你準備的還真是夠充分。」
蔣征桀唇角勾起一抹忽明忽暗的哂笑。
女人不知道的是,男人眼中狠厲暴怒的神色,在她垂眸的瞬間一閃而過。
快到讓人來不及捕捉。
「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嘛。
好聚好散還彼此自由,也不枉我們結為連理相識一場。」
夏芷菡望着蔣征桀笑的勉強。
「是誰告訴你這是我想要的,還是說你夏芷菡已經有參透我思想的本事了?」
蔣征桀探身向前,頃刻間侵略之意便撲面而來。
一段話說的不急不緩,卻擲地有聲到咄咄逼人。
夏芷菡微怔了一下道:
「我確實還沒有能參透蔣董思想的本事,但我也不是三歲的孩子,臉色這件事還是會看的。」
「況且,你我之間的結合本就算聯姻,雖然蔣家和夏家生意上並沒有過多往來,但也並非你我情投意合……」
夏芷菡話落,蔣征桀再次陷入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男人此時的沉默和方才不同,隱約有種風雨欲來的恐怖之感。
按理來說,蔣征桀應該欣然接受才對。
她的話也並沒有什麼不對。
她與蔣征桀之間的婚姻也談不上包辦,但也和聯姻並沒有多大出入。
雖說蔣家的家族背景根本無需用聯姻來鞏固自己的實力,但他們在一起的原因,也無非是因為門當戶對、郎才女貌。
所謂的合適才組合在一起。
想到這裏,夏芷菡的思緒不禁回到兩年前。
那時,她還是一個整天埋頭在工作室,心中懷揣夢想且對感情沒有任何想法的奮鬥女青年。
她對從商不感興趣,只夢想着成為國際知名服裝設計師,將母親親傳的傳統刺繡工藝融入其中、發揚光大。
她沉浸在自己的夢想里樂在其中,可她的父母對她的感情問題卻十分急切。
原因無非幾點:
第一,她已經26歲,畢業兩年,女孩子在這個年紀已經不算年輕,而她卻仍然沒有男朋友。
第二,她26歲母單至今,空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樣貌,卻連男朋友都不曾有過。
在她的學生時代,追求她的男生數不勝數,而她只專心學習,這在當時令她的父母十分欣慰。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一點卻變成了夏家父母的心病。
後來夏父夏母採取終極手段,便是——相親。
對於這件事,夏芷菡是非常抗拒的,甚至是厭惡。
因為她的父母親不知道的是,其實在她的心裏一隻藏有一個人。
這個人是她的情竇初開,是她的芳心暗許。
即便時隔多年,她已經從一個花季少女,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獨立青年。
但那種愛慕,那種悸動,仍在她的心中無法抹去。
她見過的青年才俊很多很多,但沒有一個令她動心,令她產生愛慕之情。
對於感情這件事,她已經順其自然了。
直到她的媽媽蘇媛君,因為她對相親在這件事態度不端正而淚奔,她才無可奈何的答應去見見。
但命運就是喜歡開玩笑,不是驚訝就是驚喜。
當她媽媽喋喋不休的給她介紹相親對象的大概情況時,她才得知。
要與她相親的這個男人,就是她深藏心底的那個他。
她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顧。
亦或是感動她可以這般長情的喜歡一個人。
才機緣巧合的有了這麼一個機會。
蔣征桀,那個年少一見,便再也沒有忘記過的人。
那個在她蒼白無趣的青春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人。
在得知自己要接觸的相親對象是他時,她的內心是竊喜的。
猶如煙花在心中轟然綻放,任她怎麼都想不到,家裏為她安排的男人會是他。
夢幻到不可思議,她以為,她和蔣征桀之間是不會有交集的……
「現在,拿着這幾張紙,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男人不善的聲音,將夏芷菡從自己的思緒中喚醒。
夏芷菡思緒回到現實中,見蔣征桀有發火的徵兆,嬌唇囁嚅了下道:
「你先看一看內容,我不要你的任何東西。
更沒有占你絲毫便宜。
雙方父母那邊我們可以過段時間再說。
我想他們會理解的。」
「呵,真是識大體。
我特麼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的善解人意呀?」
蔣征桀勾起一側嘴角,笑的嘲諷又嗜血。
突然他動作極快的向前,大手猛的挑起夏芷菡的下巴,望向她清澈的美眸,近在咫尺道。
夏芷菡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表情、以及話語,震的紋絲不動。
直到下巴上傳來細微的痛感,這才將頭側向一邊,躲開男人的桎梏。
她眉頭皺起,臉色略帶慍怒道:
「你幹什麼?不看就不看,你幹嘛這個樣子!」
夏芷菡毫不懷疑,蔣征桀此時這副模樣,對她家暴都是有可能的。
果然,喜歡與否,真的差別很大。
如果是他的前女友,那個叫汪甜雅的女人。
他定然捨不得對她有一絲一毫的粗魯行為。
越想,越加堅定了要和蔣征桀離婚的念頭。
她不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縱然再愛再喜歡,她也不會霸佔一個心裏裝着別人的男人。
這是她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別人的成全。
不知怎的,這樣一想,頓覺鼻子一酸,眼中有淚打轉。
女人的話有幾分哽咽。
「無論什麼原因都不可能。
我蔣家就沒有離婚的先例。
你夏芷菡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蔣征桀的鬼。」
蔣征桀長腿交疊向後倚靠,聲音滿是磁性,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合着沒有離婚的先例,就有在外面養的先例了是吧?!
想着家裏有一個門當戶對的花瓶給他撐門面,外面在養一個心頭好。
她才不要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