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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聶颶拒絕,「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行,小師妹能見你最後一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好好活着。」
「不!」小師妹再控制不住,一把抱住聶颶,「你得聽我的!」
被小師妹抱在懷裏,聶颶整個人直接僵住了。
小師妹抱我了?
這這這……
還得是陛下啊!
心中狂喜,聶颶反手抱住小師妹,淚如雨下。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願意為了小師妹去死,死而無憾。
但很顯然,楊辰怎麼可能會讓他死。
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
楊辰斷喝一聲。
「夠了!」
「你倆商量好沒有?誰死誰活?」
「我!」聶颶高聲道。
「不,師哥,你死了,我也絕不獨活!」小師妹緊緊抱住聶颶。
「好好好!就你們有情有義是吧,有情有義,你們就欺君是吧?」楊辰似乎是怒意未散,「既然你倆爭着去死,那朕就成全你倆,一起去地下做一對鬼夫妻!」
這時。
「陛下!」
中凌霄站了出來,略微過了一遍楊辰交代好的台詞,聲情並茂的勸道。
「東絕這些年,跟着陛下南征北戰,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就饒他一命吧。」
「你還為他求情?怎麼,朕就該被他們騙?」楊辰怒道。
「陛下!」莫如之站了出來。
「您素來心胸寬廣,百姓都稱頌您是聖主皇帝,看他倆也是真心相愛,至死不渝……」
說到這,莫如之突然頓住了。
大殿內突然安靜。
抱着小師妹的聶颶,整顆心突然懸了起來。
不是……這是怎麼了?
莫如之她……忘詞了?
好在楊辰反應快,趕緊接上莫如之的話。
「你什麼意思?」
嘴上一邊說着,他一邊傳音給莫如之,把台詞簡化了下。
莫如之面上有些掛不住,她雖不善言辭,但不至於這點台詞記不住,實在是她有點走神,看着聶颶和小師妹,她想到了當年她和揚辰。
當初她知道楊辰的真實身份後,恨不得殺了楊辰,但是最後,在那個山澗里……
面色微紅,她沒有繼續想下去,收斂心神,趕緊說道。
「我的意思,不如陛下成全他倆,這樣也能彰顯陛下的聖德,成就一段佳話。」
「不然,聶颶這樣的功臣被殺,難免寒了歸順朝廷的江湖高手之心。」
「成全他倆?」楊辰反問,言語間的為難,恰到好處,好似被莫如之的話,給架住了,進退兩難。
「陛下,我覺得北絕說的對。」中凌霄說道,「成全他倆更能彰顯陛下的恩德,天下人自會稱頌陛下,若是殺了聶颶,難免讓歸順了朝廷的江湖人寒心。」
「哼!」楊辰似乎怒意未消,冷哼一聲。
似乎經過了一番掙扎,他開口說道。
「既然你二人求情,朕就網開一面。」
「聶颶!」
「臣在!」聶颶回道。
「這次朕不殺你,但下不為例,若你再敢欺君,朕定斬不饒!」
「謝陛下不殺之恩,臣再也不敢了。」
「嗯。」楊辰點了點頭。
「看你們兩個情投意合,朕就成全你們,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你們完婚吧。」楊辰直接下旨。
皇帝賜婚了?
小師妹愣在原地,有些猶豫。
這時。
「陛下,臣有話說。」聶颶開口反駁。
「說吧。」
「臣請陛下收回成命,因為一些往事,我與小師妹有些隔閡,我不想為難小師妹……」
「放肆!」中凌霄站出來。
他指着聶颶,大聲斥責:「你欺君之罪,陛下心胸寬廣,已經饒了,你現在還要抗旨不成?」
楊辰一言不發,整個人面色陰沉的好似在醞釀一場暴雨。
「陛下,臣……」
聶颶還要再說。
這時,小師妹拉住了他。
「師哥,我願意,陛下賜婚,是美意,領旨吧。」
「小師妹,你……」聶颶猛地轉頭,「你,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嗯……」小師妹點頭。
現在局勢僵在這,她不忍心讓聶颶抗旨,再讓皇帝降罪懲罰聶颶。
再者,她並非對聶颶沒有情意。
只是這麼多年,心裏過不去那道坎。
剛剛歷經生死,再加上聶颶對她的捨命相救,讓她的心結基本打開了。
此時此刻,他怎麼忍心讓聶颶去抗旨,丟了性命呢?
「你小師妹都同意了,你還要抗旨嗎?」楊辰質問。
聶颶杵在原地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嘴角根本壓都壓不住,對着楊辰深深一拜,「臣不敢抗旨,謝陛下隆恩!」
「哼,你知道就好!」楊辰冷着臉,「你們出宮吧,回你府上去,現在朕不想看到你們,完婚的日子,欽天監定下來,自會有人通知你們。」
「是!」
聶颶帶着小師妹退出大殿。
楊辰耳邊響起了聶颶的傳音聲。
「陛下,您的恩情,臣無以為報!」
「咱們君臣間,歷經生死,不必說這個,老爺們別矯情,回府後,趕緊趁熱打鐵吧,你小師妹回心轉意了,你也別辜負了人家。」楊辰傳音回道。
「是,陛下,臣謹記!」
聶颶帶着小師妹離開了。
直到兩人徹底走遠。
中凌霄再也繃不住了。
「哈哈哈哈……」
「有意思,真有意思。」
「還是皇帝小子你懂女人的心思啊!」
「要是沒有你,就靠東絕自己,想跟他小師妹再續前緣,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咳咳咳……」楊辰咳嗽了幾聲。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多說。
因為莫如之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了。
七日之後。
聶颶與小師妹完婚。
這一場婚宴,楊辰親臨現場,朝中大臣、江湖高手紛紛道賀,風光無限。
蹉跎半生,終於完成夙願的聶颶,這一天喝了很多酒,抱着小師妹嚎啕大哭。
聶颶親婚燕爾。
楊辰回到皇宮,本打算跟自己的愛妃們也交流交流情感,卻都收到了來自南疆的急報。
御書房。
看着手中的急報,楊辰眉心緊鎖。
「南疆邪教作亂,煽動教眾,發動暴亂,半月時間,攻佔南部、瑤台兩州,目前,教眾日益壯大,多達數十萬之眾,勢如破竹,向北鯨吞而來,邢風、兗淯兩州岌岌可危……」